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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撓撓頭:“確定沒有私賣煙土?”
桂嫂低聲道:“咱們曾經租住過他們的房子,要不是老實本分的人,咱們也不敢住。都是太了解了,才敢打這樣的包票。雜貨鋪對面開著一家茶葉鋪子,老東家今年都快八十了,把人抓進去昨兒才贖出來。人出來了,可老人家卻快被氣死了,他們把人往看守所一扔,給按了一個強姦罪。好人家說一輩子的清明都這麼給毀了,坐在院子裡就哭嚎。做生意一輩子沒幹過缺斤短兩以次充好的事,到頭來給背了這麼一個罪名。您看看……八十歲的人了,走路都不穩當了,強姦?虧的這些小癟三想的出來。”
“查的商鋪很多?”林雨桐的眉頭就皺起來了。
桂嫂打了一個嗐聲:“這不是又是一年嗎?不趕緊把孝敬的錢送過去,可不就折騰開了嗎?我家以前也是做小買賣的,我男人就是這麼給逮進去的。當時孩子病了,家裡的錢給孩子看病呢,結果他們連寬限兩個月都不給,直接把人給關進去。我這頭顧著孩子,那頭還得急著贖人。最後把家產也賣了,可是孩子沒救過來,我男人出來後,見孩子也沒了,家裡的房子鋪子都沒了,這心裡又是疼又是怒,當時就病倒了,不到兩個月,人也沒了。如今好些人家又都要遭殃了,開糧店的說人家囤積居奇,開布鋪的說人家哄抬物價……”
憨崽在一邊就接話道:“可真正囤積居奇哄抬物價的早就打點好了,逍遙著呢。這些人抓了這麼人,既對上面有交代,這好歹是整頓是市場了。又能從中間撈一筆。最可憐的就是咱們這些無權無勢無錢的小老百姓了……”
“衙門口朝南開……”林雨桐跟著一嘆,“我知道了,回頭就去打聽打聽。”
她也沒等四爺,就直接給李琉璃打了個電話,問她認不認識警察廳的什麼人,好給牽線搭橋。李琉璃答應的十分爽利,“我下午就約個牌場子,你也來。咱們坐在牌桌上打兩圈,什麼話都好說。”
這樣也好。
匆匆的吃過午飯,林雨桐就去了陳家。這次李琉璃給林雨桐引薦了兩個人,一個是警察廳一個副廳長的夫人,姓馬。看起來是個極為精明的女人。另一個也是城防副司令的太太,吳儂軟語,說話極為溫柔。看得出來,她並不是一個老派的人。
李琉璃笑道:“你跟我一樣,叫馬姐,麗姐吧。咱們姐妹相稱,顯得親近。”
林雨桐客氣的打了招呼:“是我高攀了。”
麗姐擺擺手:“高攀什麼?這麼說可就把咱們的關係說遠了。”
馬姐指了指她上家的位置,“妹子快坐。三缺一都有點等不急了。”
林雨桐見麗姐在馬姐說完話之後隱晦的撇撇嘴,心裡就有數了。這位馬姐是個愛占小便宜的人。也就是貪財。不敢是大財小財,遇上了就不放過。就拿剛才她指座位是一樣的。專門指了個她上家的位置。這不是等著林雨桐給她漏牌吃嗎?
麗姐玩笑一般的道:“林家妹子,你可不許跟她聯手坑我的!她這樣……你接觸的時間長了就知道了,太精明了。”說著,就往林雨桐的對面一坐。
林雨桐如今打牌,早非當日的吳下阿蒙了。將牌面一碼,二三四條拆了,扔了一張二條,下家馬姐就吃了。又將對子紅中給拆了扔出去一個,結果對面麗姐給碰了。
打了兩圈,李琉璃就不由的朝林雨桐看去,這人打牌可真是精明。猜到對方的牌面,還能面面俱到的給照顧到,這就很不容易了。馬姐如今是大贏,麗姐也是小贏。自己輸贏都有,看著熱鬧,但總的算下來,沒輸沒贏。也就是說,現在牌場上轉的可都是她的錢。跟這樣的人要是認真打起牌,可真能被對方給贏的連身上的衣服都剩不下吧。
心裡這麼想著,也沒忘了正事,主動道:“妹子,你也真是糊塗了。馬姐就在眼跟前,你還跟我合計什麼?這不是捨近求遠嗎?這滬上的事,有多少是馬姐擺不平的?”
林雨桐一副詫異的樣子,朝馬姐看去:“哦?我這還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了。馬姐勿怪。”
馬姐擺擺手:“你別聽她瞎說,我哪裡有那個本事?現在正抓工匪,我們家那位可不許我胡亂的插手了。”
李琉璃就笑道:“還工匪?哪裡有那麼多的工匪?從古至今,就沒見過土匪扎堆往城裡跑的!再說了,人家留洋回來的人,做的什麼工匪?我還能將工匪介紹給您認識?林家妹子就是心善,挨不過家裡下人求,其實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下人的遠親罷了。而且事情也不大,不過是個雜貨鋪子的小事,馬姐要是覺得幫不上,就算了。”
林雨桐將手腕上的手錶退下來,直接給這位馬姐往胳膊上一戴:“不管能不能幫忙,咱們姐妹見面都算是緣分。這個就當時見面禮。您儘管收著。”
哎呦!這齣手可真是大方。
“我還沒見過這麼個牌子的手錶,樣式真漂亮。得五六千塊吧。”麗姐有些羨慕的道,“是在美國買的吧。”
這表在後世那是真不值錢,自己還真有不少。幾十塊人民幣的東西而已。就剩下樣式新奇上了。而且鏈子做的跟手鐲的一樣,金光燦燦。錶盤上面是水晶,亮閃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