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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玉柱出現在那裡沒有什麼陰謀詭計,純屬巧合。
看來老七的本分差事做的不錯,至少京城這地面上有點風吹草動,他都知道。
七爺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八弟妹最近好像特別痴迷燒香拜佛,大冷天的也不閒著常出門,不起眼的馬車又是從後門走的,一點也不惹眼。玉柱呢是他阿瑪在城外的寺廟裡點了長明燈,時不時的會過去在廟裡住兩天……”隆科多秋後就被斬首了,那天玉柱去的時候正是隆科多七七之日。這樣的人在外面不好祭奠,他一身素服在廟裡是為了這個的。“……恰好那天山底下有一夥子打獵的,中了箭的野豬從山上衝下來,萱寶的馬驚了人從車裡跌下來,碰到一路步行的玉柱,順手給接住了,就這麼大點事……”
那這真不是什麼大事。可八福晉這麼高調的宴請玉柱,小事也變大事了。
這就不對了。
林雨桐皺眉,這玉柱說是跟著哥哥過活,可過的只怕並不好。大冷天的出城,步行而去。就不信岳興阿派不出個馬車來?或者身上的錢雇不起一輛馬車?
不說玉柱這樣的境況八福晉看不看的出來,就算是看不出來,那佟家是個什麼情況她也是一清二楚的,不衝著別的,就只衝著剛殺了隆科多,別叫宮裡忌諱,你現在也不該如此行事。完全沒有顧忌。
其實八福晉比八爺桀驁的多了。
如今行事完全不能按常理猜度。
四爺沒有繼續往下問,跟企七爺說起了別的話。時間不早了,七爺沒法賴在這裡了,就起身告辭。
抬腳的時候感覺沉重的很,看來回家對於他來說,真的成了一種負擔。
四爺瞧著都覺得可憐的很,就道:“圓明園護軍營和內務府三旗護軍營都籌建不久,這兩處軍營都得小心,可摻不得沙子。”
七爺一個激靈,“臣弟知道了。”
出了宮七爺才醒悟過來,這倆地方是皇上親自籌建的,裡面的人是他自己千挑萬選出來的,出紕漏的可能性小的很。皇上這麼說,是叫自己不妨借著公事去園子裡住著吧。省的煩心,實在不行接福晉過去住也行,府里留給那些不省心的,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
他心裡感念,想著老八那邊還是多盯著點。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要是背後真鼓搗什麼,可就壞事了。
不管怎麼說吧,今年都算是一個好年。年前商隊從南洋回來,可謂是收穫頗豐。在年前,弘時被他阿瑪冊封為辰郡王,這是對他這一年裡在田間地頭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嘉獎。這孩子當時就傻了,皇阿瑪是賞這個賞那個就是沒有賞親兒子的意思,沒想的這個時候倒是有賞賜下來了。不過這孩子有點虎了吧唧的,過來謝恩別的不問先問他阿瑪,“兒子什麼時候開府?”
四爺臉就放下了,“跟著爹娘住委屈你了。”然後一頓噴,“……去看看人家外面百姓人家的長子,哪個敢撇下父母之想著出去單過的……”
不講道理不是!這您不是跟人家不一樣嗎?我還能帶著老婆孩子在宮裡住一輩子?
林雨桐踹了這小子一腳,“趕緊回去,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裡礙眼。”
要麼說著孩子實心眼呢,你說這性子怎麼能討喜。
想著林雨桐就笑,問四爺,“真叫弘時就這麼住著。”
那也不是個事。弘時也不是真傻,他這麼說的意思也就是想叫桐桐放心,他沒那方面的意思,生嫡皇子之類的事他沒什麼想法。
“出了孝再說。”四爺覺得多少有些欣慰,弘時不是弘時,但有時候覺得還是弘時,你只要對他好,他是真知道好歹。這一點跟弘曆不一樣。
弘曆面上笑呵呵的比瞧著對桐桐比誰都親,可壓根就沒走心,“要是叫出宮去住,乾脆一個都別留。出了孝給弘曆乾脆把婚事辦了,也叫遷出去吧。”
那這宮裡就只留下弘晝和弘晟了。弘晟要跟太后去住暢春園的,弘晝怎麼辦?“帶去圓明園?”
“帶去圓明園。”相比起弘曆,弘晝總叫人放心幾分,四爺摸摸林雨桐的肚子,“跟兄長年紀差距大,但一個親近的兄長都沒有也不行。先帶著弘晝把,多帶幾年。”
可弘晝一點也不想跟他阿瑪一起過,特別想出去開府自己浪去。為此都偷摸的找林雨桐問他阿瑪什麼時候給他賜婚。
“賜婚?”林雨桐呵呵笑,“還沒選秀賜什麼婚啊?”
別啊!皇額娘。咱們可都說好了的,兒子是心有所屬的。
他委屈的不要不要的,“四哥只比兒子大一歲,都要當阿瑪了,可兒子呢?”
聲音不大,但林雨桐聽了個正著,“誰當阿瑪了?”
弘晝一愣,“四哥啊。”沒跟皇額娘說嗎?自己好像是多嘴了吧。
林雨桐皺眉看了碧桃一眼,碧桃低著頭走過去,聲音輕的很,“沒來稟報過,應該是富察氏格格有喜了。”
誰有喜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稟報上來這就說不過去。
再說了,弘曆為什麼不往上報啊?皇子阿哥沒成親的時候就當了阿瑪這並不是什麼稀奇事,他是孫輩,早過了孝期了。正趕上年前大喜的日子,添上一件喜事豈不是好。四爺現在就一個孫子,弘時家的永坤。以多子多福的角度看,哪怕不是孫子是個孫女呢,也是四爺的頭一個孫女,不管嫡庶,稀罕著呢。這麼討巧的事他怎麼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