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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門軸的問題,卻不是自己能解決的,就算自己給弄好了,那麼明天只要這門不響,自己只怕就得換個房間住了。
她站起身,進了臥室,把臥室從裡到外又檢查了一遍,沒人藏著,這才重新躺在床上。
屋裡靜悄悄的,整棟樓里也靜的叫人覺得發慌。只有手腕上帶著的手錶發出滴答的聲音,顯得整個世界更安靜了起來。她伸手將床頭的檯燈關了,這才走到窗口,她害怕窗戶上映上她的影子。窗簾被掀開一條縫隙,她隔著窗戶朝下看去,樓下的路燈發出慘白的光線,但值守的人並沒有鬆懈的樣子。突然,好像什麼東西從上面落了一下來,從眼前一閃就掉下去了。林雨桐放下窗簾,坐回床沿上,那應該是樓上病房裡的黑衣人在抽菸,將菸蒂從窗戶上扔下來了。可上面該是病人住的臥室,守護的人不是應該在客廳里,即便要扔東西也應該是從客廳的窗戶往下扔,怎麼會從臥室的窗戶往下扔呢。病人不是假的,這些人傷的確實重。可這些護衛人員敢在他們病房裡吸菸,這是不是說這些人是被允許的。在自己的頂頭上有雙眼睛,這個監控的可真是夠嚴密的。
所有能想到的門路都被堵住了。
什麼也幹不了!林雨桐將外衣脫了,躺回床上養精蓄銳。她不著急,也不能著急。是人就會犯錯,是人就會又漏洞,只要自己找到這個漏洞,抓住機會就好。
而於曉曼合衣躺在床上,心裡焦灼的很。今兒的一切都說明,自己好像是進入了一個套子裡,這種危機感比任何時候都來的更加清晰。不管是今兒遇到的打聽這裡詳情的人,還是莫名其妙多出來的一個傷員,都叫她心裡沒底。
第二天一早,林雨桐是在一樓的腳步聲中醒過來的。她迅速的起身,刷了牙洗了臉,隨便梳攏了頭髮,就伸著懶腰將臥室的窗簾給拉開了。天才蒙蒙亮,樓下守著的人打著哈欠在交班。也看不到對面樓上監視的人了。
她看了一下表,將換班的時間記住了。這才拉上窗簾。開門走了出去,門一響,樓下的房間裡,就冒出好幾個腦袋朝這邊看。林雨桐一一掃過,朝這些人笑了笑,“早啊!”
她施施然準備下來,正準備下樓梯,南邊的門開了,劉副官一邊系袖子上的扣子一邊沖林雨桐打招呼,“林大夫,早啊!”
“不早不行啊。”林雨桐一邊往下走一邊道,“今兒這些手術必須做完,我沒那麼多時間。”
劉副官追著她的腳步往下走,“三樓的傷患,我想您非常有經驗。但二樓這個……這個人對我們非常重要,您能先想辦法叫他開口嗎?”
“少了半截舌頭……”林雨桐腳步頓住,“你叫我想辦法叫他開口說話?即便是神醫那也只是醫,不是神。還請不要這麼為難我好嗎?不過……要是能找到跟他相匹配的人,這個人又願意貢獻一半的舌頭出來,我可以嘗試著給他續上……”
這種說話真的叫人毛骨悚然。
劉副官微微有些不適應,“是我苛求了。林大夫見諒。”
早飯是牛奶、雞蛋、麵包。
林雨桐推了牛奶,“要是有豆漿來杯豆漿,要是沒豆漿,就開水。”
“有福不會享。”伴隨著腳步聲,於曉曼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
林雨桐頭都不抬,塞了兩片麵包,吃了兩個雞蛋,將新送來的豆漿一股腦的灌進去了,速度奇快,等於曉曼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起身了,兩人目光一碰,就錯身而過。
劉副官的視線從兩人身上收回來,於曉曼這才坐過去,“今天沒我什麼事情,我要出去一趟。”
“出去?”劉副官低垂著眼瞼,“幹嘛?”
“特派署。”於曉曼翻了個白眼,似笑非笑的道:“你要跟著?”
特派署隸屬中央直接領導。他還真去不了,更不能不叫於曉曼去。過去匯報是她的工作之一。“我倒是想,但人家不讓進門。叫關三跟著過去吧。好歹有個給您跑腿的。”
“隨便!”於曉曼一邊剝雞蛋皮,一邊道:“這邊的手術……助手找好了嗎?”
“何醫生去軍醫院調手術器械去了,說了今天八點到……”劉副官伸手看了看表,“七點了。應該快了。”
七點半的時候,何衛華準時過來了。二樓北面收拾好的手術室里,林雨桐正在穿手術服,一邊一邊的給雙手消毒。
何衛華和王春就在她身邊,作為她的助手。
“今天一天,能做完嗎?”何衛華一邊洗手一邊問林雨桐。
“能!”林雨桐笑了笑,“堅持一下,我實在是能停留的時間不多。”
何衛華笑了笑,“那我這次可是得跟著林大夫好好學學。”
手術一台接著一台,病人推進來推進去的,直到最後第八台手術開始,都已經是半夜兩點了。手術室里,不管是何衛華還是王春都已經非常疲憊了。
何衛華換了個站姿,這一閃神的功夫,就見王春慢慢的倒了下去。他剛要驚呼,就見林雨桐一個冷眼掃過來,“她只是太累了。”然後一伸手,將快要掉下去的托盤接在了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