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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把紙收了,起身:“去吃飯吧。”
行!做戲做全套的。
周周轉轉的,在城裡繞了半天,繞到靠海的碼頭上。這裡用簡易的建材搭建起了一片簡陋的店鋪。沙灘上擺著桌椅涼傘,坐下後,各色的美食就擺上來了。
味道說不上是多地道,但還算是順口。這邊的菜色甜口的比較多,偶爾吃一頓是新鮮,吃的多了真受不了。
菜上來了,筷子伸進去才要夾菜呢。那邊呼嘯著幾十個人就過來了。前面跑著兩個,後面黑短袖黑褲子的一群,手裡拿著砍刀,拿著鐵棍,拿著刀子,追著攆著喊打喊殺。
海哥就說:“這就是這邊的治安。勢力交錯,幫會雲集。雖說這兩年看著是好了,可也不過是地上走到了底下。幫會改成了公司裡面瓤子依舊不變。這些小生意人,每月都會交保護費。這個月給這個幫會交,下個月給那個幫會交。為了地盤,大打出手,三兩天的出人命,也不是新鮮事。”
果然,一頓飯吃完了,那邊兩幫子人幹起來了。直到救護車來了,還不見警察現身。
聯邦政府,州府自治,還有一定的武裝權限。各自有各自的利益,治安能好才見鬼了。
吃了飯,海哥走他的。四爺和林雨桐在這一片的沙灘上隨便走走轉轉。再往深處走,就是魚肆,充斥著腥臭味兒。這一片住著的,應該大部分還是漁民。
回到酒店,四爺打開他的郵箱。
他的郵箱是加密過的,比較安全。郵箱裡有一封未讀郵件,打開,是一張常青的照片。
照片中的常青得有五十了吧。光腦袋,小鬍鬚,笑的跟彌勒佛似的,這就是新安會的二當家的。
別看是一小小的幫會,但只要牽扯到權利鬥爭,其性質都是一模一樣的。
張昌文的兒子張龍威,以前就是一花花公子,文不成武不就的。但他是會裡的太子爺,誰都得讓著他。常青說是張昌文的義子,但如今這新安會的地盤可都是他跟著張文昌一拳一腳打出來的。如今,張龍威做了會長,常青卻只是副會長。這就跟臣強主弱是一個道理。
常青在一天,他就在幫會裡的地位穩一天,張龍威就休想坐安穩會長那把椅子。所以,哪怕常青沒有二心,張龍威也萬萬容不下他。
打壓他,進而逐步削減他手裡的勢力才是目的。
可常青呢?
常青該怎麼做呢?
跟張龍威頂起來?那人家會說他忘恩負義。他是張昌文養大的,是張昌文培養起來了,臨終張昌文把兒子交給他的手裡。他呢?能背叛張昌文嗎?
真要這麼做了,就犯了江湖禁忌——一個‘不義’就能叫他身敗名裂。幫會裡不會再有人服他。
所以,四爺就自己送上門去。給他送一個傀儡過去。
叫他不用親身上陣,只要隱在暗處看兄弟你爭我斗就行了。最好再由這顆棋子把張龍威這個會長幹下去。然後他出來主持大局。
會長死於兄弟鬩牆,誰會說什麼呢?
林雨桐瞧了一眼,然後一嘆,說四爺:“不好玩啊!”跟一群黑幫玩政治手段,分分鐘能攪和的天翻地覆。
四爺搖頭:“那也未必。這事上有兩種人難對付。一種是腦子極端聰明的,你不知道他腦子有多少的彎彎繞。好像你總也繞不過他。”
林雨桐心想,這一類說的就是你吧。反正你肚子裡的腸子,到現在都把我繞的一愣一愣的。
四爺看出她的腹誹,伸手擼她的頭髮:“還有一種,那就是腦子極端簡單的。或許不能叫腦子簡單,而只能說手段粗暴。這種做法有一個比較好聽的說法,叫做一力降十會……”
就是說怕那些人硬幹唄。
她剛想說‘沒事,有我呢’,一想又不對,這話怎麼這麼不對味呢。這一力降十會說的是誰?“罵我呢吧?”
四爺把林雨桐的頭髮擼的亂七八糟的才放手:“沒有沒有!你的腦子一般人都比不了。”完了又問她:“要是這事叫你做,你怎麼做?”
“我啊!”我肯定不去找什麼常青。“不是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嗎?踢上幾個場子,叫他們知道姑奶奶是誰。在這片地盤上先站住腳。那麼新安會,要麼把我合併了,要麼把我吞了。發現怎麼都吞不了我的時候,他就只能合併我。那我自然就進了新安會了。”
嗯嗯嗯!
四爺點頭:是桐桐的風格。
“真是一點都不粗暴啊!”他‘誠懇’的這麼說,“要不,先試試我這文攻的法子,實在不行,就按你說的來。”
不用客氣,我知道你行的。
賭場這種地方,林雨桐來過嗎?忘記了!
也不知道是來過,還是電影電視上的畫面感太強。反正是現代的賭場可真比古代的賭場氣派多了。古代的賭場,那是烏煙瘴氣。可這裡,可就不一樣太多了。
金碧輝煌,光華璀璨。進進出出的都是香車鬢影,男人西裝革履,紳士彬彬。女士端莊優雅,妝容精緻。
侍者總是帶著恭敬而謙卑的微笑,出現在你需要的時候。這個嘴裡叼著雪茄,那個手裡端著紅酒。看起來似乎是得到最好的服務,其實這也恰恰說明,在這裡的每一個人,其實都是在人家的監視之下的。這這裡想玩花樣,那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