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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的笑真是從眼角帶到了眉梢,親她閨女親的‘叭’‘叭’的,“嗯!是美了!最美了!”
然後熊孩子咯咯笑著,不等塞到被窩又睡過去了。
兩口子被孩子一鬧,那點旖旎的心思一點也不剩了。林雨桐怕這臭丫頭又醒來攪局,低聲跟四爺說起了正事:“有房子賣嗎?”
有!
四爺跟林雨桐解釋:“房子如今這個年月不能買賣,這完全是個誤區……好歹也是那個年月從過來的人……”
誰能記住這麼些個雞零狗碎的事情來。
可四爺就記住了。
“七九年,中央在南ning、liuzhou 、桂lin、梧zhou、西an等市進行嘗試了,想要以土建價格的成本價將住房出售,大概就是房價是年平均收入的五倍。主要對象是幹部、僑胞還有統戰對象。但是咱們的住房結構就是這樣的,城鎮中住房幾乎全是福利分房……”
這麼說林雨桐就懂了:福利分房之後,職工只需要繳納非常低的租金就可以使用,幾乎沒有人去買房,甚至覺得買房是一種奇怪的事情。
四爺點點頭,“理所當然,房子賣的效果太差,根本就賣不動,因此上,到了八二年的時候試點就停止。隨後雖然也做了一些改革,從由個人出錢,變成了政府、單位、個人各承擔三分之一……效果有,但也不明顯……如今當年蓋的房子,還有剩的。”
“地段不錯,房子也不錯。五層的房子,三居室的結構,我選了兩個一層的,門對門的……”
有老人孩子,在沒有電梯的情況下,是不能住的高了。
一層門對門,從裡面打通了,就是一戶。很方便。
裡面都是粉刷好的,地面是水泥的。這事如今最好的了。只要置辦些家具,就能住了。
這件事辦的好。
小老太第二天聽了也說辦的好,“也就是你們還算是有幹部身份,要是換了別人,這房子還是買不成。”
老二手裡也有些錢,能買嗎?買不了的。
眼看就要過年了,林玉康來了。來幹嘛的?
來報喜的。
林玉玲臘月二十八要結婚。
對象就是鳳蘭說起的那個小伙子,在顧家村的顧顯。
不去行嗎?
還真不行!這要是別人來報喜事,林雨桐和英子完全可以禮到人不到。叫人把禮金捎帶過去,人不去就完全可以。禮金過去,也是衝著林家成給金老三辦了一件實實在在的事。
可現在不去就不行了。因為來的人是林玉康。
遇到事,林玉健從來沒打過磕巴。只要有事求上門,那是有求必應。不能說這回來了,轉眼就不給林家大房面子了。
所以,這還真得去。
不光是金老二老四倆兄弟去,姻親家有事,按道理這金家都是得去的。
於是過年了,臘月二十八了,金老三開著拖拉機,拖拉機上綁著塑料棚子,然後車兜子裡做了一兜子的人。
路是顛簸的路,車是顛簸的車。
清寧被她爸裹在大衣里,不時的露出臉來透透氣,然後深呼吸再憋進去。
太冷了!
一冬都沒有下雪,結果昨晚一場大雪下來了,下了一夜不算,如今依舊是大雪紛飛。
李仙兒就低聲道:“你還記得那誰誰誰不?”
林雨桐哪知道是誰是誰誰誰呢。
她胡亂的點了點頭,算是應承。
李仙兒把孩子往裡又裹了裹,這才低聲道:“那誰誰誰結婚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天……大雪下的路都看不見……到哪都是白花花一片……你猜怎麼著?”
不知道啊?
林雨桐冷的只用眼睛表達了這麼個意思。
李仙兒小心的看了其他人一眼,才偷偷的,但聲音並不低的說:“結婚不到一年……男人就死了……”
這是想說什麼?
想說這種天結婚不吉利?
什麼亂七八糟的?!
雖然不喜歡林玉玲,但咱不能平白無故的這麼咒人家。
金大嬸氣道:“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嘴!”
李仙兒拿人手短,不跟跟婆婆再嗆聲了。但到底是側過臉,眼珠子斜著往出翻,差點沒飛出去。
到了林家,客人還來的不少。
鄧家算是林玉玲的舅家,這回也來了人了。林雨桐還以為鄧家死上一個,這鄧春花跟娘家的關係就算是斷了。如今可好了,這些人當壓根就沒這回事似的。
林大娘在這邊主事,把金家的人安頓到林家後面的屋子,是林玉瓏住著的,炕也燒熱了,都叫先上炕坐了。
林玉瓏見了金家的孩子,每個都給了五塊錢。他如今在太平鎮郵電所上班,按道理說金家很近,離畜牧站更近。但卻從來沒上過門,甚至在街面上都沒怎麼見過。
他有些靦腆,還不到十八歲,見了這麼多人還帶著幾分害羞。
四爺問他都在所里幹什麼?
他更不好意思,“有德叔肯照顧,就是在裡面分發郵件。輕鬆的很!”
不到十八歲嘛,這活算是個好活。
林雨桐就瞧著他不愛言語,但是端茶倒水卻特別有眼色。就也知道,雖說有人照顧,但到底在外面還是學會看人的眉高眼低了。這就是有人照看和沒人照看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