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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樓高大,九層樓高,每一層都有巨大的觀景台,而觀景台上,可容納的人數在三百人上下。而最高的上面,可俯瞰整個京城。
四爺和桐桐帶著朝廷重臣以及各國的使團,上的就是最高處。
見慣了高樓的,那是不怕的。可沒怎麼見過高樓,更不要說上樓的那類人,是有些怕的。恐高嘛,習慣了就好。
很明顯的,除了上來過的人,第一次來這地方的,都有些怕了。
有必要上這上面嗎?
賈似道更是低聲問喬行簡:“這若是封了樓,咱們想下都下不去。”
喬行簡給了他一個嚴厲的視線:能別丟人現眼丟到這裡嗎?人家為什麼要封樓。扣住大家有什麼好處。最尊貴的便是蒙古的貴由太子了,可離開貴由,能當太子的人多了。新宋好好的不會給蒙古主動攻擊的把柄。
站在上面再看此時的燕京京城,除了皇宮沒多少變化之外,其他各處都變了些。至少城市是有規劃的,哪裡是主幹道,哪裡是次幹道,哪裡是什麼區,哪裡集中哪些行業,都有相對嚴格的規劃。站在上面看,不由的叫人變色,便是當日的汴京,如今的臨安,也沒有這樣的盛況。
喬行簡對這個很感興趣,看的津津有味,幾乎是走動著一圈的往下看的。
貴由看的卻是城池,內城嚴整,可外城卻這麼暴露在外,真要是……他的嘴角挑起幾分輕蔑之意,可還沒等說出話了,就聽到一聲巨響,感覺腳下的觀景樓都顫了顫。
地動了嗎?
這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呢,緊跟著便是一聲接著一聲的響,腳下的震顫聽的更加清晰了。
三聲過去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看那邊!
放眼望去,城外一處煙塵滾滾。還沒反應過來呢,就看到一巨大的火球朝一座小山飛了過去,那剛才還能看見的小山頭,瞬間已經成了平地。
貴由緊緊的抓住欄杆,看著那一個個小山頭,在一聲聲炮火聲中夷為平地,手都不由的顫抖。
而緊跟著,還帶著童音的皇子說話了,像是給貴由解釋一般:“……剛才聽到的是禮炮聲,千萬別誤會。那就是禮炮,一共九響,已經響過了……”
胡扯!你家放禮炮都是轟山頭的?!
恆兒像是沒看到貴由的質疑,以特別平淡的語氣道:“這種禮炮的射程不行,您看見城牆了嗎?它的射程剛好將外城覆蓋在內。這外城再要發展的話,就得加設一個火炮營了……”說著,還嘆了一口氣,好像很苦惱的樣子:“這東西是守城的利器,但要說遠程攻擊,這個傢伙就有點笨重。但這東西嘛,一個響就能驚了馬,多少還算是有點用的。”
話說的客氣,但這裡面的威脅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弊端誰都看的見,人家大大方方的擺在明面上,這便有點更叫人不知這其中真實的深淺了。
那邊兵部尚書接了恆兒的話:“殿下這麼說,工部盧大人可要不高興了。”
那位盧大人哈哈大笑:“殿下,之前臣就請您去看看新鋪的路面,您非不去。那樣的路面,別說拉著火炮去了,就是再重的東西,便是這麼一座景觀樓,您只要能放在馬車上,臣便能給運到指定的地點……”
恆兒也跟著笑:“短期內是不行的,想去蒙古跟貴由殿下喝茶聊天,想用你們的快道,怎麼不得三五年的時間?”
“您要是捨不得貴由殿下,臣下們加把勁就是。兩年不敢說,三年……三年一準從燕京修到蒙古……”盧大人拍著胸脯保證,一副要立軍令狀的樣子。
君臣吹牛吹的呀,吹的喬行簡都信了。還問說:“是什麼快道!”
龍兒在邊上道:“回南宋這回改個道兒吧。從燕京走快道直接去津港,這也不過是半日的路程。再從津港坐咱們最快最安全的戰船,可直達嘉興或是臨安,要不了幾天的。比走陸路或是內陸運河快多了。什麼是快道……您走過了就知道了。”
一朝的公主,敢這麼篤定,那便真是如此了。
戰船可直達嘉興或是臨安……喬行簡饒是心裡有些準備,可也被唬了一跳。他一邊是擔憂,一邊心裡又掛著興奮。
若是……若是……兩宋一統,這該是怎樣的一副局面!
如今,人人都看懂了。這所謂的壽辰,哪裡是過什麼生日,分明就是叫大家來示威的。
肌肉亮出來給大家看了,那大家就坐下,說說吧。
四爺也不跟這些人說什麼實質上的問題,這裡也沒幾個真能拿事的。那說什麼呢,說各自關心的問題。比如吐蕃,對這糧種就比較感興趣,四爺答應的很痛快,卻說等之後找有關衙門協調。喬行簡心裡笑,這就是留下個活扣,你們各個部族都想要,然後總有人能得到總有得不到,那誰能得到誰得不到呢?得到的人總得付出點什麼吧!讓他們各自掣肘,不到中原攪局,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他其實也想張嘴要糧食種子的事,但斟酌了半天還是沒開口。心裡免不了一嘆,看來臨走還是得見這位官家一面的。
一直坐著陪了全程的穆念慈一直很著急,幾次想拉了龍兒說話,但龍兒好似沒看見她的眼色,跟諸位夫人哪個都說的熱乎。這家剛得了孫子,哪個剛得了外孫女,誰家的孩子被先生誇獎了,誰家的孩子有哪一門特別擅長,她都清楚。因此,每每跟人說話,都能搔到對方的癢處。這麼一個身份尊貴,長的貌美無雙,偏又平易近人,叫人瞧著親近的姑娘,誰也沒法子升起惡感。便是京城裡最刻薄的夫人,也說不出不好的話來。不少夫人都表示,以後給公主下帖子,公主可要來。以前,像是一些宴會都不好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