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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玉的面色變了一下,才狀若無事的道:“墜子?”她僵硬的笑了笑,“我這墜子從小就帶著的,從未離身。”冬天穿的多,脖子上都圍著大毛的領子,怎麼會看到裡面去。這墜子怎麼會被她知道了。她嘴上說著,但手上卻沒停頓,直接解了領口,露出了一個白色的墜子。隔得遠,林雨桐也沒看清玉墜上的圖案到底是什麼樣的。
“不是我小氣,不肯給殿下看。”楚懷玉面色有點犯難,“實在這這鏈子不知道是什麼勞什子做的,根本就解不開。自打帶上去,就沒取下來過。刀砍火燒都不成。”
林雨桐眼裡的狡黠一閃而過,“我要是想要,就是不知道大嫂肯不肯割愛。”
楚懷玉就知道,林雨桐絕對不是無的放矢,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於是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只要您能拿下來,那就拿去好了。殿下能看上,是我的榮幸。”
林雨桐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匕首,楚懷玉只覺得冷光一閃,脖子上的東西就被扯下來了。她心裡一驚,這什麼匕首,這般鋒利?她小時候用據說是削鐵如泥的匕首試過,不僅砍不斷鏈子,反倒是匕首卷刃了。
“怎麼?捨不得了?”林雨桐看向楚懷玉,卻不急著去看玉墜,只問道:“楚家人在遼東可好?”
楚懷玉心裡一動:“勉強過日子罷了。”
林雨桐就笑道:“我不白要你的東西。回頭,給楚家一個前程。”挑個老實本分的孩子,給個不起眼的爵位,這對楚家來說,就是翻身了。
楚懷玉眼睛一亮,就趕緊跪下來,“謝殿下!”自己將這東西拿在手裡,遲早都是要出事的。金成安和金守仁,遲早都會伸手來要的。
林雨桐見楚懷玉知機,“回頭我再給你送一條鏈子去。”弄個贗品,叫她掛著。這猛地不見了,別人不會察覺,但是作為丈夫的金守仁一定是會察覺的。夫妻之間,總是比外人更親密些。
等送走楚懷玉,林雨桐就將墜子放在燈下細看,這個圖案複雜的很,但一時又看不明白圖案上的東西是什麼。甚至這個墜子是做什麼用的,她一時半會的,也沒看明白。
天蒙蒙亮的時候,早該喧鬧起來的京城,卻顯得格外的安靜。
林雨桐跟四爺睡回籠覺去了,也沒覺得這樣的安靜有什麼問題。畢竟這府里,跟外面不連著,跟鬧市更是有段距離。而府里的下人,昨晚都忙著救火呢。今兒白天都歇著呢,這靜悄悄的,才是正常的。
可等一覺睡起來,貴武就在外面了。
林雨桐和四爺坐在飯桌前,一邊等著上菜吃飯,一邊聽貴武說話。
“……昨晚,鬧起來的不光是咱們府上。其他府上也出現了這樣那樣的異象。不過,這都是從角門小人的嘴裡打聽來的。這些人大概主家都叮囑過,說的含含糊糊,具體是怎麼回事,這個就都說不上來了。倒是國子監,還有學子聚集的茶樓客棧,鬧的更厲害一些。而且見到的人也更多。有些說,看見穿著龍袍的七竅流血的惡鬼在到處晃悠。有些人又說,是看見穿著蟒袍的人,頭上一個碗大的血窟窿,那血流的臉都是。如今,這些舉子們鬧的沸沸揚揚的,都說是先帝死的不明不白……如今的皇上得位不正什麼的……傳的可邪乎了。還有許多的大街小巷,甚至是普通百姓的家裡,地面上都出現了血腳印。擦也擦不掉,抹也抹不下來。如今外面,香燭漲價都漲瘋了。到處都是燒香磕頭送冤魂的人。大白天的,許多做生意的人都不敢開門。更不要說小攤販了,都在家貓著呢。不是萬不得已,也沒人敢出門。街上真是冷清的厲害。照這麼下去……”貴武搖搖頭,“可真是要出事了。”
去年過年是死了皇上,死了王爺。今年,死了的這二位的冤魂又鬧騰起來了。
貴武嘆了一聲:“好像有些舉子說,應該聯名上書。這皇位不該給當今皇上,也不該給過繼出去的太子。應該由端親王的兒子而繼承。這事剛嚷出來,也不知道最終能不能聯名上書。不過今兒一早,各位大人都進宮了。今兒可不是大朝會,在京的大人們紛紛進宮,應該是跟昨晚的事情有關。”
貴武的話音才落,四爺的面色一變,猛地站起來,說了一句:“壞了!”
第683章 庶子高門(67)三合一
壞了?
什麼壞了?
四爺到底想到了什麼?他可是很少露出這樣的神色的!
林雨桐揮手叫貴武和三喜下去,這才看向四爺:“怎麼了?哪裡壞了?”
四爺皺眉,之後又轉臉問林雨桐:“剛才貴武說,這些讀書人鬧著要聯名上摺子,想要為端親王府張目,是不是?”
林雨桐點點頭,“是!貴武是這麼說的。”沒有人引導組織,這事根本就鬧不起來,“你是說有人別有用心,挑撥的這些學子鬧事?”這學子鬧事,總容易出事。他們頭腦容易發熱,往往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有多少這樣的學子白白流血!史書翻開,哪朝哪代沒有?不過,這些學子也都是飽學之士,這點東西怎麼都沒弄明白。也不知道這書到底是怎麼讀的?
四爺知道林雨桐在憂心什麼,他先點頭,而後又搖頭:“事情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他看向林雨桐,沒說這些書生鬧事的事,反倒問道:“你說……端親王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將她自己唯一活著的兒子推到風口浪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