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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格就這麼被取消了。
而孫十一,順利的替代了許強。
端陽就說許強,“給你提醒過了,叫你防著一些。你看看現在……那孫十一是個狠人,對自己都下的了手,更何況是別人。”
這事給朝陽可算是好好的提了個醒,如果這次他沒有放棄,那麼這件事,很可能會牽扯到父母的身上。他第一次,適量的將專業課的時間縮短了,晚上的時候,願意陪他爸看一些史書。有時候他也好奇,心說,自家爸這樣的,史書他都已經熟悉成那個樣子了,可為什麼還一遍又一遍的去讀。後來,讀的多了,他慢慢的品出來了,這史書,哪怕是讀上一百遍,也能從裡面讀出不一樣的東西出來。
書讀的多了,心思也沉穩了。本來還帶著幾分迷茫的腦子,倒是越讀越是清醒了。他懂得了蟄伏的道理。蟄伏不是一味的在折磨中等待,那其實是一個積蓄力量的過程。
而他如今,要做的就是默默的充實自己。
默默無聞,有時候並非全都是壞事。
而被打擊的幾乎是站不起來的許強,卻又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這個一個在附近混來混去的人,跟一個誰也想不到的人,建立了極其深厚的感情。
誰呢?
錢老金。
這老頭子人前瘋瘋癲癲啊,剛開始還有人懷疑,可是時間一長,誰還注意他是真瘋還是假瘋了?瘋了就是瘋了唄。
這麼一個瘋子,夏天在樹蔭底下逮知了,冬天在太陽底下曬太陽。許強是過來過去的,都能看見他,沒事了就過去跟人家撩閒:“老爺子啊!您如今過的日子,那是我做夢都想過的日子。”
他沒事了,跟錢老金一塊蹲在樹蔭下,蹲在太陽底下,有了好吃的了,也想著給錢老金留一口。後來呢,他爸沒了,他連個親人都沒了。心裡有啥不好跟哥們兄弟說的話呢,都願意跟錢老金說。
這麼一來二去的,錢老金看上許強了。
覺得這小子油滑是油滑,但這油滑也意味著人機靈。更難得的是,這油滑里沒有一點壞壞腸子。不干那卑劣的上不了台面的事。
於是,他打起人家的主意了。叫他兒子錢思遠,有事商量。
跟以往一樣,錢思遠半夜二點,去了破廟裡,看爹媽去了。看看老爹到底有啥要商量的事。
結果人家老人家說了:“我看上許強那小子呢,我覺得好……”
嗯!那小子不算是特別出息吧,是不怎麼招人煩。
但那又怎麼的!
“您要是覺得好,改天我跟那小子說說,叫他沒事找您玩。”錢思遠是這麼哄他老子的。
錢老金的眉毛都能豎起來:“玩?玩你奶奶個腿兒。”
您看!您這麼罵人就不對了嘛。
“那您想怎麼著?”錢思遠撓頭,“您提吧,只要您兒子能辦到,一準給您辦的利利索索的。”
“我想把他招進咱錢家的門。”錢老金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透著一股子精明,“多多這不是還沒對象嗎?你叫人給提親去。咱給多多招個上門女婿,就他了!”
啊?
錢思遠頓時就站起來了:“您是我爹,什麼都能依您,但這兒女的婚事上,不能依您。”
錢多金一巴掌拍在炕沿上:“你那腦子是不是蠢?你們老口子就多多一個孩子,咱老金家就這一根獨苗苗……可是呢,你給我這跟獨苗苗養的喲……跟你媳婦一個樣兒……”
什麼樣兒?就是不怎麼機靈的樣。
瞧著是個聰明人,但是大事上從來沒見聰明到哪裡去。
這一點上,錢思遠不能反駁,事實上這不是教成那樣的,那是生成那樣的。錢思遠一直就覺得,聰明人就不用教。雖然這麼說自家閨女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但那話是怎麼說的,姑娘家不用那麼聰明。太聰明了容易操心。
他這麼在他爹面前給他閨女辯解,然後他爹一拍大腿:“對啊!就是這樣啊!我孫女有福氣,不用做那操心的人,這不是就得找一個替她操心的人嗎?”
噯?
這麼一說好像有點道理的。
錢多金就露出幾分得意來:“你老子我,這些年還從來沒有算計錯過!他那邊是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你這不是順手就能撿一個這麼大的兒子!而且這小子,像咱們老錢家的人。”
呵呵!
這兒子撿的,怎麼叫人心裡這麼不是滋味呢。
心裡裝著這事,回去就把媳婦鼓搗醒,跟她嘀咕這事。
莊曉婷能答應才見鬼了:“那小子是啥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姑娘小媳婦的,沒有他不調戲的……”
“你見他調戲人家了?”錢思遠翻個身,“具體的說個人名出來我聽聽。”
莊曉婷愣了半天,尋思了一圈,最後還真是想不起來誰真被調戲過,“那也不行,這樣一個名聲,人家還當是咱們多多有啥不好的呢。”
這女人!
媳婦一反對,他倒是下了決心了。根據半輩子的經驗,凡是媳婦反對的,他都堅持,半輩子也沒出過錯啊。
他就這麼說:“凡是你堅決反對的,哪次不是證明你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