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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買一瓶老乾媽能幹掉五個饅頭一樣,自家的醬料也有這樣的魅力。
捧著兩罐子醬到學校,不知道因唯怎麼樣,因何卻睡踏實了。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但就是短短的時間,家裡條件的變化,父母的變化,叫她心裡沒來由的總是湧出一股子不安。這不安來自哪裡,她也說不清楚。有時候感覺像是小偷,或是人生在哪裡走岔了,感覺像是偷了別人的日子一般。甚至有些時候,她感覺對父母過去的記憶都開始變的模糊了。這種叫人忘記來處的感覺,很不好。這要不是爸爸還是爸爸,媽媽還是媽媽,她早就瘋掉了。
可這醬料擺在這裡,她知道,這是濃縮的都是母愛。
媽媽把對她們的愛,都濃縮在這方寸之間了。
輕飄飄的,可又沉甸甸的。
然後,她睡踏實了。那要不是媽媽,誰是媽媽?
林雨桐家這邊呢,要上新生產線了。趙年第一個找來,問要投資嗎?要投資的話他們家可以投的。
這個真不用。其實自家的設備沒想的那麼費錢。多是四爺找好了廠家,然後用自己設計的設計圖,叫人家加工的。這設計圖呢,又絕對比現在市面上的好。於是,不光設備那邊給免費加工,還跟四爺請的律師簽了協議,這以後賣出去一套設備,提成一份錢。當然了,四爺也不說這是自己設計的,只說是請了專家,而專家又不想露面。中間只委託給代理律師全權處理。
所以人家得花錢買設備的事,自家不掏錢反而是創收了的。這裡省一點,那裡省一點的,其實投產的成本沒有想像的那麼大。
被拒絕的趙年也不氣餒,還跟四爺有說有笑:“以後有好的項目,喊一聲嘛。”
其實他還是對工人文化宮那塊不死心。知道四爺這裡用錢那裡用錢,那文化宮占那麼大的地皮,卻沒錢開工。
等四爺跟那邊把協議簽好了,又開始跑銀行,得把股份和地皮壓給銀行,從銀行貸款。因此趙年還是想多少摻和一點。
四爺就說:“你自己是做家居用品的。那邊的家具廠扔了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不接手?”
趙年還愣呢:“做家居跟做家具不一樣?”
廢話!知道不一樣。
可你為什麼不能整合起來做一系列呢?
趙年一拍腦袋:“我這死腦筋,打小在紡織廠,除了跟布打交道,還是跟布打交道,竟是一直沒往這地方想。對的!對的!你說的是對的。做到一塊這就是一回事。”
說著跟四爺抱拳:“你這兄弟我認了,仗義!”
然後樂呵呵的跑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騷擾了。
老爺子還問:“要是好營生,咱們怎麼不干?”
四爺就笑:“天下的生意天下人做,之前欠了他一個人情,如今還他。”
老爺子狐疑的看四爺,然後‘哦’了一聲,顯然是不信的,那眼神赤裸裸的的:你會這麼好心?
好心的四爺這段時間也沒顧上外面的大事,廠里的事情桐桐處理呢,他這會子忙著給那邊裝空調呢。夏天過來,秋意已經漸濃了,這個時候弄空調?反正就是裝了!大小臥室客廳都裝了。這是新小區,天然氣管道鋪陳進來,只要申請,天然氣也能開通了。
四爺又忙著去家具廠,給家裡定製家具。回來跟林雨桐商量這個怎麼能那個怎麼弄的,聽的老兩口腦袋都大了,這光是裝修,都花了房子的一半價格在裡面了吧。誰家這麼作的?
然後老兩口是天天往那邊跑,跑來跑去的也插不上話,兩人倒是把院子拾掇出來了,蘿蔔白菜菠菜的,能種的都給種上了。
面上不顯,其實對住這種別墅,老兩口心裡都挺高興的。為此,連去游泳館的時間都減少了。老太太們跳舞嘛,就有人問因大媽:“你這進進出出的,忙啥呢?”
因大媽就‘訴苦’:“你們不知道我們家那倆敗家的。好好的房子不住,愣是在隔壁買了是別野還是別墅的,這都裝修了大半年了,屋裡拾掇的啊,從地面到牆面,光溜溜的。竟然還帶著兩分地的院子做花園子。你說說,這不跟地主老財似的嘛!還花園子呢!我跟我家老因,都給改了。種上大蘿蔔了,回頭收了,大傢伙嘗嘗,包餃子包包子都好吃。”說著就要走:“今兒說裝空調呢,那玩意也不知道是個啥玩意。那大箱子還得掛在牆外頭,這擱在外頭不怕偷麼?我得過去說說,得找人弄鐵棍鋼條的,焊個筐子,鎖在裡面。”
說著,風風火火的走了。
有人就說:“看看人家這日子過的。我擔心我家孩子吃不飽,不知道在哪裡扛大包呢。人家是擔心東西擱在外面被賊偷。你說以前也跟咱們一樣的日子,人家咋就能把日子過的這麼紅火?”
“她就是燒包!”馬大姐頂頂看不上的,心裡又不得勁的不行:“有幾個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
她這麼說,是沒人接話的。誰不知道他們兩家的恩怨情仇啊!這會子看人家小林過的好成這樣了,心裡不定怎麼眼氣呢。
可不是眼氣嗎?
“人家都叫他媽住別墅了,我啥時候也能住上別墅。”晚上吃飯的時候,馬大姐就對著兒子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