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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上課時間啊!還能更奇葩嗎?
林雨桐覺得與其半夜過來問他,真不如自己慢慢的琢磨去,“我就是想問問,您手裡有咱們學校的大專進修指標沒?”
“閒的你啊!”小老頭這回是真醒了,雖然到了研究生這一步吧,老師跟學生的關係很親密,這一個個的按照過去的說法,都能被叫做內門弟子了。但這才見過一面,這麼不客氣的把自己叫起來就為了要走後門的架勢,還是頭一次碰到,“我這都是啥運氣,咋就收了你們三個學生。”說著又問林雨桐,“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收你嗎?你省心啊孩子!你看,自己能學,沒我啥事!多好!可你這不對啊!”
“我以後儘量叫您省心一些,成不?這次真的要緊。”林雨桐臉上堆滿笑意,細看大概還有點諂媚。
小老頭哼哼就笑:“一個名額,還大專的?本科的我都有。不過我看你怪清閒的,這麼著吧,我這裡缺個助教,明兒給你報上去,你去函授班那邊,替我上課去。講義每天早上從辦公室的門口拿。要是再敢過來吵我,你給我等著……”
說著,哐當一聲,門又關上了。
得了!知道了!這位是個夜貓子。習慣晚上幹活白天睡。
就這生活習慣,是怎麼成了大學教授,還允許收研究生的。
正愣著呢,然後門打開了,從裡面賽出一沓子東西出來。
拿起來一看,是整個學期函授班那邊的教義,最上面的是一張白條,上面寫著:給持此條的人批大專進修名額一個。署名:秦國。憑條有效期:永久。
這個作風啊。
林雨桐默默收拾好,悄悄的下樓了。敢這麼牛的人一定是有牛的資本的。這導師該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拿到名額了,事情就簡單了。去進修學院直接換了一張報名表,就行了。只不過多了個差事,每天得去函授班給過來讀函授的上兩節課。
等那張叔和張嬸周末帶著小兒子來拜訪了,四爺就知道事情成了。
張叔說了:“我就給我在老部隊的老部下寫了一封信,是一封檢討信,作為一個老兵,曾經犯了錯誤,就是要認的。”
信上把他怎麼徵兵,怎麼招手了老戰友的兒子。在特殊年代,老戰友是怎麼被威脅的,都一一寫在上面。為了保護戰友,默許了冒名頂替的事。如今時過境遷了,想起來還是覺得心裡難安,對不住部隊的培養,對不住領導的信任等等。
然後就算是他默許了,如今對他又有什麼影響呢。
第一,那是在特殊年代。第二,那是在保護戰友。要不然金家死的可就不止是一個金西敏了。第三,他復員了,而且如今已經退休了。
即便錯了,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那個金滿川,也就是後來更名為鄭有糧的人,卻是實實在在的犯錯了。這都不是犯錯,這是犯罪。
別的處罰就不說了,但這至少不能再享受復員軍人的福利政策了。
如果不能享受這個福利政策,他的工作就不能再有了。不是轉業軍人,憑啥給你安排工作。
就是這麼一種關係。
四爺估摸著,鄭有糧老丈人那邊能使上勁,處罰估計是別想了,但是還想在法院這樣的地方呆著,那是休想。
這也就行了。
他說了不少客氣話,才又問起張家這個小兒子的事。
那邊一說學畜牧的,今年剛畢業。
林雨桐就說:“那還是真巧了,我導師那邊有大專的進修名額,要不然進修兩年啊?”
張叔就覺得這兩口子是真會辦事。這腦子這眼力見,真想不明白金西敏老實了一輩子的人,怎麼就養出這樣的兒子來。
皆大歡喜的局面。
這邊是皆大歡喜了,可鄭家卻懵了。
部隊來人了!
直接跳過縣上的武裝部,來了公社。
鄭家慌了!鄭有糧不是完全得不到消息,部隊來人,不去武裝部不等於武裝部不知道。
閆愛群坐在她叔叔家,“叔!這事都過去多少年了……”
“不管過去多少年!”這位叔叔斥責道:“那做過的事情總是改變不了的。官不舉民不糾,要是有人報了,這必然是要查的。”
“是金家?”閆愛群搖頭,“要是金家有本事報上去,早就告去了。這肯定不是金家乾的。”
她叔叔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瞼良久都沒有說話。見侄女在那裡坐著,想起家裡的老哥哥,還是道:“既然覺得不是金家告的,那解鈴還須繫鈴人,去找金家。調查的人上門的時候,要是不承認這事,那不管是誰告上去的,一點事都沒有。”
說著,就端起茶杯,有了送客的意思。
閆愛群這才起身,心裡思量這話,“我今晚就跟有糧去金家。”
等人走了,屋裡才出來一個女人:“老嚴,管到這裡已經可以了。給侄女安排了工作,連侄女婿也拉拔的差不多了,他以前的屁股不乾淨叫人逮住把柄了,那能冤誰?之前愛群的婚事我就覺得不好,我給說的政府小車班的那個小梁,多好的小伙子。嫌棄人家臉上有麻子……這也就是你的侄女,要是我的親侄女我得罵死她,她臉上還有胎記呢,人家都沒說啥呢是不是?就看上這種長的好好拿捏的。結果呢,他這邊事敗了,人家小梁進了公安局,聽說要去城關鎮派出所當指導員了。你說著年紀輕輕的,未來的前程如何?別為了這事把咱自己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