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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這麼點事,閨閣之中,仇恨能有多大?
難道林雨枝也看上了金守仁?
可這兩人之間並沒有交集。就算有交集,以林雨枝庶女的出身,也不可能匹配國公府的世子。身份差的遠了。
如果不是看上金守仁,兩人之間又有什麼淵源呢?再聯繫她提醒自己遮擋容貌的事,叫林雨桐心裡有了隱隱的猜測。
她憑什麼一口斷定自己的容貌會惹事?除非事先知道什麼。可她都能打聽到的事,林雨桐不相信這府里把的密不透風,自己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除非……她先知!
要真是她是重來一次,那麼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好解釋了。
林雨桐摸了摸這張臉,看來,上輩子這姑娘的日子過的並不好。讓一個重生的人同情憐憫,這都不是過的不好,很可能是過的悽慘極了。
看來,以後還得盯著這位大姐,她的行事,某種程度上算是一種風向標。
榮貴堂。
林芳華看著趴在榻上哭的快厥過去的閨女,指著她,手都抖個不住:“哭?你還有臉哭!我這一輩子的臉面全叫你丟盡了。你這孽障,你知道為了你這親事,我做了多大的難!你怎麼這麼不知廉恥……”
“好了!”老太太瞪了林芳華一眼,“你跟她好好說就是了。孩子嘛,見過什麼世面。不過是一時好奇,不小心也是有的。再說了,又沒有外人知道,有什麼打緊。那世子爺是知道輕重的,真說出去了,與他也沒有好處。這事不要再提了,只當是從沒有發生過。等成了親,過了自己的日子,心裡這點念頭自然就沒有了。誰都是從不懂事的年紀過來的。”說著,就心疼的拍拍外孫女,“乖孩子,快別哭了。以後萬萬不可如此。嫁過去以後,要好好的過日子,見了世子要躲著些。再不可如此孟浪。在咱們自己家,有人給你收尾巴,到了婆家,這要是被人撞見了,可就不能這麼簡單了事了。到時候就真是給你一杯毒酒,咱們家也沒臉為你說這個情。”說著,她就長嘆一聲,“孩子,人得認命。那世子爺的婚事,你是萬萬匹配不上的。真要全了你這心思,除非是做妾。做妾……你看看你舅舅身邊的趙姨娘就知道了。她還是你的表姨呢?跟你舅舅也是青梅竹馬,可結果呢……”
齊朵兒就不由的止住哭聲,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卻像是想起什麼了,閉嘴不再言語。
林芳華卻皺起眉頭:“還不都怪甘氏!要不是她臨走……臨死擺了表妹一道,表妹怎麼會成了妾,說好了是娶妻做續弦的……”
“你住嘴!”老太太就瞪起了眼睛。
林芳華果然諱莫如深的不再言語。
齊朵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到底是什麼事情,叫外祖母和母親都不願意提起。
第二天一早,林雨桐心情有點不好。夜裡睡的不安穩,亂七八糟的沒完沒了的做夢。正梳洗呢,陳嬤嬤來了。
“二姑娘安。”陳嬤嬤看著被頭髮遮住半張臉的二姑娘,愣了半天才想起行禮。
林雨桐像是沒看到陳嬤嬤的愕然一樣,笑道:“嬤嬤怎麼這麼早?”問了一聲,也不叫她坐,只兀自坐在梳妝檯前,吩咐三喜。“隨便打理一下,編個大辮子都成,反正不出屋子,躺在床上,沒那麼些講究。”
三喜應了一聲,就拿著梳子仔細的給林雨桐梳頭。
陳嬤嬤心裡納罕,但主子就是主子。主子給好臉,她們就得搖尾巴。主子不給好臉,就得自己識趣點。她殷勤的上前,將首飾匣子捧到林雨桐面前,低聲笑道:“姑娘不愛瑣碎的東西,但也不太素淨。挑些輕便的,倒也相宜。”
林雨桐伸手扒拉了兩條大紅絲帶,上面扭著金線,絲帶的兩頭各有兩個金箔打出來的蝴蝶,倒也別致,“就它吧。”
陳嬤嬤這才用手接了,又把匣子放回去。
林雨桐就道:“你一早過來,可是夫人有什麼吩咐。”她是原配嫡女,叫母親也使得,叫夫人也沒人挑理。
陳嬤嬤就殷勤的笑道:“夫人今兒一早,才聽誰說了一句姑娘身上有些不好,打發了老奴來瞧瞧,一會子就去請個大夫來,好好的看看。”
“誰這麼多嘴多舌,連夫人都知道了。不過是發熱的小症候,哪裡就要興師動眾的。”林雨桐一邊在鏡子裡看著三喜編辮子,一邊道,“我是沒有大礙的,只是大夫該請還是要請的。屋裡那兩個大丫頭病了,她們是夫人給的人,本就該抬舉著些。這又是雞湯,又是蛋羹的養著,我瞧著今兒沒起來的樣子,想必是還沒好。該正經的請個大夫來瞧瞧的。”
陳嬤嬤心裡咯噔一下,這話聽著,怎麼都覺得味道不對呢。
粉蝶和紫竹是夫人撥過來的不錯,但這還真不是夫人的人。夫人更是沒叫她們作踐過姑娘。如今主子病了沒人照管,都是後知後覺的馬後炮。丫頭病了,卻好好的養著,伺候著。這話什麼意思?叫別人聽了,還不定以為繼母苛待了這姑娘呢?
她朝二姑娘的臉上看去,見她還是一臉的真誠,半點都不像是說怪話。她又有些拿不準主意。這是真這麼想呢,還是捎音給自己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