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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什麼毛病。
林雨桐對尤三姐的想法,始終鬧不明白。幾年前遠遠的見了陌生的男人一面,馬上就愛的不能自拔。這愛從哪來的。一見鍾情也不是這樣的。說什麼等著人家來娶她。既然等著人家,還心有所愛,跟賈珍胡混的時候,你怎麼不想著你心有所愛呢。好,就算賈珍不是玩意,你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你有勇氣在柳湘蓮面前死,你怎麼就沒有用命跟賈珍抗爭呢。難不成一邊胡混,一邊氣不平的罵幾句就是剛烈了。也不知道柳湘蓮在尤三姐死後,這個剛烈的評價是怎麼來的。
說什麼人家一年不來,就等一年。人家十年不來,就等十年。怎麼等的,邊跟別的男人胡混別等嗎。
怎麼想都覺得莫名其妙。
現實生活中,要是誰遇到這樣一個姑娘,在你不知道她是誰的時候,愛上你。然後也不管你是什麼人,家裡有沒有妻室,將嫁給你當做人生的目標。你不答應,她就在你面前自殺。
不管這中間她有多少自己的無奈,可這樣的行為都已經突破了一個正常人的底線。她將愛上的男人當做生命的救贖,當這份救贖被打破了,她絕望了。於是自殺了。可你有沒有問過人家,願不願意來救贖你。
真遇上這樣的人,誰會感動。哪個不得覺得自己是遇上個神經病,不得嚇出個好歹才怪了。
若說痴情,情從何來。
若說剛烈,烈的太晚。
或許她一直賣笑不賣身。可史湘雲那樣的尚且被退了親。更何況她這樣的,哪個有骨氣的男兒能接受啊。
看書的時候,還能為她嘆息一聲。可真要碰上了,只覺得荒唐可笑。林雨桐將這事隱晦的告訴了林雨楊。林雨楊什麼也沒說,機智的第二天就告訴了剛回京城的聞天方。
聞天方先是愕然了一瞬,才道:“跟你姐姐說,沒有這樣的事。也不會有這樣的事。”
林雨楊笑笑,道:“我可不管,你自己去跟我姐姐解釋。”
聞天方送走林雨楊,便叫人打聽究竟是怎麼個事情。他一天忙得腳不沾地,哪裡有什麼功夫知道外面不入流的市井流言。結果這一問,下面的人就沒有不知道的。如此香艷的故事,哪裡就輕易能有呢。
聽完這些玩七八糟的事情,聞天方心裡就有譜了。想起林雨楊轉達的林雨桐的話,‘這個姑娘有點極端,別叫人家牽扯上咱們,傳出什麼話來就不好了。’
他還真就不知道該怎麼防備了。輾轉了半晚上,才想到一個主意。
第二天,聞天方在朝堂上上了一個摺子。說明他雖然只管著京城的治安,但對一些事情也深表憂心。比如,在國喪期間,就出現了許多有傷風化的事情。致使市井流言污糟不堪。朝廷本就有教化民眾的責任,如今某些勛貴人家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朝廷不該縱容,應該嚴懲以正風氣。
皇帝和滿朝的大臣都不知道聞天方是抽的什麼風。好端端的管起這檔子事了。
但若是國孝期間真有這樣的事,朝廷的臉面上確實不好看。關鍵是這上摺子的人太特殊,說的又跟朝廷大事不相干。皇上不會反駁,朝臣不會嗆聲。馬上一致認為是該整肅一下風氣了。
於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了京城裡有傷風化的事。賈珍賈璉賈蓉和尤氏姐妹的事,榮登有傷風化榜榜首。關鍵是他們符合那種身上帶著爵位,亂搞的時間不僅在國孝期間,還在家孝期間。尤其是賈珍,他可是剛死了親爹。
這不光是不忠,更是不孝啊。
不孝,可是大罪。視情節的嚴重程度量刑,最高可判斬首。
賈珍還不至於那般的嚴重,不過是當朝就被皇帝降了一等爵位,由三品的將軍,變成四品。並責令刑部杖刑五十。賈蓉身上捐的那個五品龍禁尉也被奪了,令杖責三十。賈璉杖責二十。
旨意傳到賈家,賈家人都懵了。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外來。怎麼好端端的就落了這麼大的罪名。
賈母賈赦賈政,三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禍事從哪來的。
賈赦一腳踹倒賈璉,道:“你這孽障,到底犯了什麼過錯。叫聖上親自下旨要打你。祖宗的臉面都叫你給丟盡了。今兒,我只打死了你,再向聖上請罪。是我教子無法,生出這樣一個東西來。”
賈璉自己還傻著呢。他哪裡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過錯。雖說紈絝了一些,但惹亂子的事,他從來都不沾。叫賈赦這一打罵,他哪裡還能想得起啦。
王熙鳳站在賈母的身後,哽咽道:“我就說這事是事,不想再怎麼遮掩,還是叫人知道了。”
眾人都不由的看向王熙鳳,賈母直接道:“鳳丫頭知道,就趕緊說。”
“可不正是那尤家姐妹招來的禍事。國孝家孝,你們也不說避著些。”王熙鳳看了賈璉一眼,“若不是我出面,將人接了進來,如今可不被人拿住了把柄,只怕罪過更大些。”
賈璉這才恍然。
賈母就舉起拐杖,敲在賈璉的身上,“我讓你不尊重,讓你不識好賴。讓你香的臭的都往身邊拉。可惜鳳丫頭和平兒,這般好的丫頭,生生叫你這混帳給糟踐了。”
第60章 紅樓(60)
對賈珍和賈蓉這父子倆,這個懲罰不可謂不嚴重。尤其是賈珍,杖刑五十,得去了半條命。還有爵位,三品算是在高官的行列了。可四品,卻正好是一個分水嶺。九成的四品官,一輩子都跨不過這個坎。賈珍的爵位降下來,想上去的可能性就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