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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強來了。
清寧高興了,“好長時間沒見他了。來幹嘛來了?”
“過來送點酒水飲料。”清平還沒說話,徐強就從後門裡出來,看了清寧一眼,然後就對著清平笑,“我說不要喊你了,我又不是第一回 來。酒水都放你房間了,估摸著也夠。”
不夠再買都行的。
清平三兩不跑進去,“我去瞧瞧……”有啥沒有啥心裡都得有數。
清寧就似笑非笑的看徐強,勾手把人叫到身邊,“你不按好心?”
徐強白眼看她:“怎麼不按好心?”
“你看我姐的眼神不對。”清寧一笑,“我看錯了?”
徐強雙手搓了一把臉,再看清寧的時候表情就嚴肅了,“你肯定看錯了。”
清寧嘴裡‘嘖’了一聲,不說話了。
徐強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可別跟她說啊……”
“為啥?”清寧覺得清平剛才在徐強看過來的一瞬,臉紅了。她不遲鈍,心裡肯定也有數的,“怕耽擱學習啊?”
徐強搖頭:“我這一開學……就分的遠了……我都不知道我這喜歡到底能維持多久……”
清寧認真的看徐強,也就不說話了:是啊!分開了,很多事情就說不準了。比如嚴格,他的喜歡到底維持了多久呢?作為朋友,他在。作為一個暗戀的人,他還在不在呢?
這個喜歡到底能維持多久?
這話叫她心裡稍微酸澀了一瞬,繼而就笑了:“你說的對……”
話沒說完,清平就出來了,手裡拿著三個雪糕,過來遞給兩人,“……冰櫃裡還有半冰櫃,一會子要放肉丸子這些,乾脆把雪糕給外面的孩子都給散了……”
雪糕是香蕉的形狀香蕉的味道,還挺好吃的。
清寧就說:“好長時間沒吃咱們這邊做的雪糕了……”
清平也不知道城裡的是有啥不一樣的,轉移話題,“你倆說啥呢?”
“說開學的事。”徐強馬上接話,“我是九月七號報名。”
“不能一塊走的。”好像剛才真商量的這事一樣,清寧馬上接話,“我們是八月二十三報名。最遲我得八月二十就走。”
相差半個月呢。
然後又說軍訓的事。嘰嘰咕咕的,說了半天的時候,徐強這才說要走,“明兒跟我爸來。現在得回去了。”
清寧就說徐強:“你要自己有錢,真的,提前去京城也行。在京城買房不虧……”
徐家現在可不缺錢,徐強會掙錢而且特別能攢錢。
徐強就笑,“知道了。以後得在那邊四年,開學了我四處轉轉看……”
清平追著說了一句:“路上開車慢點……”
清寧覺得徐強那一瞬間笑的能晃花人的眼。
這個話題打住別提,各自放在心裡許是最美的。
晚飯吃飯熱鬧的不得了,幫忙的都留下吃飯嘛。大熱天的吃那麼油膩的東西,清寧一點胃口都沒有。
清平叫清寧:“去你家那邊等著。”
然後不大工夫,端了一碗過了涼水的菠菜面連同醃的蒜薹。
蒜薹這玩意用醋泡著,大夏天吃最爽口,也最下飯。乾乾淨淨的一點油星都不見,聞著味兒口水都出來了。
她一邊吃一邊就說:“我說你考京城唄。周末的時候我還能跟著混的改善一下伙食……”
清平就笑,據說青華的食堂是最好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五點清寧迷迷糊糊的睜眼,就聽見巷子外面已經有了人走動的聲音。
農村是這樣的,不是看幾點,而是看天色起床。
暑天裡,天蒙蒙亮,五點左右,就都起來了。趁著太陽沒出來,最涼快的時候下地幹活。等到了十一點,熱的就不行了。肯定是沒法下地了。這一歇晌就得歇到下午四點多。然後干到天黑下來徹底看不見。
今兒是金家有事,好些人都不下地,過來幫忙來了。
清寧也就起了。
起來的時候,院子裡院子門口都打掃乾淨了。不用問,自家這邊是留著招待貴客的。縣城那邊肯定會有人來的。
收拾利索,早上六點,一家子去陵地,給金大嬸燒紙。
老三買了幾十卷子鞭炮,在陵地里放炮,告訴先人,家裡出狀元了。孩子出息了。
清寧跪在她奶墳前,把冥幣都給燒了。心裡卻難免感慨,奶奶就是那種人強命不強的人。要了一輩子的強,可到死過的都不如人家強。真要活到現在……就跟人家說的,啥福享不到。
回去的路上,趙愛華就這麼感慨,“……跟著孫女在京城瞧瞧去,可惜沒那福氣……”
英子就說:“她奶那脾氣……沒那意外,也難活到現在……”老大家的事,老三家的事,老五家的事,這個離婚了,那個離婚跟人家跑了。就那要強的性子,那不順心擱在心裡能把自己給憋屈死了。這些事,擱在農村不是沒有,但像是金家這樣一出接著一出的,真不多見。她是一輩子都想著比人家強,可結果了,這些事都不經講究的。當然了,現在是瞧著好了。不管咋樣,日子倒是差不多過下來了。老三老五過的還挺紅火。就老大兩口子……日子過的艱難些。不用問,真要孩子奶活著,還得有的鬧。老大過的不如人意,老四你不管老太太肯定得鬧。清豐這事你老四沒給安排,還得跟你鬧。反正當爹媽的嘛,哪個過的不好就偏著哪個。更何況本來就愛偏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