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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著的,被塞進了花轎。二十四台的聘禮變成二十四抬的嫁妝。那聘禮銀子余梅當成了壓箱底的銀子存著。
不知道孫紹祖有沒有另外給余鑒銀子。要是沒有,這就相當於是白得了個媳婦。
熱鬧都是孫家的事。
余梁露了一面,邵華推脫說孩子中暑了,不能出門。四爺被太上皇叫去了,好似今年的稻子沒有去年的產量高,說是太上皇為了這個兩晚上都沒睡好。皇后又叫林雨桐進宮,今兒一早,兩口子都進宮了。
娶媳婦耍熱鬧,那都是孫家的熱鬧。
林雨桐進宮去見皇后,皇后話里話外的意思,林雨桐也聽明白了,是說今年太上皇壽辰的事,這事想怎麼辦,她想托自己跟四爺說一聲,叫四爺問問太上皇的意思。本來後宮安排這樣的事,該是從甄太妃打聽才是。可惜甄太妃如今是恨不能咬下皇后一塊肉來,不在中間攪和就不錯了,斷不會跟皇后真心實意的溝通這件事。
意思明白了,林雨桐就欣然答應下來,“過兩天,我遞牌子,再來討娘娘的好茶吃。”
這就是兩天後給皇后回話。
皇后就喜歡跟這麼明白又利索的人說話。在宮裡消磨了半天的時間,吃了一頓午飯,這才準備出宮,結果從東宮這邊出來,便碰上一宮女迎過來。帶路的小太監面上帶著笑走過去:“喲!這不是抱琴姑娘嗎?”
抱琴?
元春身邊的人。
抱琴塞了一個荷包過去:“請公公行個方便。”
這小太監笑了笑,看了林雨桐一眼,等著她的示下。
林雨桐哪裡好叫人家迴避?她就道:“公公不是外人,姑娘有話只管說吧。”
表明態度,哪怕元春是貴妃,那也不會背著皇后行事。
抱琴的眼裡閃過一絲焦急,強笑了一下:“表姑娘,娘娘知道姑娘進宮了,叫奴婢過來送送姑娘的。”
說著,就過來攙扶林雨桐。
這一回,林雨桐沒有避讓,這公公照樣在前面帶路。半路上,寶琴塞了一個荷包給林雨桐,一臉祈求的看著。
林雨桐悄無聲息的接了,跟抱琴說著話。不外乎客氣的問娘娘的身體如何了,再說說賈府諸人的情況。
出內宮的時候,抱琴就不能送了。林雨桐跟著這公公往出走。
這公公才道:“太妃娘娘喜歡貴妃娘娘,天天兒的宣召,沒有貴妃娘娘伺候,太妃娘娘進膳都不香甜。”
得!這是說甄太妃想著法的磋磨元春呢。
出了宮,進了轎子,拆開抱琴塞過來的荷包,裡面只有一張紙條:需銀五萬兩,急!
再沒其他了。
是不是元春的字跡,林雨桐也分辨不清楚。
只是這五萬兩的數目啊,可真是……叫人不多想都不行。
出了宮沒回家,直接去了賈府。當著老太太和王夫人的面,把荷包給了。至於太監透漏出來的消息,還是不說為好。這說了,必然就有人把事往四爺身上推,說什麼當初要是不跟甄家為難就好了云云。
元春要五萬兩,那就是五萬兩能解決這個麻煩。
她們想辦法籌措去吧。
這邊蓋著園子,那邊宮裡張嘴就要五萬兩。
王熙鳳站在賈母的身後,當時臉上的表情就奇怪起來了。
第二天王夫人又叫林雨桐過去,結果就聽說王熙鳳往園子那邊去了兩趟,回來就中了暑,上吐下瀉的,連夜請了太醫。
林雨桐心說,王熙鳳一聽是要錢的事,麻溜的躲了。她病了?病了才見鬼了。
因著有賴家抄出來的銀錢,如今賈家是很拿的出這筆錢的。找了票號,現銀兌了銀票出來,叫了林雨桐,王夫人就把銀票遞過去:“別人我也不能放心,只能托你給帶進去了。要是能見娘娘,你也見上一見。問問娘娘……可有什麼難處……”
林雨桐應的特別利索,別的話卻一概也沒有。
皇后拜託的事,回來跟四爺一說,四爺第二天就直接問太上皇了。
太上皇不想辦,不光今年不辦,明年也不想辦:“等後年整壽的時候再辦不遲。”
到了後年,混沌不清的朝堂也該整頓的可以了。
如今難處理的不是賈家,而是王家。
這個王子騰端是一個棘手的人物。
賈家早已不在軍中,史家也是虛有爵位而無實職。王子騰自來就在軍中,先是京營節度使,在那場政變中,他到底是怎麼一個立場?
如果正隆帝是接到太上皇的密旨勤王的,那麼王子騰只怕也是接到正隆帝的旨意了。所以,他的作為不代表他的政治立場。如今,皇上成了太上皇,他因為那一晚的功勳擢升了,成為九省統制,巡邊去了。
在當時,正隆帝不過是想把這個太上皇的忠臣給調離。以升職的形式調離京都,其實就是調虎離山,少了這個臂膀,好以最快的速度穩定京城的局面。這個目的雖然達到了,但副作用也很明顯。老虎撒出去了,那才真成了老虎了。
這也是元春封妃的一個重要原因。
就跟當年的小年糕一樣,年羹堯放在西北,那就是非常棘手的一個人物。
如今的王子騰要真比起年羹堯來,也真真是不遑多讓。
回來後四爺跟林雨桐這麼一說,林雨桐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