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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外面賣的被罩不行,一點也不厚實,不結實。
非要買那種可瓷實的布,這些跟來參謀的大娘大嬸子,還一個勁說,這個料子好,保准一輩子都洗不壞。
清平的臉都白了,耳邊都是那句話:保准洗一輩子都洗不壞。
花色都不能換,這玩意還特別厚,特別不好洗。
真不如外面賣的那種幾十塊錢的,蓋髒了不想洗了,順手就扔了都不可惜。
你說這老媽給準備的嫁妝,壞不了你還能扔了?
意義不一樣的好吧。
英子在這邊扯不了,跟來的忍冬也說:“那這種的給我也扯兩床。”
彩兒就問:“自家蓋不用這麼好的。”
忍冬這才喜笑顏開的說:“不是自家蓋的,是我們家燕兒要帶男朋友回來。”
清平愣了一下,拉克申要來?
看來兩人到了談婚論嫁這一步了。
彩兒就問說:“這是帶小女婿回來了?女婿娃是幹啥的?在哪工作哩?”
忍冬就看清平:“說是跟清平同班同學,在蒙省日報上報,說是駐京記者站的記者還是啥的,也不懂。問清平,清平肯定知道。”
事實上我啥也不知道。
跟拉克申根本就沒聯繫。
她只得笑道:“這半年忙著裝修房子,消息不是很靈通。”
哪怕清平這麼說,大家也都覺得燕兒的小女婿真是能幹啊。
當記者的,這可了不得的。
反正能上電視的記者都很了不得。
這個問婚期,那個問小女婿的家裡是幹啥的。
英子心裡特別不痛快。
你想做被子啥時候不能去買,非得我買的時候你也買。非得搶了別人的風頭,心裡就舒服了。
過了兩天,自家還沒縫被子呢,劉燕兒帶著拉克申回來了。
幾年都不回來了,清平都以為劉燕兒不會回來了,結果她回來了?
為啥?
忍冬在外面說起來的時候很高興,但只剩下自己人的時候,就懟燕兒冷了臉:“還有啥臉回來?回來幹啥來了?乾脆死在外面算了!”
拉克申真是沒見過這麼跟女兒說話的媽,心裡不免替燕兒難受,到底是怎麼忍受了那麼些年的。
家裡到處都是一股子尿騷味,後院是豬和養的地方,糞便滿院子都是,打掃不乾淨。躺在炕上的那個已經是小伙子的弟弟,啥也沒穿光溜溜的躺在被窩裡。時不時的把被子挑開,露出來身體也沒半點羞恥感。
幹啥不給穿衣服呢?
他儘量轉移話題,這麼問。
忍冬看向兒子的時候眼神柔和了起來,“怕尿了連衣服都尿濕了,更不好換。”
關鍵是吃的好,還不動彈,這孩子年紀不大,體重卻在一百六,忍冬是瘦小型的,一米五的個頭,體重不到八十。
常年是她伺候,根本就扶不起來。
拉克申就嘆氣,這日子過的也是熬人。
燕兒的眼裡一絲多餘的憐憫都沒有,但話卻說的好聽:“這是我家,我不回來能去哪。再說了,也想結婚了,怎麼能不跟您跟我爸說一聲?那也太沒良心了。”
忍冬到底是跟燕兒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女了,一聽這話,就明白了。
這是想要戶口本。
當初被學校開除的事,這兩口子還是知道了。為啥知道的?
他們找不到燕兒就打電話給學校學生處了,人家就跟他們說了。說孩子被開除了,之前的那什麼戶口關係什麼關係的,都給帶著呢。
這兩口子是誰也沒說,只當是不知道這事。
當忍冬就留了心眼了,知道這贏撒出去了,就不好收回來了。不拽著點繩子,估計是不會回來了。於是找了娘家的侄子媳婦的娘家嫂子的誰誰誰,反正是拐了好幾道子彎,找了派出所的熟人。
把燕兒的情況一說,就說被學校開除了,戶口得落回來。但是那個遷移證明孩子給弄丟了。
人家就說,那這啥也沒有,最起碼得有個證明確實是開除了,戶口遷回來了。
要不然你們一個人占兩個戶口,這算是怎麼回事?
農村戶口牽扯到分地的事,不能說平白多一個口人來。
兩口子又給學生處打電話,說這邊需要分地,家裡困難等等,能不能開一張被開除的證明之類的東西。
學生處就給開了寄來了。然後在村里找人開了一張願意重新接納劉燕兒的證明,就把戶口落回來了。
再說,到村里開證明,不需要什麼緣由。村裡的大印就在村部的大門上掛著,誰有急事,自己找白紙自己蓋章去。
很簡單的事。
然後燕兒偷偷回來過,想把戶口偷偷落回來再偷偷的遷出去,結果到派出所去,人家說戶口早落上了。
然後壞事了!
身份證到期沒法辦,要結婚還沒戶口本。
這個家,成了不回來都不成的地方了。
忍冬早跟劉成商量過了,因此這時候忍冬就說話了,“要結婚可以。在省城全款買一套房,就行了。”
省城?秦市!
一套兩居室以現在的房價也得三十萬上下吧。
剛畢業的兩人,從哪弄那麼些錢去。
拉克申就說:“我爸我媽在包市給我們買房了,我們不在秦市常住,所以不用買吧。以後寬裕了我會考慮在京城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