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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可不是好了一點。她提醒說:“我娘說,蠱一旦破了,對方會遭到反噬。”
也就是說,對方會知道她再不受任何轄制了。如此,這些完全不能用邏輯揣測的人,誰也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
在正常人的邏輯里,這麼個釘子廢了,那頂多就是廢了。她當年年紀還小,又不可能知道明教的秘密,廢了就當廢棄了,不用便是。可在不太正常的人的邏輯里,會不會幹出再度對阿丑下手的事來,可說不準的。
阿丑:“……”好的!那些人如今想來,其實還是有些不大正常的。就像是自家那聖女娘,明知道不能生孩子,偏要生孩子。生了孩子你放在外面養也行呀,非要關在密室里。養在外面你捨不得,關在密室里一天一天的只留自己一個人,她就捨得?
龍兒又叮囑了些藥要按時吃,不舒服就要言語之類的話,阿丑都一一應著,就提醒說:“全真教的人已經到了兩天了。如今在比武場等著呢。”
哦!那就去吧。
全真出了這麼一個禍害,但說到底,怎麼處置,還得看全真教自己的。
楊過傳話,說的便是要見全真七子。那來的真就是全真七子,一個沒少。
沒多少年不見,感覺丘處機老了很多。不知道是功夫沒有更多的進益,還是心灰意冷,不見當年的意氣風發,所以,添了幾分老態。
龍兒到的時候,七人已經在坐了。見龍兒進來,其他人都起身了,就只丘處機比人慢了半拍,瞧著有些不大樂意的樣子。龍兒假裝沒看見,很客氣的跟馬鈺見禮,請人家坐下,又叫人奉茶。
如今的比武場,早不是當年那麼簡陋了。場地還是空曠,但三周建起來的看台,容納四五千人是沒有問題。這還是有座位的地方。單留出一面來,依舊是空地,裡面坐不下,外面站著也挺好。
而在比武場的正對面,是有一個朝聞閣獨屬的院子的。院子前後五進,裡面跟迷宮似的,且一水是女子,都出自巾幗營。
這些女子,每個人活動的區域都是有限的,別人的地盤你不知道路徑你也進不去。一旦發現違規,這輩子都休想踏出這院子一步。
而這些建築,不是花了國庫的銀子修建起來的。而是這十年間靠著自身盈利,修建起來的。
朝聞閣靠什麼盈利?
很多商家願意出銀子找朝聞閣買情報的,朝聞閣不買賣他們商業對手的情報,但是買賣別的信息。像是做絲綢買賣的,哪裡的桑田受災了,哪裡鬧流寇了,應該選哪一路走貨安全等等,根據不同的難度級別,收取佣金。商家也樂意,如此能減少行商的風險。
所以,朝聞閣是自負盈虧的。
只看這建築,便知道朝聞閣這些年到底賺了多少。
如今,龍兒招待全真七子的地方,便是龍兒自己的辦公場所。這邊有獨立的外院和會客正廳,私密性很好。
彼此落座,馬鈺便道:“不知道公主召喚,所謂何事?”
龍兒等婢女將茶盞放下,做了個請的姿勢,請幾位喝茶,這才道:“對全真教,宮裡是有話的。官家說,全真教對趙宋的忠心不容置疑。這也就是我今兒請各位來喝茶,卻不大張旗鼓的原因。”
馬鈺皺眉,這話里的意思好像是說全真有什麼把柄在人家手裡。可人家並沒有計較!
是這個意思嗎?
他不確定的跟孫不二對視了一眼。
孫不二就接茬問道:“敢問公主,可是我全真有哪裡做的不好。”
龍兒嘆了一口氣:“不是全真不好……”她說著就朝外面喊了一聲:“把人帶進來吧。”
阿丑帶著趙志敬從外面直接進來,後面跟著楊過。
全真七子這會子沒人注意跟進來的還有誰,一個個的都站起身來,一臉驚容的看著被押進來的趙志敬,這是……
王處一作為趙志敬的師傅,先問說:“你不是在山下採辦藥材嗎?如何會在這裡?”
全真教每年到了冬天,都會施藥。在此之前,得採購大批的藥材,趙志敬是每年都負責這事。這藥材需求量大,要品質好,所以有時候是一次性採購不齊的。從入了秋開始,到冬里落了雪,一兩個月的時間在外面也不稀奇。幾個人出門的時候,還專門叫人給這個大弟子傳信,叫他速速回來主持教里的事務。卻誰知,人竟然在這裡!還是以這樣的姿態被押上來了。
王處一當時就怒了,對著龍兒冷笑:“朝聞閣處事,也太過霸道!若是我全真弟子犯錯,我們自會以家規處置!朝聞閣擅自插手,這可不大地道。若是傳出去,叫江湖各門派都知道,朝聞閣已經插手各門各派的內務,怕是不大妥當吧。”
這便是威脅了。
龍兒還沒說話,馬鈺便抬手攔下還要說話的王處一,朝龍兒拱手:“不知這孽障可是犯了什麼大錯?採買藥材……可弄虛作假?可仗勢欺人?”
這些年全真教已經很少涉足江湖事了。連江湖事都不涉足,更遑論是朝堂之事。自有新宋以來,全真教便處處都打壓。馬鈺便看明白了,這朝堂之事,真不是江湖人能隨便插手的。之前的境況不同,有金人這世仇在,所以在抗金的前提上,這倒也都是小事。但若是仇敵消失了,自家還四處插手,那便真是有些惹人嫌了。因此,他甚至是押著丘師弟,叫他閉關修煉,等閒連外人都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