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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宮回家,心裡還悶悶的,總覺得心裡堵得慌。在宴席上喝了兩口酒,又在馬車上這一晃悠,一進府‘哇嗚’一聲,就吐了出來。
五爺一邊叫人伺候一邊說她:“你說你也是,宮裡的酒就那麼好喝。沒出息那樣!要在宮裡就吐了,人家還以為你也老樹發新芽了。”
他媽的!
五福晉心裡爆了一句粗口,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正膈應懷孕的事呢,他又提!
一秒鐘都不想看見這老東西了!
要不是他年輕的時候只愛往那些小妖精屋裡去,說不定自己的孫子都能進學了。
委屈死了怎麼辦?越委屈心裡就越不得勁,有一種看見這老貨就想吐,聽見他說話都想吐的衝動。
趕緊叫丫頭扶及自己回去躺著,不見這老貨就不噁心,不噁心就不吐了。
“要叫太醫嗎?”丫頭急忙問了一聲。
五福晉還沒說話,五爺就喊了,“叫什麼叫?還叫太醫!叫太醫幹嘛!說福晉吐了。擔架吐了是懷崽了,咱吐是貪杯了。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回去煮一碗醒酒湯灌下去,明兒就好了。矯情什麼?”
矯情你祖奶奶的腿兒!
愛新覺羅胤祺,咱們且等著!
五爺瞧著五福晉就那麼走了,沒有噴回來就走了。還有一些不適應。想想剛才說的話,好像真有點過分啊!
瞧著把今兒吃的都吐了,就又趕緊叫了貼身的太監,“叫小廚房做點福晉愛吃的,軟爛的備著。一會送過去。”
五福晉洗漱完換了衣服出來就見一桌子菜還有桌子邊一點也不想瞧見的人,剛壓下的噁心勁又來了,扶著丫頭腳下一拐,朝內室去了。
這是怎麼的了?
五爺看桌上的菜:不喜歡嗎?
“不喜歡!”八福晉搖搖頭,將臉瞥向一邊,看向八爺獻寶似得拿出來的醬菜,“一點也不想吃,吃不下去。”
這可怎麼整?
“聽我的,叫太醫吧。”八爺伸手摸了摸福晉的額頭,“這樣下去不行,你不吃,孩子自然就長的慢……”
八福晉的手按在肚子上,想了半天才道:“我……我想吃西瓜……”
西瓜?
端午時節,西瓜沒下來吧?
早點的西瓜都得一個月以後,六月份才有吧。
許是誰家溫泉莊子上的熟的早?沒見啊!
打發管家找了一圈,“都說怎麼著也得十天半月。奴才親自摘了兩個,當時切開了,剛上了色,瓤紅不紅白不白,吃不了。”他說著就招手叫人將籃子提過來叫主子看,“要不送廚房叫他們炒了給福晉吃。”
生瓜蛋子做菜,他以前在莊子上吃過。偶爾吃一次,感覺還是挺新鮮的。
八爺擺手,別沒吃下去,反而又招她吐了。
管家一臉為難,“奴才也打聽了,要說有,說不定三阿哥有。”
三阿哥?
弘時?
八爺看他,“那你去三阿哥府里……”
“不是……爺……”管家趕緊道:“奴才不知道在哪聽了一耳朵,說是三阿哥把長春宮的花房該菜園子了。什麼瓜果蔬菜都有。要不去試試?哪怕沒有西瓜,別的說不定能有……”
長春宮裡的?
那就是得找皇后唄。別管是誰種的,在皇后的地盤上就是皇后的。
想想福晉那發黃的臉,每次出門沒有半盒子粉是遮蓋不住的。再這麼下去真不行,“那就備車吧。進宮一趟。”
林雨桐沒想到八爺進宮就是為了一口西瓜!
西瓜這東西她有啊!從來都不缺。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晚上跟四爺還常不常的躲在床帳子裡偷吃呢。
但這玩意吧,不能拿出來。
唯一能拿的,就是暖房裡的了。是弘時帶著他媳婦種的。
至於熟沒熟的,林雨桐還真不知道的。如今董鄂氏還在裡面呢,她打發人去問,董鄂氏親自過來了,後面跟著的丫頭一人一個不大的籃子。一個籃子裡裝著倆三四斤重的西瓜。一個裡面是別的菜蔬,都是沒下市的。說是孝敬八嬸的。
東西放下,人就告退了。
八爺就不好意思,“……叫四嫂見笑了,懷個孩子,驚動了這麼多人……”回去還不能先說這是宮裡的,否則福晉是不肯吃的。
林雨桐跟八爺客套,又隱晦的道:“想吃什麼就吃點什麼,外面不好找宮裡有的,你就只管來。要是還是不行,該看太醫的還是要看太醫的。”
八爺連連點頭,嘴上應著,心裡卻知道,福晉是不肯瞧太醫的。死活都不願意。
女人有時候根本沒道理可講,她又那麼大的年紀才懷上,過度緊張也是有的。不過好在外面的大夫也不錯。給自家這大夫,又是個家裡世代都行醫的。沒有個喜脈都診錯的道理。
帶著瓜果回來,八福晉過來很高興,一個人吃了半個西瓜,胃口一下子就好了。
八爺就吩咐人去請大夫,“還請濟仁堂的當家來診脈。”
濟仁堂是百年老字號了。東家姓董,如今當家的是這位董大爺。醫術著實是不錯的。上次就是請了這位董大爺來診脈的,此人非常謹慎,說是月份淺,說不好。且得等兩三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