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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並沒有看清對方的臉,一副墨鏡,一頂帽子,將臉遮住了大半。
林雨桐心裡一動,出聲就喊:“我說你這個花花公子站住,騙了我妹妹就想跑。”說著,就將手裡拎著的包朝對方的腦袋砸過去。
這人吃疼,又有些惱怒,被這麼一扔,帽子也得打掉了,他幾乎是本能的回頭,然後看了林雨桐一眼,臉色一變,撿起掉在地上的帽子就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林雨桐上前撿包,周圍的人都指指點點。她朝眾人擺手:“都別圍著了,沒見過打陳世美的?”
眾人跟著鬨笑,但也都只是一笑而過,誰也沒把這插曲放在心上。
可林雨桐想起這男人之前的表情,心裡就有了判斷。他見過自己,認識自己。只是不知道是之前就見過自己呢,還是剛才自己跟田芳在一起的時候被他看見過。
“小姐,錢還沒給呢。”車夫催促道。
林雨桐直接上車:“到了地方就給你,不差錢。”
等林雨桐坐車離開,於曉曼才從對面的巷子裡閃出來。她跟田芳分手之後,就繞過兩條巷子又轉了回來,卻沒想到看了這麼一齣戲。好在,借著林雨桐這一鬧,被自己輕易的就看清了這個男人的臉。
回到家裡,她將自己看到的,素描了下來。不敢說十分像,大事七八分還是有的。
第二天,她就找到了聯絡的安全屋,一家裁縫店。
“這是我要的樣式,請儘快做出來。”她將畫像遞過去。
對方打開看了看:“什麼時候要?”
“明天行嗎?”她這麼說。
對方愣了愣:“你確定這麼急?”
“當然,十分緊要。”她再一次確認。
對方將手裡的皮尺放下:“跟我進來。”
於曉曼也不說話,緊跟著就走了進去。裡面別有洞天。
這人皺眉:“你怎麼回事?這安全屋不是隨便就能啟用的。”
“這個我培訓的時候學過,不用你教我。”於曉曼冷哼一聲,“不重要,我不會前來。”
“你才來幾天?”這人皺眉,但卻也適可而止,沒有繼續追問,拿著畫像問道:“這人是怎麼回事?真那麼要緊。”
“可能是倭國的間諜。你說要緊嗎?”於曉曼冷哼,“很可能順著他,找到隱藏在警察局內部的奸細,這是要緊嗎?”
當然要緊!
這人這才重視起來,似乎又帶著幾分不信:“能隱藏的這麼深,沒點道行不行。你就這麼輕易的看清了他的臉?”
於曉曼張了張嘴又閉上:“我也不是吃閒飯的。”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並不想將林雨桐的作為透漏給對方知道。只在一瞬間,她就選擇了隱瞞。一對教書育人的夫妻,都被這麼嚴密的監視起來,如果他們有了反偵察的能力,真不敢想像他們會派多少人來。之前就不信任,只怕之後對這夫妻倆更不會信任。
見對方拿著畫像沒有再追問的意思,她也不停留:“明天晚上我再來,希望你們的手也快點。”
林雨桐對于于曉曼的插手半點也不知道,她此時拿著一大信封的照片,一一的比對。
這照片是警察廳檔案資料庫里的。花了兩百個大洋從管理資料的警員手裡買的。
林雨桐將這照片一個個的擺在桌子上,最後挑了一張出來,“跟這個有六分相似。”這照片上的人當時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可現在那模樣,都在三十上下了。有點差別也很正常。
“這個人?”槐子有點不可置信,“你可看好了,真是這個人?”
林雨桐點頭:“錯不了,就是這個人。怎麼?你認識?”
槐子搖搖頭:“這個人不是要緊的,要緊的是,他是小孟嘗的徒孫,這些年也頗為受小孟嘗的器重。”
“小孟嘗,是綽號?”林雨桐問道。
“這人叫孟暢,暢快的暢。”槐子解釋了一句,“因為好交友,講義氣,三教九流,但凡求到門上,他就沒有不管的。哪怕是討飯的婆子,流浪的乞兒,只要是求上門的,他從沒有往外推的。嚴格的說,他自己並不是警局的人。只是他的徒子徒孫,不少都當著公差。這個照片上的人,就是孟暢的大弟子撿來的,是個流浪兒,跟著孟暢姓了孟,叫孟歸。如今在警察廳,倒也不是什麼要緊的職務,只是後勤處的一個副處長。肥差,但並沒有實權。”
這話卻錯了,掌握這後勤,其實就是掌握著大量的資源。但林雨桐並沒有打算槐子,聽他繼續往下說。
“要說這孟歸有問題,我信。但要說孟暢有問題,我還真不信。”槐子將照片擱在桌子上,“這個人跟我師父很有些交情、我見了,叫一聲師叔也不為過。這個人義氣很重……你別跟我說要查他,這人我不能查。下面的兄弟要是知道我查這個人,非得跟我翻臉不可。另外還有一點能證明這人不可能有問題。仙樂樓發生了多少事,這個你知道的。就那些個人事情,別人查不出來,但是孟暢這個人,一定是查的出來的。不說他本來在仙樂樓就有份子,就說他跟下面這些兄弟的關係,想知道什麼都不難。可到現在為止,有一點風聲露出來沒?沒有!這個人在大是大非上從來都不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