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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人會這麼覺得?
你想啊,張家拉選票了,結果李成金那是自我感覺良好,這麼多年都沒人挑戰他的權威,誰敢呲牙。選舉這事連理都不理。這一頭暗暗蓄力,一頭是依舊如是。
這個對比還不明顯嗎?細想還不叫人心驚膽戰嗎?
張狼剩可是把李成金糊弄的團團轉,沒見兩人哥倆好,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形影不離的。
這要是張狼剩再選不上就沒天理了。
再說了,人家張狼剩打發兒子出去拉選票的時候說了,只要他爸上台,別的不說了,這宅基地,都給解決。只要是家裡兄弟多的,保證一人一院子。這話選上就能兌現。
那這還還有啥話說的!
選!
他娘的想在李成金手裡要宅基地,你給他當牛使喚,說不得人家發善心給你找個偏僻點的地方批了。這既然是應承了,他張狼剩就是話說出口了,要是再不兌現,那這下面鬧起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裡面到底有袁改弟多少事,那只有張狼剩才知道。但如今看到金家來都帶著袁改弟,就知道她摻和的絕對不會好。
說實話,張狼剩當村長對金家有什麼害處沒有?
真沒有!
金家之前跟張狼剩的關係不錯,袁改弟又本是對門桃花娘家的閨女,跟金家這些兄弟,熟悉的跟家裡的親兄弟似的。
說私交,那真是不錯。
如今上了門了,袁改弟說:“老四,這事真不是姐姐瞞著你,大姐這些年過的委屈……”
張狼剩說:“大侄子,你是明白人,放心,叔在一天,不叫你們家吃虧就是。”
這不是當初給沒出生的孩子分了地嗎?結果李仙兒的肚子就沒動靜,有人就喊著把分給金老大的地退出來一畝二分,他們那邊是真懷孕了。
張狼剩的意思,就是那地不動,反正孩子肯定會有的。
四爺才不管動不動的呢。
他是這麼說的:“叔啊,事都成了,您來跟我說,您這是難為我。”話是這麼說的,但把人送走了,四爺才跟林雨桐道:“看著吧,這張狼剩真得勢了,必然是三村的一霸。”至於去公社說的是,他搖頭。聽說明光要調縣城去走副縣長了,高升了。公社的另一個副主任要上來了,這事自己提不提的其實都是一個樣。
可真應了四爺的話,張狼剩一朝做穩了位子,做的事就叫人覺得不舒服。
幹了什麼呢?
把以前整個村預留出來的幾個麥場,全都劃成宅基地。包括挨著墳場的那一片。
不樂意!
不樂意可以不要,反正除了這地方再沒其他的地方了。
不是沒其他地方了,是那些原本被看好的地方,張狼剩給他的五個兒子一人劃分了一院子之外,剩下的地方被他說成是可耕地。
按說拓展耕地面積這是好事,算是給村里增加產業了。可他倒是好,把這地弄起來之後,直接以承包的名義,又包給他自己的兒子。他家的小兒子才十四歲而已。
什麼叫以權謀私?這就是了。
窮狠了,上來吃相難看的很。
有個支書,老支書沒兒沒女,以前李成金在的時候就被壓制的不怎麼說話。後來這張家上來了,他就直接以身體不好為由,辭了。如今的支書是原來村上的文書,高中畢業斯斯文文,才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靦腆不多言。
看不慣吧!看不順眼吧。
但除了自己當村長,換誰上去都那個德行。
像是金老二這樣的好人多的很,但是好人當不了村官。
能做點什麼呢?能去告訴大家,說你們這麼選不對……然後他們並不會理解這個。誰能解決他們急需解決的問題,就選誰。
哪怕如今沒了麥場,各家沒地方晾曬麥子,那……咱們去新修的公路上晾曬好了,比原來的麥場還乾淨。
這都不是著急能急成的事。
林雨桐拍拍肚子,等肚子裡的這一代孩子長大了,成熟了,能撐事了,你再回頭去看,,必然不會是如今這個樣子的。
如此一想,她就坦然了。
期盼孩子降臨的心迫切急了。家裡人都忙著種玉米去了,麥收完了,直接就開始點重玉米了,四爺上班去了。
家裡就她跟英子和炕上躺著的老爺子。
英子怕熱,躺在炕上搖著扇子歇著。林雨桐拿著脆瓜吃的香甜。她也不敢走遠,因為英子糊裡糊塗的也不知道自己的預產期是哪一天,林雨桐看那肚子,覺得怕是快了,就在這三兩天之內。
之前跟婆婆都說話了,她下地這最後一晌,之後就在家守著。兒媳婦生孩子這是大事。
結果她正在院子裡吃的香甜,就聽見巷子裡有人喊:“來人啊!來人啊!”
是對門宋大嬸的兒媳婦牡丹的聲音。
林雨桐起身,英子也扶著肚子起來了,“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
兩人就往外走,見牡丹褲子上跟尿濕似的,林雨桐瞧了一眼那肚子,這是要生了,羊水都破了。
巷子裡沒幾個人,都下地去了。
小老太也出來了,她沒生過孩子,這事她沒發言權。
急的小老太喊了在巷子裡亂跑的孩子,趕緊的,到地里叫大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