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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和周舟兩個人又背著筐子去玉米地里摘嫩玉米,出來的時候臉上胳膊腿上都被玉米葉子劃出一道道血印子。
李群不認識壟溝上種的紅薯,還專門跟肖遙有商有量的研究了半天,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
倒是苗苗可能是在她媽媽那邊見過接觸過,坐在地頭把小青菜油麥菜這些都小心的整理好,然後估摸著重量綁成一捆一捆的。文娟是下地下慣了的,擇菜還順手拔了地里的野草,又把野草里的野菜單獨拎出來,“回去還能整一盤菜。”
不管幹的怎麼不好,劉嬸都只笑:“挺好的。比我一個人快多了。這活我一般要干一天才完。”
然後就是把菜往回運,用那種被叫做‘地溜子’的小三輪車,一車一車的把菜運回去,不能撞了,不能壓壞了,輕輕的擺著,到家後趕緊放到地窖里去,地窖的溫度低一些,保證菜新鮮。
一干就是一大早上,連早飯都沒吃。忙活完就十一點多了,這才開始做飯。
幾個人都沒閒著,洗菜的擇菜的,林雨桐主廚,劉嬸燒火。後鍋悶著米飯,前鍋炒菜。就是地里有的菜,一個蒜泥油麥菜,一個豆角燜茄子,一個醋溜葫蘆,一個辣椒炒苦瓜,還有一個是用文娟弄回來的野菜做的拌雜菜。最後一個黃瓜片湯。
都是大盆裝的菜,帶上劉嬸還有攝製組的人,十好幾個的飯都夠。
林雨桐又提前留出劉叔的一份,剩下的風捲殘雲,一會子就消滅了。
大夏天在廚房做飯,真是用汗水換出來的。
劉嬸誇了又夸,“現在會做飯的小姑娘都不多了。”
收拾完碗筷已經兩點多了,都回廂房午覺。房間裡沒有空調,只有吊扇呼呼的吹著。山腳下是比城裡涼快一些,至少吹著風扇這會子的日子倒是不難熬。
下去四點起來,劉嬸切了西瓜大家吃了。劉叔已經回來了,還在睡著,劉嬸解釋,“得在早上四點趕到城裡的菜市場,晚上兩點就得出門。所以白天得補覺。”
幾個人就不喧譁了,悄悄的吃了,然後跟劉嬸下地,從地頭的井裡抽水澆灌菜地。這菜長的好不好,全看水能不能跟上。天氣熱的時候,灌溉更得勤快。像是黃瓜這樣的作物,只要水充足,一晚上都能長出一節來。
私下裡林雨桐跟劉山商量了,第二天買菜的事,不用劉叔去,他們自己去就行。但是提前把菜錢跟人家結算了,這是不能放在節目裡的。展現在節目裡的就是這些學生娃去菜市場賣菜。
好像剛合上已經,凌晨一點就得起床了。人多大家步調很難一致,就比劉叔早起了一個小時。然後把菜從地窖里搬出來放在大三輪的後面,劉山開車,其他人跟菜筐子急著坐在後車廂里,往城裡敢去。劉山開著穩,開的也不快,到市場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半了。到處都是批發的小商販,此起彼伏的討價還價的聲音。林雨桐把主角的位置讓出來,幾個男生有模有樣的跟人家談價格,可能是攝像機嚇壞了人,不少人不好意思過來買菜。這生意就做不成了。一直到六七點的時候,菜才賣出去兩筐。
批發不成又該零售,蹲在地上半天,直到十一點的時候才算是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菜不多了,瞧著被人挑來揀去的也都是不新鮮了。其他商販都是把菜分成堆,這個一塊,那個一塊五一堆,然後等著人來買。
他們這邊也一樣,各色菜都剩下三五斤、兩三斤不等,也都是一兩塊錢一堆,可就是又守了兩小時還沒賣完。邊上的老大娘有一堆西紅柿一堆黃瓜,一共要兩塊錢,沒人買就頂著太陽耗著。
葛函的眼淚都下來了,以前也常見這種情況,路過了就過去了,不會多看一眼,這這會子輪到自己做一樣的事,就知道其中的艱辛了。
她直接遞了兩塊錢過去,“我買了。”
自家的還沒賣完呢,她倒是買了別人的回來。可誰都沒有多話,林雨桐看時間差不多了,“收攤吧,剩下的買不了咱們回家自己吃了吧。”夠大家一頓飯的菜。
可這菜真的一點都不新鮮了。
這會子也沒人嫌棄了。又開著車頂著日頭敢回去,晚飯就吃剩下的菜。
劉山抱著碗對著攝像頭:“ 昨日入城市,歸來淚滿巾。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這是宋代詩人宋俞的詩。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起這首詩。養蠶人穿不起羅綺,種菜人捨不得吃好菜,有果園的吃的果子永遠都不是最好的。社會發展到現在,我們國家取消了農業稅,政策上也給予了傾斜,但是城鄉之間的差距依舊顯著,農業、農村、農民,以後需要關注。”
林雨桐朝攝像組點頭,這次的拍攝就算是完成了。
吃完飯劉嬸說什麼也不讓他們收拾碗筷,晚上八點,坐上麵包車,往回趕。
到學校的時候都已經晚上十點了,四爺就在小區門口等著。林雨桐跟同學告辭就直接跟著四爺回家,洗了澡出來四爺才皺眉,“曬黑了,臉上蛻皮了。”
這是白天坐在三輪車上給曬出來的。
林雨桐擦了修復霜,就給攝製組打電話,叫海納那邊加班加點,趕緊把節目剪輯出來。
緊趕慢趕,等這邊開始在網絡上播放的時候,彩鳳跟一家叫豆蔻的視頻網站合作,幾乎是同時段投放了他們的節目《周末農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