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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之前自家爺的手段,難保這一次邀請來的弘旺等人不是特意找來的擋箭牌。
“福晉,走嗎?”丫頭在耳邊低聲問道。
富察氏轉身就回了轎子上,“走。”
雲姑看著富察氏走遠的背影,遞了銀子過去小聲問道:“知道那位夫人是什麼人嗎?”
小夥計哪裡知道?
他掂了掂手裡的銀子,不打磕巴的就接道:“是來找相公的。這樣的事……三天兩頭的都能碰上一遭,算不得稀奇事。男人家嘛,出門找樂子總得找個好點的藉口嘛。說是會友了談生意的,這不……家裡的母老虎都給招來了……這位夫人還算是有涵養的,不吵不鬧……前兩天來了個厲害的,差點沒把酒樓給砸了……”
雲姑聽的不耐煩,擺擺手不叫他往下說了,“找個雅間吧。清淨點的。銀子好說!”
小二哥又接過足有十兩重的金裸子,嘿嘿一笑,“您放心,絕對安靜。”
說著,就子啊前面帶路,將人帶到樓頂平台上建起來的一處亭子裡。亭子不大,四周沒有遮擋物,如今雖說有些冷吧,但絕對不怕有人偷聽。
雲姑比較滿意,點點頭,“你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
小二哥乾脆利索的轉身離開了。
雲姑在上面靜坐了一刻鐘,才有個身形矮小的人從那道門進來。
“你怎麼才來?”雲姑起身,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
這人沒有回答她的話,卻反問道:“怎麼上這裡來了?城外的寺廟庵堂,或是密林小道,哪裡不能見面,非得找這樣的地方?如今風聲正緊,你怎麼這麼莽撞?”
我哪裡不知道這個道理。
只是弘曆不肯上套罷了。
弘曆當然不肯去那些偏僻的地方。這些人行事向來沒有底線,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比如一言不合,將自己綁了換他們的人怎麼辦?有沒有這種可能?絕對有的。
這不論做什麼事情,安全都是第一要的。
不過在這酒樓里,人來人往的,她真的敢來嗎?
捧著弘暾遞過來的酒,弘曆皺著眉頭喝了,“我說兄弟,可不能再可著一個人灌了。真不成啦!”
弘晸就起鬨,“你是有喜事,不灌你灌誰?來來來!再給添酒。”
“喜得貴子嘛!”弘旺跟著起鬨,“該喝該喝!”
弘曆連著喝了兩杯,吳書來就遞了一杯茶過來,“主子,解解酒。”
說著,就將茶杯遞過去,主僕倆手一碰,茶杯瞬間傾倒,全都倒向弘曆這邊,袍子濕了一大片。
“你這奴才!”弘曆抖了抖袍子上的水,斥道:“越來越不得用了。”
吳書來扇了自己倆嘴巴子,“是奴才的錯。都是奴才的錯……如今天涼了,可不敢這麼著……您好歹過去先換了……”
弘曆好像是醉的不輕,吳書來一邊對幾個阿哥爺致歉一邊半拖著他主子出門去了。
弘旺眯了眯眼睛,弘晸轉著手裡的杯子,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意思——有鬼!
弘暾看看這個,瞧瞧那個,然後眼睛一閉,渾身跟癱了一樣朝桌子底下滑去。就見他身邊的小太監跟死了爹娘一樣,眼淚馬上就下來了,哭嚎的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家主子怎麼著了。
弘晸白眼翻的眼珠子都快飛出去了,無奈的道:“行了行了!帶你們主子回去吧。”畢竟都醉成這德行了是吧。
都說這小子老實,老實個屁,剛才還勸酒勸的起勁,這會子說醉就醉了。
這是也瞅著不對勁,這是要開溜啊!
不過這作風嘛,跟十三叔那是一點也不像。
瞧著幾個奴才將人這麼七手八腳的吆喝著抬出去了,弘晸看弘旺,壓低了聲音,“咱哥倆怎麼辦?”也撤了?
弘旺皺著眉:“今兒你怎麼也來了?”
弘晸恨不能仰天長嘆,要知道會出事這不是就不來了嗎?有錢難買早知道啊。他也是一肚子委屈呢,“你說弘曆找來了,說是有有點事找我阿瑪不好說,跟我這裡打聽打聽。我以為是生意上的事,結果就應下來了,結果到了外面一瞧,你跟弘暾都在呢。我自己還懵著呢。”
弘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卻擺手打發弘晸,“你先回去吧。這事你別摻和了。”
“那你呢?”弘晸提醒弘旺,“那位好歹是皇阿哥,就是出了什麼事,萬歲爺那也會手下留情。你這……皇上雖然也確實是看重,但到底八伯他……”話不用說的那麼清楚,想來弘旺也能明白。
弘旺接受他的好意,“知道了,你快走吧。我這身上還有差事呢。”親衛營幹的就是拱衛皇宮安全的差事,這邊弘曆鬼鬼祟祟的,他不能碰上了就撂開手不管了,真出了事,他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至於說怕得罪誰,怕誰怪罪,他不是沒想過,而是不在乎。
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弘晸下樓以後,還朝樓上看了看,快馬加鞭,得趕緊回去跟自家阿瑪說一聲。
弘曆被吳書來扶到隔壁的雅間,這才趕緊將身上的衣服給脫了,“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