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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福晉哼笑一聲,往床上一躺,然後胳膊腿伸開,四仰八叉的,覺得一個人霸占一張床的感覺真爽。
十爺在書房裡是奮筆疾書,剛寫好書信,準備叫人的時候,門就被推開了,下面的人來報,“園子裡來人了!悄悄來的。”
十爺嚇的不輕,趕緊將人請進來。
來的竟然是蘇培盛,“十爺安。”
你這奴才都來了,我還安個屁啊。
十爺乾巴巴的笑了兩聲,“萬歲爺召見?”
“那倒是沒有。”蘇培盛說著就往書桌上一瞧,就笑,“萬歲爺聽說您得了一副好畫,這不,巴巴的打發奴才來,想借過去觀賞觀賞。您看?”
我看啥啊我看!皇上要的東西誰敢不給?
他直接拿起來塞過去,“正想著明兒給萬歲爺送過去呢。”果然什麼事都瞞不住老四。
蘇培盛接過畫,往墨跡還沒幹的信紙上瞅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在九爺以為這封信也保不住的時候,這奴才一笑,十分恭敬的道:“那老奴就告退了。”
十爺前腳叫人出去送蘇培盛,後腳就又打發人,“從後門出去,趕緊將信給九爺送去。”夜裡不宵禁就是好,這進進出出的,都不用盤查了。
不用盤查就真不知道有哪些人進出嗎?
要是這樣,十四爺這九門提督也甭幹了。
先是老九出城了,緊跟著又送信給老十。然後蘇培盛從園子裡回來了,這邊還沒出城呢,老十的人就急著要出城。
這是有事啊!
好奇心會害死人的道理,十四爺太懂了。在值房合衣躺著,閉著眼聽消息。
心說這是鬧什麼呢?煩不煩啊!老九不就在城外嗎?怎麼還一趟一趟的送信呢。
他們這些兄弟沒有旨意是不能出京的,因此他壓根就沒想過老九不在城外。
他打發人跟著,半夜了人來回來回稟,說是那送信的出了城沒二里,就碰上了九爺府取信的兩個人。一個人拿了信趕緊送去了,一個人陪著十爺府的信差在城外的酒館喝酒呢。
十四爺猛的就睜開眼睛。這老十果然不靠譜,用的人也十分不靠譜。哪有送信的不見正主半路上就把信給了人呢。萬一這要不是老九府上的人呢?萬一這信落到別人的手裡呢?再萬一這信里有別的什麼不能叫別人知道的事呢。這不是擎等著把把柄往別人手裡送呢嗎?
不行!
這事得給老十提個醒去。
結果還沒出門呢,園子裡有人來了,捎了萬歲爺的話,“……守好門戶就行,別的事別多管……”
得!十四心裡明白了,老十給老九的那封信被老四的人從中間給截胡了。就連自己知道這事人家也知道了,這不,叫人給自己傳話來了,意思就一個,那就是別多管閒事。
嚇的老十四心肝都亂顫了,這是有大事啊。
所以京城的人就奇怪了,這好好的,九門怎麼猛的加強了戒備了?
為此十三爺還專門找十四了,說老十四這是怎麼了?發現什麼不對了?
十四心說,難道老四連十三也瞞著?這得多大的事啊?!於是只打哈哈,敷衍了一把把人給送走了。
十三已經好幾年沒被人這麼明顯的敷衍過了,所以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心說難道萬歲爺吩咐的?可是為什麼呢?
萬歲爺這些年可從來沒有瞞著自己的時候吧。難道是自己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做的不好?沒能體察聖意?
於是越發的肅著一張臉,辦事的時候效率越發高了。
這一變,那處處都會跟著變。別人還罷了,消息滯後,還沒反應過來這變化呢。可這些兄弟們不一樣啊,稍有風吹草動那跟敏感的神經就繃直了。不說是奔走著相互隱晦的打聽消息,其實也差不多。
這事誰清楚?老八看了看走在前面,腿腳不甚利索的老七,這事肯定老七比誰都明白。可老七如今差不多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比之先帝在的時候還沉默訥言。知道的秘密多了,就不敢輕易說話了,言多必失嘛。心裡特別理解老七的老八,心裡有點憂鬱。感覺就是那種悶悶的難受,很想問問皇后,是不是男人也有更年期,要不這點事不至於就經不住吧。不就是老九有事告訴了老十沒告訴自己嗎?多大點事!心裡難受啥,是不是?
蘇培盛將畫像和那封信盛給四爺,將這次事件引起的一連串連鎖反應也一併都說了。
四爺只瞧了瞧那副畫,至於信連看都沒看,交代蘇培盛,“收好。等老九回來給他。”私人信件嘛,他沒拆開看的意思。
蘇培盛將信就收起來,放在架子上的一處格子裡。
“老十知道了?”四爺又問了一聲。
蘇培盛搖頭,“十爺不知道。只當是信給九爺送過去了。”
十爺當然是不會瞎想,畢竟蘇培盛瞧見信了,要是想要當時就要走了,犯得著半路上給截胡嗎?因此送信的人回來他一句都沒多問,直接就給打發了。
他壓根就沒想到,蘇培盛是不想叫他節外生枝。你想啊,這信要是不叫送,十爺心裡不得跟揣了貓兒似得,沒個消停的時候。以他跟九爺的關係,越是不叫送他越是得想方設法的,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敢往出送的。要是那樣,倒不如叫他送,為的不過是安他的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