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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問題。
孩子的話,叫林雨桐找到了突破點。
什麼突破點?
先從管理層清理。
查!查他個底掉!從上面擼了,下面的事就好辦了。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誰也沒想到這把火是這麼燒起來的。
這膽子,未免也太大。
這裡面的利益糾葛,真查起來,到底會牽扯到哪一步,誰也不知道?
可這會子誰也不知道這位林主任劍指何方。
她再查誰?
查汪明。
為什麼會從汪明身上找突破口呢?因為凡是林雨桐去廠里,人家廠里都有準備。她再三強調過,不要跟任何人透露,可還是走漏了消息。
具體去哪?只要趙梅和給自己安排的司機知道。這司機是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林雨桐聞見他身上的香水味,跟汪明身上的是一樣的。
不是絕對就相信趙梅,而是趙梅如果跟這麼多廠子的領導都能閒扯上關係,那就不會再辦公室做冷板凳一坐這麼多年了。
汪明身上的香水味,可不是不上檔次的東西。很少能再哪裡聞到。
但偏偏汪明身上就有。
以前周蓮也以朋友的身份送過香水,林雨桐還了等價的金銀首飾做回禮。她知道這種進口的香水的價格,一小瓶都在三四千上下。
錢從哪來的?
或者說如果不是自己買的,這又是誰送的?
肯定是手腳不怎麼幹淨的。
還有手腕上的表,沒有三兩萬是買不下來的。
於是這天下班,林雨桐請汪明去外面吃飯。
吃飯的地方是趙梅找的,在城郊的一處水庫邊上,釣魚休閒餐飲,有錢有閒的人都愛這地方。
如今正是陽春三月,兩岸的柳樹吐了嫩芽。
汪明笑的嬌俏,如同那枝頭的歡暢的鳥兒,“就咱們三個女人,正好呢。比跟那些臭男人喝酒可強多了……”
趙梅安排了燉魚,就去一邊釣魚去了,不往石桌邊湊。
汪明左右看看,收了小臉:“林區長,您找我有事?”
林雨桐眼睛落在她的手腕上,“手錶很好,手鐲也不錯,玉質一般,但勝在是古董……”
汪明的手腕一縮,可西裝袖子根本就擋不住手腕。
她帶著幾分尷尬的笑:“不知道林主任是什麼意思?手錶是我家那位送的,多少錢我也不知道。手鐲是祖傳的,要知道這麼值錢,就不帶出來了。”
林雨桐喝了一口粗茶,看著水庫的方向,“汪主任,要是真有心跟你過不去,就不會找你來這裡了。齊書記家的大門,我還是進的去的。”
齊書記是紀委書記。
光是這兩樣東西,怎麼查都不算錯。
汪明驀地一笑:“林區長,有些事您想的太簡單了。這麼著吧,您想知道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雨桐一笑:“我不想知道什麼?”她抬眼看汪明,“我就想知道我的前任區長周舟是怎麼離任的……”
提起周舟,汪明面色就冷下來了,“都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我都你跟周舟私底下的關係沒興趣。”林雨桐嗤笑一聲,“但我確信,他不希望我登他的門。”
汪明嘴角抿起來了,“你威脅我?”
“不!”林雨桐笑,“不是我威脅你,是你的存在時刻都威脅著他。他走的乾脆利索,你呢?沒能帶走吧。為什麼沒能帶走你呢?”
誰也不是傻子?
放走了她,就等於出事了就得大家背鍋。
所以區委這邊壓根就不放人。
這裡面的門道不點不知道,點出來,汪明就一身冷汗。
林雨桐就說:“你點了他出來,你沒事了,頂多離職,現在停薪留職出去單幹的多了,你要人脈有人脈,要能力有能力,再哪賺的都要比現在多。好歹不用提心弔膽的。但是等我找他,然後他點了你。那時候,責任在誰身上呢?他或許只是翻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被女色迷了心智。既然關係這麼親密的男女,那他的有些事情真未必就是他幹的,畢竟確實是你出面的時候多些吧。”
汪明脊背上的汗毛都起來了,“你叫我舉報周舟?”她搖頭一笑,“你得知道他背後牽扯到多少人?”
“那你說我這麼突然的從天而降,誰又料到了?”
這意思汪明明白,她想說:難道我身後就沒人?我如今查這些,也未必就是我自己的意思!
真要是上面要查,誰攔得住?
如果不是上面暗示,她也不信林雨桐初來乍到的有這樣的膽子。
這家的魚做的不錯,可吃在汪明嘴裡,好似所有的刺都卡在了喉嚨。
堵得慌!
這天回去,她是心神不安。從來沒有過的懼怕從心底升騰了起來。
她男人回來又是醉醺醺的,“死魚一樣賴在那幹啥呢?沒看見我這難受呢嗎?泡茶去!”
汪明起身,端起茶壺就摔了過去:“喝!怎麼不喝死你算了!窩囊廢!”
“嫌棄老子窩囊廢?”男人站起來,“當初求著我嫁給我的時候怎麼不說我是窩囊廢?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