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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四爺答應帶她去看三次電影,她才要考慮要不要原諒爹媽。
因為等七月的成績單出來之後,就可以考慮去省城的事了。
都知道這兩人要去省城念書,工作的事就暫時告一段落了。只等著交接了。
這個時代的學習,那都是帶薪學習的。工作照樣給你留著,福利照樣享受著,學費是單位給出的,工資每月照常給。
只不過出來以後,選擇的空間就不大了,還得回到原單位來兢兢業業的幹下去。
這一點,林雨桐和四爺沒什麼特別的感觸。在哪裡工作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事有沒有這個學習的機會。
反正不管怎麼樣,就是清閒了。清閒了的四爺不光帶著他閨女去看露天電影,還帶她閨女去黃河灘底下那些新開的一些魚塘里學游泳去了。
沒幾天,白嫩嫩的小姑娘就成了黑猴子了。
對給清遠做滿月的事,半點也沒放心上。
他不放心上,金老頭放心上了。
金老頭是真心稀罕清遠。本來嘛,對男孫不可能不喜歡。清豐是爹媽不爭氣,不好親近孩子。清輝那邊呢,是何小婉的娘家媽帶孩子呢,金老頭自己都不好意思去看孩子。畢竟兒子不在,那邊就是親家母和兒媳婦,你說一個做公公的跑出幹啥?即便是想孫子了,也就只那麼想著。路過老三家的門口了,偶爾見了,給孩子塞個糖去。反正為了隨時給孫子糖,金老頭的兜里一直就裝著糖呢。
他鄭重其事的,要給清遠擺百歲宴。
不光通知了親戚,連遠在南邊的老三都打了電報通知到了。
其實那意思就是,叫老三給他媳婦說一聲,別的事都能敷衍,就老四這事,你們這些做兄弟的不能敷衍。畢竟老四幫這些兄弟的是最多的。好歹他們做的事,叫老四回去跟媳婦好交代。以後再有事,省了家裡的媳婦不樂意。
雖然桐是咱看著長大的孩子,不是那樣的人,但不能因為人家不是那樣的人,就把人家的事不當事。說到底,你們這些兄弟給老四幹啥了?
他是這麼想的,但誰也沒想到,老三接到電報,就直接回來了。
也有半年不在家了,回來給家裡人大包小包的帶著呢。他自己呢,則是牛仔褲,花襯衫,跟著花蝴蝶似的就這麼給回來了。
當然了,偷偷給何小婉的錢肯定也是不少的。
金老頭很滿意,“對!就該是這麼個態度。老四也不需要你們幫啥,就是你們以後得把老四的事當事。”
這麼地,清遠的百歲宴辦的豐盛急了。
林家給外孫的東西,金鎖銀鎖棉衣單衣,一件件的做工都特別好。而且都是雙份的,大房二房都有。林玉健呢,又給孩子郵寄了兩百塊錢,這算是極大的禮金了。
林家成除了金鎖銀鎖,又給孩子打了兩幅銀質的腳鏈,一個給清遠,一個補給清寧。
那林玉玲嫁過去的顧家也來了,沒有失禮的地方。
暄喧鬧鬧的,這個來看孩子給個三尺布,那個來看,給上五毛錢,熱鬧了三天,才算是完了。
別說林雨桐這個產婦累,就是孩子也累的夠嗆。睡的正香呢,這個一看一打攪,那個一看一打攪,擱誰誰都睡不安穩。
熱鬧完了,林雨桐跟孩子是歇了一星期才緩過來。
沒過幾天,考試成績出來了。跟預料的一樣,都過了。
完全可以申請本科學歷了。
這些事交給四爺就操作就行。
這天就是最普通的一天,跟平時沒啥不一樣的。小老太收拾去省城要帶的東西,林雨桐把清遠放在嬰兒車裡,推到院子裡透氣。清寧拿著個紙飛機,扔出去撿回來,百玩不厭。
林雨桐說:“閨女,去隔壁喊你姐過來玩。”
“我姐跟奶去地里了。”清寧回頭嘟著嘴,“奶不帶我,說回來給我煮玉米吃。”
嫩玉米能吃了。以前吃嫩玉米叫糟踐,打死也不准那麼浪費糧食的。如今金大嬸對孫女那是真捨得,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去年剛入冬的時候,對門的宋大嬸家裡的兒子兒媳婦拿了橘子回來,宋大嬸就在外面顯擺了,“酸溜溜的,還貴,我都不愛吃……”
清平就問她奶:“啥事橘子?”
宋大嬸就得意了,“我家芳芳啊,吃橘子都吃的不愛吃了,一聽見說橘子就躲了……”
言下之意,咋你家的孩子還沒吃過橘子呢?
連橘子是啥也不知道。
金大嬸氣的啊,你說著玩意不是不捨得給孩子買,就是去縣城,除非剛好碰見有賣的,負責那真是買不到。
最後聽人家說那什麼國營商店裡,早上趕早能買到,吃了就賣完了。
金大嬸能叫金老頭半夜三點起床,走著去縣城,在人家店門口守著,也要給孫女把橘子給買回來。
就是這麼一個人。
清寧要去,按說肯定會帶的,這回沒帶,林雨桐就尋思了,“是不是我哪裡惹到她奶了?”
小老太從屋裡出來,將舊衣服晾出來,“別瞎尋思,那玉米葉子刮在臉上就是一道血口子。這馬上就去省城了,把臉弄的橫一道豎一道的?本來就曬成那樣了,臉再給毀了?帶出去叫人看了不磕磣?”
反正是對把女孩子曬成那樣很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