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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這麼說。
“………………”林雨桐愣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然後才說:“好……吧?!”
四爺這種傷感來的快,去的也快。
在京城的山子野送來了信,確定今年的秋闈還照樣舉行,只是日子只怕難定以後,四爺真的就閉門讀書了。
京城裡依舊是風起雲湧的,新登基的帝王開始施恩,這個的那個的封賞完了,還沒騰出工夫干點正事呢。結果壞了,本來已經說病的不行不行的太上皇,又活蹦亂跳的了。
這太上皇要是真跑一邊躲清靜了也還好啊,結果人家不。
之前說太上皇病危了,皇上登基了,可也沒住到正殿裡去。而是一家人搬進了東宮。孝子嘛,如今名分都定下來了,急什麼啊?叫病重的父親搬出去?真這麼幹,天下人的唾沫星子得淹死。
結果這邊把先太子的靈堂挪到冷宮那邊去了,給封了個義忠親王。又把東宮的女人孩子一併給挪到偏僻的宮殿去了。把東宮騰出來,暫住了。
原本是想著,太上皇的時間應該不多了。
誰知道人家這夏天都沒過完,又好了。不光好了,還召見臣下了。
這下該怎麼辦?
太上皇多大年紀?五十多歲的年紀……而已。
四爺聽了都直撓頭:“熱鬧了!這可太熱鬧了。”
可不熱鬧了嗎?這叫臣下無所適從了。
你說你聽誰的?
只聽皇上的?那太上皇可能提拔你費勁,但想要治你的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皇上不缺人用,只要不是皇上離不得的人物,皇上沒事跟太上皇較勁幹嘛。
畢竟,最開始的一段時間,還都處在彼此試探的時間。
弄的林雨桐都有些不確定了:“今年的秋闈,要參加嗎?”
肯定要啊!
本來秋闈完,還以為要等三年呢。結果明年是必開恩科的。
皇上一是得收買天下士子的心,二是得培養自己的嫡系,需要背景乾淨的人。
因著要參加秋闈,一到八月,林雨桐和四爺帶著人就回京城了。而余梁和邵華兩人,並不急著回去。說等孩子出生,就等孩子出生。余梁之前已經接到消息了,營里死傷了一半。有參與的,有事前不知情,當天晚上要奪營這些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死守著不鬆手里鑰匙的,直接被砍殺了的。
這些人死了也就死了,家裡一點撫恤都沒有。好些個人死了,留下婦孺,喪事草草的辦了,家人都不敢在京城呆著了,都要賣了城裡的宅子,回各自的老家去。有些乾脆就在京城邊上的鄉下買了院子,暫時安置出來。死活不敢在城裡呆,就怕來個問罪再牽扯進去。
所以,知道還要亂下去,余梁就更不會回去了。只是叫杜有財長點心眼,看著周圍緊挨著的人家,要賣房子的出城稟報一聲,主要還是想把宅子再往大的擴一點。
林雨桐和四爺也悄悄的買了宅子。一個四進一個三進,兩座宅院買下來,省了一半的錢都不止。
這倆宅子都是獲罪的御史大人住過的宅子,收回了內務府。找到門路都能買到,價格也不高。
三進的宅子,四爺直接寫在賈瑕的名下,以後他成親了,直接就叫搬出去自己過日子去了。而家裡的老宅,徵求了賈瑕的意見,這個二進的宅院,等幼娘出嫁之後,給她當陪嫁。
不過,現在搬家,可不是好主意。一家人安靜的住在老宅,四爺在家閉門讀書。林雨桐卻不得不出門交際。
其實,如今的局勢瞧著可不好,一般人家都是能避都避了。
像是四爺之前認識的幾個老翰林,早前還聽說人家準備給家裡的八十歲老娘做壽了,如今快到了日子了,也沒信了。林雨桐叫人送了壽禮,那邊接了,卻不說做壽的正日子。很顯然,不打算辦了。儘量的減少交際,省的叫人瞧著,不知道的還以為當官的私下結黨,勾連什麼呢。
可賈家偏不?
八月十五了,王熙鳳又給下帖子了,請林雨桐過去吃酒去。打發的人偏偏還是得臉的,人家說了:“我們奶奶說了,要是請不來奶奶去,我們奶奶就親自和平姑娘過來拿人了。”
呃!
行吧!
反正賈家設宴,一般也沒外人登門。她們這做派,從這事開始,只怕等閒更不敢有人登門了。
八月十五的正日子自然是不能去的,但提前一天,人家就擺宴了,怎麼著也得去打個轉的。
去也沒帶別的,就是各種花形果醬餡的月餅,帶了不少。務必叫賈家主子和得臉的奴才都能嘗上一口。
賈家今兒擺的是螃蟹宴,個頂個的半斤的大小。
林雨桐去的晚了,到的時候都開始擺宴了。
王熙鳳說:“我就說吧,這可是個大忙人呢。這是掐算著時間來的,不用等,她是一準能趕上開宴的。”
林雨桐也陪她說笑:“是這話呢。打從昨兒接了貼子,就愣是沒吃飯。只餓著肚子等著這一頓呢。”
惹的眾人都笑。
那邊秦可卿親自執壺,給林雨桐倒了滿滿的一杯酒:“嬸兒來了,也別一徑的跟二嬸子說笑去。先吃了一杯酒暖暖……”
才中秋,沒那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