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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千?”葛函接話,“美的你!我聽咱們班這些實習的說,就算正式入職,什麼五險一金社保之類的一交,手裡能落到三千的都是好工作了。說實話,這三千要是在外面租房子帶生活,夠幹什麼的?住地下室啃麵包,要是一個月應酬上兩回,就真得吃土了。有些公司包住,工資低一些,都有的是人搶著去。”說著就看林雨桐,“海納可是熱門,咱們班不少人都跟我打聽呢,問海納今年招人嗎?要是招人,有些考研的都不打算考了。”
海納的條件是相當不錯的,有獨立的宿舍樓,獨立的員工食堂,聽說保潔工住的都是雙人間的酒店式公寓,衛生間家用電器都是配套的,比如今住的宿舍還舒服,“是不是真的?”
這倒是真的。
“招人肯定是要招的,具體的我沒問過。”後門肯定是不能走的,海納招人有它的一套流程,“研究生的話可能性還會高一些,本科……懸!”
招聘的門檻是越來越高,“這叫人還怎麼活?”葛函嘆氣,“如今是研究生乾的高中生都能幹的活,拿的外面清潔工的工資。等我讀完研究生,還不定怎麼著呢。”如今是不讀研找不到工作。可讀了研工資也就那麼點,起步五千算是好的了!這是自己家在京市,不管窮也罷富也罷,沒有房子壓力,伙食費不用操心,橫豎爹媽不會不管,賺了工資全是自己的。壓力相對小一點,要不然真是沒法活了。
“要麼說好些大學生願意自己創業呢。”苗苗算了一筆經濟帳,“就是在學校門口弄的小吃攤子,一個月的收入絕對在一兩萬。可要是在崗位上一步一步的熬著,沒有個三五年是出不了頭的。”
越說葛函越是喪氣。林雨桐笑道:“你現在不能看能掙多少錢,而是得看看職業前景。要是家裡沒有經濟壓力,讀研……該讀還是要讀的。”要不然,連一塊獲得好工作的敲門磚都沒有。
說著說著,話題就歪了。不知道怎麼就說起了《農樂》的事,苗苗對這個還是關注的,“……劉山如今也是把控不了大局了,下面有些人不怎麼聽調派,也是一團亂麻。”
這是早就預料到的事。
劉山這兩天打了好幾個電話,林雨桐一個沒接,一個也沒回。關佳佳說也給公司打了電話,她都推搡了過去,估計這傢伙終於回過神來了,知道要找自己聯合了。這檔節目連著兩期做的都不怎麼理想,之前說的甄選一些新面孔,從其他各地普通的大專院校里選一些大學生,這事根本就沒做,用的還是班裡的那麼幾號人,不用問也知道,每個人都貪圖露臉所得的那麼三五千快錢。覺得肥水不流外人田,又不是沒人用,自家的錢自家賺,誰也沒吃虧。目光短淺,只盯著眼前的利益,能做好才算是怪事。不過按照剛才幾人說法,如今的薪資待遇標準堪憂,出境一期能拿那麼多錢對於還不算出校門,還從父母手裡要錢花的他們算是一個不小的收入,能守住不動心的,還真是不多。即便有人覺得不妥當,但大家都急著從裡面撈錢,就自己堅持什麼所謂的原則,這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管理混亂,人人都有私心,好好的創業就被這麼糟踐了。
她現在抻著劉山,不是為了馴服他,而是想看看下一步他會怎麼做,他值不值得自己進一步下本錢。
這些事是不能對人言的,林雨桐一笑而過,也沒解釋。
苗苗幾個也以為林雨桐不把這小節目看在眼裡,對於海納這種龐然大物來說,《農樂》什麼也算不上。真要林雨桐不順心了,也不說如何,就只站在岸邊看著它自生自滅,誰又能說什麼。收視率下降,聽說電視台已經準備調整播出時段了,由原來的周末晚上十點放在了十二點。班裡那些人急著聯繫林雨桐,想叫她從中間斡旋。可人家憑什麼?
把這些事情說給林雨桐知道,就算是盡到朋友的本分了。嘻嘻哈哈的說起了其他事,都是一個八卦,什麼誰跟誰談上了,誰跟誰分了,誰插足誰和誰了,誰誰誰在實習的公司有了新的交往對象,是上司還是老闆的哪個哪個親戚,回來就跟誰誰誰分手了。這些八卦林雨桐聽的也是興致盎然,不時的驚呼一聲,‘真的’‘不會吧’‘這也太那個了’。
舅媽上來送果汁在門外聽了一耳朵又退回去了,心裡不免鬆了一口氣。這才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姑娘該有的樣子。之前那鎮定的小模樣,她真的有點懷疑是不是換人了。小姑娘就該有點小姑娘的樣子。
晚飯很豐盛,除了舅媽的拿手菜,林博和四爺還都從酒店定了菜叫送了過去,家裡的待客的餐桌本來就大,還差點擺不下。四爺本來說來的,可臨出門了,金家的一個表弟還是表哥的來了找他有事,來不了的就定了菜過來。全都是私房菜館的招牌菜,而這三個又都是吃貨,見了好東西那點靦腆早忘到爪哇國里了。朱廣斌不時的給苗苗夾菜,還都是苗苗喜歡吃的,惹得舅媽不時的朝兒子看一眼。再回過頭就總是暗暗的關注苗苗。
吃完飯要告辭的時候,舅舅不動聲色的幫了他那笨兒子一把,“你去開車送送,幾個小姑娘大晚上的能放心嗎?再叫記者纏上怎麼辦?你親自送送吧。”
朱廣斌不等苗苗拒絕,就伸手從她手裡搶了車鑰匙,“我試試你這新車的性能,要是好給公司配幾輛這樣的商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