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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給理親王執壺,八爺去給直郡王敬酒。哥幾個一會子哭一會子笑的,四爺看著也不管。這樣子還真有幾分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下面的小輩,沒人約束。弘時跟年紀大的弘晳這些說話,都是成家的男人了,有共同話題嘛,然後弘時招呼年紀更小的,跟多大的孩子他都能玩到一塊,而且還能玩的性質昂揚。倒是弘曆給伯伯叔叔們敬了酒,又拉著反貪組的一塊兒擲骰子賭酒,一個個的笑鬧成一片。弘暾跟弘晝一起在江南的船上飄了幾天,漂出感情來了。過去還暗搓搓的提醒弘晝,“你也不說出去露露臉。”跟著小屁孩混一處,瞧這齣息。
弘晝心說,皇阿瑪那意思還不明白?壓根就沒往自己身上想過,自己再出去晃悠這不合適。再說了,那些伯伯叔叔們一個個的精的跟猴似得,又是當年實戰中闖過來的。一個個的都長著火眼金睛呢,上去套近乎?一露面自己肚子裡有幾根腸子人家全清楚了。過去幹嘛?找虐呢。
弘曆過去,給這個敬酒那個敬酒的。直郡王和理親王一副不認識是哪個侄子的樣子,三爺好像是醉眯了眼,拉著他叫弘晝,說你這小子今兒怎麼乖?說著還不放心的聞了弘曆遞過去的酒,嘀咕道:“不是老陳醋啊,算你小子有良心。”
這話叫弘曆臉色僵了一瞬,“三伯,侄兒是弘曆。”
“弘曆啊!”三爺眯著眼細看,然後一個腦瓜蹦就彈在腦門上,“你這小子,原來在這裡使壞呢?還說自己是弘曆……”說著,又連續打了好幾個,“說!還是不是弘曆了。”
這真沒地說理去了。
大庭廣眾的,弘曆只得咬牙賠笑,“是!我是弘晝!我是弘晝。”
“承認了吧。”三爺哈哈就笑,“你三伯我喝醉了眼睛也雪亮。”然後揚起手一副又要打人的樣子,“還不走?又想使壞是吧?”
走!我走還不成嗎?
可這不能說給伯伯敬酒不給叔叔敬酒吧。到了五叔跟前,還得敬酒吧。
說侄兒弘曆給敬您一杯,五爺說弘晝你小子不地道,騙不了你三伯就來騙你五叔了。你五叔是老實但是不傻。雖然喝了他敬的酒,但是瞧著並不高興。
到了七叔跟前,七叔好啊,說弘曆啊,你小子就是懂事。然後酒還沒喝就又說上了,說你也這麼大了,不能跟著弘晝調皮了。怎麼能騙長輩說你是弘晝呢。這可不好!
弘曆端著酒杯‘呵呵’,還能說什麼呢?
幸而八叔帶著十叔給理親王賠禮去了,九叔又不在。十二叔實誠的喝了酒,兩人沒機會說話,再往下走,十三叔十四說都不在座位上。十三叔是替理親王倒酒,陪皇阿瑪說話,十四叔則學乖了,只在皇阿瑪身邊寸步不離。然後往下的叔叔,自己給人家敬酒,人家比自己還客氣。像是二十叔往下的幾個叔叔,一個個的都受寵若驚。端著酒杯顫顫巍巍的,還是弘晝過來從他們手裡奪了酒杯吆喝了一聲拉著出去玩了。
他一拍腦袋,想起來了。這幾個叔叔都還小,喝酒有點不太適合。今兒這是怎麼的了,處處都不順。
怎麼可能順?
十二心裡搖頭,弘曆還是太急切了。這些人哪裡有什麼自己的態度,只看皇上的意思罷了。皇上要暗示你是儲君,那你走哪都是順的。皇上要是暗示你不是儲君,那對不住了,你只怕走到哪裡都不會順。弘曆這會子跟帶著眼罩的驢似得,兩眼一抹黑的在打轉卻還以為自己走的是直道。是得找個機會跟他好好說道說道了,如今維持太多的人對他來說並沒有好處,倒是有個前車之鑑就是八爺。若是他按照他阿瑪的老路走,說不得還有幾分機會。如今只看皇后的肚子了。皇后這麼大歲數,要是能生早就生了。就算如今懷上了,生男生女尚且難說的很,就算是生男,一個奶娃娃能看出什麼來。皇上可不是個糊塗的人,不會因為皇后的緣故就選擇明顯不合適的幼子。只要做好他自己,這就已經做夠了。老四是個務實的人,這一點他得記住才行。
喧喧鬧鬧的,雍正元年就這麼過去了,迎來了雍正二年。
除夕當天熱鬧了大半天,但半下午的時候也就散了。一是叫大家回去歇歇,二嘛,也是叫大家各自在家裡團年的。
累了一天了,林雨桐都不想動彈。兩人帶著孩子給太后磕了頭,就叫太后早早歇下了。不需要重視這些形式,因為第二天還要早起。連著三天,等到大年初三才能真的歇下來。
太后擺擺手,“都去睡吧。要想團聚,天天都能聚,不在於這一天。”
也是!老人家如今都六十大幾的人了,今早凌晨三點起來,一直陪到現在,明兒還得凌晨三點起。在這宮裡,遇上節慶,不說操持的人,就只陪著人,都得病上一場,太累人了。
回去洗了熱水澡,林雨桐癱在熱炕上只嘴皮子動,“什麼時候取消著形式主義就好了。”
什麼形式主義?
四爺拍她,聲音卻低的很,“照你這麼說,那國家領導電視拜年,大小國宴也都能取消了?”形式也是一種方法,不能一概而論。要沒有這形式在,你說著一年到頭各忙各的,什麼時候用什麼藉口才能把人聚在一起聯絡聯絡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