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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樣了,您來試探我幹嘛?
十四撓撓頭,“臣弟……”
四爺直接打斷他的推辭,“事辦成了晉你為親王。”
“咕咚!”十四一口口水連同要推辭的話一起直接給咽下去了,抬手用袖子一抹嘴,站起來就告退,“您請好吧。”
四爺看著十四出了門,這才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將早飯都吃完了。
如今的十四不是二十來歲的十四,那時候十四年輕,滿身的稜角和銳氣。如今十四都三十六七的人了,掌軍多年也早就歷練出來了。
十四從宮裡出來,哪裡也沒去就直接回府了。
福晉完顏氏正在家裡等著呢。
“跟皇上說了嗎?”完顏氏拿了帕子去給十四擦汗,忙不得的問道
“說什麼?”十四心裡還想著皇上交代的事,伸手從福晉手裡奪了帕子自己抹了一把臉就坐到一邊琢磨去了。
這人!
完顏氏將帕子一把扔到臉盆里,力量太大,水濺的到處都是。一滴水正好巧不巧的落在十四的鼻子上。
十四伸手一抹,“你這娘們……”
自己剛回來那兩天,福晉那是溫柔又體貼,要不是這張臉沒變,他都幾乎以為是換了個人。這才幾天,原形畢露了吧。
完顏氏還氣呢。
領兵打仗的大將軍王,多威風啊。一去就是好幾年,自己在這府里跟守活寡一樣。男人回來了,不溫柔點行嗎?不溫柔點你不得找你那些後院的小妖精和帶回來的小妖精們去?自己的男人,自己憑什麼得委屈自己?
可這一用,她心裡就冷笑。這三十多歲的男人就是跟二十歲的時候沒法比。只能說湊活能用。僅此而已。
兩晚上不來勁那點耐心可不就熬幹了。
再加上人家都進宮給自家的孩子求差事去了,就自家這位爺,整個兒的在家呆著孵蛋呢。幾個兒子遊手好閒的滿京城裡瞎溜達了,你這當阿瑪的怎麼也不替孩子們想想。皇位上坐的還是您的親哥,說句不好聽的,趁著太后還活著呢,那面子還好使的時候趕緊用了吧。
好說歹說好幾天,就是毛在家裡死活不動彈。
好吧!你不去就不去,誰還沒點自尊心呢?皇上把人放回來黑不黑白不白的,自家爺心裡暫時過不了這道子坎,咱而已儘量去理解。
但是今兒是皇上宣咱進宮的。這順嘴的事,出門前是再三的叮嚀,結果回來了給自己來一出裝傻充愣。
這要不是怕兒子媳婦知道了笑話,今兒非揍這男人一頓不可。
越想越氣,語氣就越發不好了,“那你進宮都幹什麼了?”
哎呦我的天爺啊。
十四一看完顏氏手搭在花瓶上,半拉子屁股就抬起來了,“你幹嘛呢?放下放下!”這敗家娘們,花瓶不是銀子買的?如今府里連個俸祿銀子都不發,一家子啃老本呢你不知道啊。“放下!今兒說的是正事……”
那我兒子的事就不是正事了?
完顏氏臉上的怒色更勝。
“是爵位的事。”十四見完顏氏抓著花瓶的手更緊了,趕緊道,“有爵位了就什麼都有了。你嚇咋呼什麼?”
完顏氏能信他,“就憑你乾的那些癟犢子事。”
什麼叫癟犢子事?
皇阿瑪當初到底是怎麼給自己找的福晉,“你們完顏家就是這家教?”
那有本事你把我退回去唄。
十四真是沒治了,上前從完顏氏手裡小心的把花瓶拿下來,要不是覺得這些年這女人在家裡守著,撫養孩子孝順額娘打理後院,又跟著自己提心弔膽的,自己還真未必有耐心由著她在這裡瞎鬧。他揮揮手把伺候的人都打發了,這才小聲把事情給完顏氏簡單的提了兩句,“……管好你的嘴,這事沒成之前可不要在外面瞎說。”
“皇上的差事,光明正大,有什麼不能說的?”完顏氏眼睛亮晶晶的,追問道,“真是親王?那爺可得加把勁。爭取將來你閉上眼的時候給咱兒子掙個世襲罔替來。”
十四一噎,瞪眼道:“少做你的春秋大夢。”還世襲罔替呢?爺要是為皇上死了,那差不多能給你掙回來一個。不盼著爺們好的娘們,心是真狼。他不放心的叮囑,“爺跟你說的是正經事,管好你的嘴,就是兩個兒子還有你娘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都不能提,連個口風都不能露。”說著,他嘆了一聲,“你當皇上為什麼為爺這差事?”
這我上哪知道去?
再說我管的著嗎?
完顏氏心裡腹誹,面上還無比耐心的聽,就想聽聽能不能順便透漏出一點關於爵位的事,這事怎麼聽怎麼玄乎。作為一個好的聽眾,還適時地遞話過去,“為什麼?”
“老四有今天,不管怎麼說,年羹堯都當得起一個功臣。”十四說著就眯起眼,沒有年羹堯,局勢不會那麼快就穩定了下來。
這道理完顏氏明白,“要不然也不能那麼寵年氏。”
十四讚許的點頭,“就是這個話。”說著,他反問一句,“那你說,這皇位才剛穩了一點,就急著處置年羹堯,這叫什麼?”
“冒殺功臣。”完顏氏說了這四個字就馬上捂住嘴,“萬歲爺這是叫爺來背這個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