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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有人按捺不住了。
那這就不僅僅是皇位的更替,而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政變。
在這種時候,若是不能進入權利中心,押注搏一把,那最好的方式,就是躲開。躲的遠遠的,千萬別跟這種事沾染上一星半點的關係。
這種大亂之下,枉死的小人物,多了去了。
第二天,四爺就馬上打發人,叫余梁:“要是差事真不是那麼要緊,不如請上一段時間的假。住在山裡也行,去別的地方避避也行,先過了這一場風波再說。”
余梁嚇了一跳:“這種話可不敢亂說的。”說完,又急忙問:“有幾成把握。”
林雨桐就說:“不管有幾成把握,找個清淨的地方避一避,這總是沒錯的。橫豎也不耽擱什麼。”
於是,張道長非常配合的給邵華肚子裡的孩子算了一卦,言說是,刀兵的煞氣太重,不能沾染,否則,這孩子有大兇險。
余家住的地方,本就是跟武官家眷住的地方在一條街上。這麼點事,家家都能知道。
於是余梁帶著重禮,把上司同僚都拜訪了一遍,只說了為了孩子,得去廟裡祈福,要請假云云。畢竟司庫管著刀兵,怕這煞氣啊!
這些人收了東西,都特別仗義。上司說儘管歇著,孩子只要平安就好。等孩子降生了,再回來當差云云。同僚說,只管忙你的,你差事的事,別擔心,誰來也擠不走你。你的那點活,兄弟們就幹了。
余梁謝了又謝,告辭出來。然後當天就收拾箱籠,搬到城外了。
而林雨桐看著王熙鳳叫人送來的請帖,說是端午吃戲酒的。她輕輕嘆了一聲,又無奈的搖搖頭:大變在前,賈家在這風口浪尖上的,反而是毫無所察……
第1334章 重歸來路(12)三合一
雖然跟賈敬之間,算是交易的關係。但這種事情,四爺還是隱晦的跟賈敬提了一句。
賈敬搖搖頭:“難得糊塗,糊塗難得。無量天尊!”
竟是再也不發一語。
四爺默默的跟他下完一盤棋,就起身告辭了。
不過四爺也理解賈敬這種難得糊塗。不糊塗能怎麼辦呢?要是把這些可能要發生的事,告訴府里,然後呢?
府里的男人有哪個是得用的?別再給把一個個嚇的再一時糊塗給逼急了干出更糊塗的事來才好。
但願靠著祖上的功德,上面的人看著那都是一群糊塗蛋的份上,多容忍兩分。將來哪怕是家業敗了,好歹還能留下根下來。要是在裡面裹亂了,那他們不死誰死?那才是把一家子婦孺老幼都給害了呢。
所以,糊塗下去吧。只要不干作死的事,要不了命。
賈敬一直用鐫刻陰鷙經的辦法,在勸誡兒孫,要積德行善,要積陰德。要真是賈珍和賈蓉能做到這一點,就算是沒有爵位,未嘗不能平平安安的做富家翁。
可想想賈珍那德行,什麼也別說了,賈家的路從太子被圈禁開始,已經註定了。
既然出了城了,城裡的事情一概都不管。
王熙鳳的貼子送來,林雨桐當然沒去。沒去歸沒去,但話卻得好好的說。因著山裡有一種山莓,小小個的,熟透了也酸酸甜甜的。她正好用這個,就叫周圍山民家的孩子采了給送了來,一斤幾個銅板的天天收,收了就做了果醬和果子露。正好眼看五月節了,就叫人給送去了。只說是錢氏的身體又不好了,她不方便走開云云。只這東西是自家做的,極乾淨的。給老太太開胃用的。
又有族人和之前交往的一些人家,這五月的節禮也得送吧。打發了杜有財,挨家按戶的跑了一趟。這一趟就是三天,眼看就快端午了。
杜有財是端午的前兩天回來的,回來就說:“好像有點不對,出城可以,進城查的特別嚴。說是查大盜,也不知道是不是。家裡我已經叫人注意了,千萬關閉門戶,晚上不可在外面逗留,又叫常巡查著院子……”
賞了細心的杜有財,余梁就看妹夫:“真要出事了?”
才說要出事,這第二天一早,也就是端午的前一天五月初四的早上,傳來消息:太子薨逝了。
五月初三,是太子的生辰。而太子,就死在生日的晚上。
只說是突發急症,暴病而亡。
又說皇上得了消息,頓時就心口絞痛,約莫是有些不好了。
緊跟著,是太醫院的太醫,一個接一個的獲罪,或是直接砍頭,或是一家被發配。整個京城,都是噤若寒蟬。
又三天,只說是皇上身上不好,冊封四皇子為太子,擇日登基為帝。他自封了太上皇。
緊跟著,也就才半個月不到,新帝繼位,登基大典的號角響了三天三夜。
林雨桐卻瞥見四爺寫在紙上的一個日子——五月初三。
她不是很明白:“書上元春讓賈家打醮的日子?”
四爺搖頭:“二哥的生日是五月初三。”
啊?
啊!
林雨桐知道四爺說的是什麼,他是說理親王胤礽的生日。
很多人解讀紅樓,說這個便是影射當時的皇權朝政。
誰知道呢。
不過這個日子是挺巧合的。
所以,“這就是個巧合吧。”她這麼跟四爺說。想想覺得大概是因為這個日子想起故人了,就又說:“要不,今兒吃素。念上幾卷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