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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當然不會直啦啦的問,你一個月掙多少,經濟能力怎麼樣這樣的話。
她特別和善:“過來的急,也沒問蓉蓉,你是哪裡人啊?聽你的口音,離京城不遠?”
“不遠!”這人立馬就驕傲上了,“在通州……”然後又不好意思的笑,“不過現在還沒發展到我們那一塊……我們那邊還是郊外……農村,自家有院子有房子。”
“哦!”那這條件,妥妥的將來就是拆遷戶了。
多一口人,就能多分一點。這是肯定的!
林雨桐就點頭:“地方不錯,發展前景特別好。”
黃槐就笑:“現在也都好的不得了。家裡原本是三層的小樓。後來我又加蓋了三層。一共六層,每層三十個小房間,都租出去了,還供不用求。”
哪怕是一間房一個月一百,一個月也小一萬。
“又省心收入有穩定。”林雨桐先誇了一句,又說,“這麼好的收入,黃先生怎麼還跑出去做小買賣?真是個閒不住的人。”
黃槐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那什麼……家裡父母幫著照管呢。並不需要我操心。”
“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家裡有個老人,就輕鬆多了。”林雨桐感慨道:“你看蓉蓉,要不是家裡父母幫著照看孩子,日子還不定過成什麼樣呢。當然了,蓉蓉這也是獨生女,父母也就只顧著她……”
黃槐就很感慨:“我這邊也一樣,我也是獨生子。前些年,父母在家也是幫著我照看孩子。孩子他媽呢……嗨!我也不怕你們笑話,實在是……前些年,我們那地方就是農村。種著一畝三分地的,能有多少收入。那時候我就往京城販菜,頭些年生意特別好做,就是頭天從地里挖點野菜,那也能掙錢。我看這生意能做,就從小菜販子變成了大菜販子。怎麼說呢?這玩意只要不貪心,總有賺頭的。”然後就苦笑,“但要是貪心,這就說不好了。前幾年,跟著別人一塊,囤積菜。哪一年是蒜薹,當季收購了,放在冷庫里存著,等到過了這個時節再往出放。結果那一年不敢巧,趕上京郊周圍的大棚菜豐收了。年前一股腦的涌到市場上來。咱們光是租冷庫一天都得多少錢,存了本年,那租冷庫的錢比當初的收購回來的菜錢跪了好幾倍。結果哪一年是賠了個底掉。把家裡那些年的繼續賠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為啥天南地北的開始跑買賣呢,其實當時就是為了躲債的。在外面呆了兩年,錢賺到了,回來了把債也還了。才聽我父母說,我媳婦這兩年跟人勾搭上了……老兩口是心知肚明,但這事還不敢跟自己在電話里說。一是怕自己著急往回趕,再一生氣,這要是出點啥事沒辦法收拾。二呢,就是怕自己賺不了錢,再始終不回家。家裡還有個孩子呢。這媳婦在家呆一天,孩子就有媽,有家。但我這回去了,風言風語的,肯定得吹到我耳朵里。這事還是他們親自跟我說的好。後來,我也問她了,這事不能別人說啥就是啥。畢竟一個家裡男人不在,傳點風言風語的這很正常。說閒話嘛對不對?只要她說沒有,我就信她說的,那就沒有!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那時候我就想,就算是有,以後斷了,就行了。畢竟,是我對不住她的。撇下她跟孩子在家……對不對?不管心裡啥滋味吧,這口蒼蠅我吞了。結果她開始是沒說有,都是瞎傳的。那我說咱就好好過日子。以前的事咱翻篇,再不提了。可是這日子沒過一年……她那心是收不回來了。我就是再家,她也是該躲出去接電話還接電話,晚上十點多出門,凌晨三四點回來的也有……哭著跟我說,不行,過不下去了。她的心放不回家裡了。本來我是打算要孩子的,結果呢?她是死活不答應,說她以後肯定沒孩子,只這一個了,哭著求著給我跪下,啥也不要,只要孩子。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她找那人,是她一表哥。親的!兩人沒辦結婚證,也結不了婚。近親嘛!如今兩人以兩口子的名義,在外地生活呢。跟老家這邊的三親六故都不聯繫。這幾年我一直在外頭做生意,也是……怎麼說呢?風言風語傳的怪噁心的,我也不樂意在家裡呆。”
也是!親戚朋友肯定都嫌棄丟人吧。
林雨桐聽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把家裡的情況大致介紹了一下,告訴這邊他父母還健在,有個兒子跟了前妻在外地,回來的可能不大。畢竟當媽的不會想叫孩子在那麼一個到處是她的留言的地方生活。然後把她前妻的事情坦誠,就是想告訴這邊,他跟他前妻之間的感情,如今真是有限的很了。不存在余情未了,顧著這頭還扔不下那頭的事。
聽懂了這話了,林雨桐就少不了問一句:“如今呢?生意好做嗎?一年到頭在外面飄著,也確實是辛苦。”
得看他將來的打算,要是還準備這麼到處跑,這跟蓉蓉想找個顧家的人就有些衝突了。
黃槐擺手:“年紀不小了,也漂不動了。家裡的父母也需要人照顧,這兩年攢的錢,跟幾個朋友合夥,弄了貨運站。為啥跟蓉蓉認識呢,就是在同立那邊,咱們跟那邊的貨儲站有點合作……蓉蓉的事我知道……聽人說了……別人一說,我當時心裡就怪難受的。你說我那前妻,我走了兩年,她的日子就扛不住了,可蓉蓉一沒結婚的姑娘帶個孩子……這麼些年了……真不容易。對我來說,碰上個好女人,就是一輩子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