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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自己賜婚的時候,給了額娘一個體面,晉為良嬪。時隔十年,才晉為妃子。
這其中的心酸,只有他們母子才能夠體會。
如若如此,能給額娘掙一份體面,他又有什麼不敢往前一衝的呢?
四爺拿著手裡的紙條,表情十分的奇怪。他此時的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皇上放上了誘人的魚餌,就等著魚上鉤呢。
就看這魚能不能禁得住誘惑了。
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同四爺一樣,能壓得住蠢蠢欲動的心。
京城裡因為皇上的這番舉動,頓時猶如油鍋里倒進了涼水,整個都炸開了。
九爺在屋裡念叨:“不能!老爺子不能這麼想不開?真的看中了老八了?”
九福晉見他轉悠個沒完,看的人眼暈,就道:“怎麼?不高興啊?爺不是跟八爺好嗎?八爺上去了,爺還不得跟著占便宜啊。”
“你懂什麼?”九爺瞪了九福晉一眼,“如今八哥是用得著咱們兄弟,才好說話。等真的用不著了,誰知道會怎樣呢?你當老八的便宜就是那麼好沾的?”
“爺還知道這些啊?”九福晉挑眉道:“不說其他,只要爺的好八哥對爺你,能有四爺對十三爺一半好,我就不挑理說什麼了?這些年,爺拿了多少銀子填補八爺?換來什麼了?你瞅瞅十三爺,給四爺幫什麼忙了?除了拖後腿,還是拖後腿。掉到坑裡了,還是四爺給想辦法把人給拉拔上來了。府里的大夫是四爺給的,連孩子吃的奶糕子都是四嫂親手做的。這是什麼?這才叫情分。你再瞧瞧你八哥兩口子。就說八嫂,用了咱家多少銀子,你瞧她給過我一個好臉沒?合著是咱們上趕著巴結人家呢?他們有什麼啊?論起出身,咱額娘出身郭絡羅氏,早就是四妃之一了。爺到底哪一點要扒著他才能過日子了。你們爺們的事,我是不懂,但是這夫妻嘛,立場上都差不多。你看四嫂怎麼對十三弟妹的,再看八嫂是怎麼對我和十弟妹的。就能知道家裡的爺對這些兄弟都是個什麼態度。”
九爺心裡本就不得勁,這會子就九福晉念叨的,心裡直冒火,“你行了啊你,沒見過這麼給爺們火上澆油的。”
九福晉嘴一撇就道:“反正我是沒兒子。爺就是掙下金山銀山了,也落不到我的身上。您自己給不給兒子攢著,我也管不著。算我多事就是了。”
九爺心裡一梗,這你懷不上怪我嘍?爺自從被你扔下水,我也不敢不按時回來睡啊。這事,你總不能也冤枉爺出工不出力,是不是?那這就是懷不上,也該爺怪你啊,怎麼這娘們倒還理直氣壯起來了。
他瞪著眼睛瞧九福晉,人家睬也不睬他,只擺弄手上的胭脂。“爺可得再拿點銀子出來了。今年進宮準備的年禮,銀子不夠使了。”
這敗家娘們!
“怎麼就不夠使了?”九爺差點跳腳。一個兩個張嘴閉嘴的都是銀子。當爺是管著國庫呢?
啊呸!就是管著國庫,也不能把國庫的銀子給你搬回來使啊。
九福晉輕哼一聲,“還做生意呢。就不知道今年雪大,南北運輸不便,物價都漲了了。”
鬼扯!
九爺也不跟她掰扯。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要自己拿錢給老八或者老十,福晉必定找個由頭訛他的銀子。
好像是說,你都有銀子給兄弟花銷,就沒銀子給老婆買胭脂水粉。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兄弟,兄弟不講義氣。老婆,老婆不懂體諒。
人生簡直就要失去意義了。
這一年的新年,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來到了。
今年德妃的笑容看著更加的疏朗了。誰都知道,如今還站著的三個皇子,有兩個都是德妃的兒子。誰沒事撐的,跟她過不去。
“怎麼沒把弘昭帶來?”德妃問林雨桐道。
弘昭還小,林雨桐自然捨不得孩子進宮受束縛。不過,往年德妃是不會這麼問的。今年能這麼問,就證明心裡有了底氣。就算小孫子鬧騰,也不怕誰說閒話。
林雨桐是這麼理解德妃的心態的。
她笑道:“今兒起的早,這小子根本就叫不起來。我才說不管三七二十一,給他穿戴上抱著走就是了。我們爺倒是不讓。”
德妃就趕緊道:“可不敢那麼驚著孩子。以後來日方長。”
林雨桐就笑道:“我以前對弘暉還算有耐心,如今到了弘昭跟前,反倒一點也耐心不起來。”
德妃理解的笑笑,“你養的都是淘小子,才會這樣。”
說了幾句家常話,德妃也不能只跟林雨桐熱聊。轉眼就關心起十四福晉了。
完顏氏的嫡次子,在十四府上排行是四阿哥。是康熙四十六年臘八生的。才過了周歲生日不足一月。
德妃還是一樣的關切的問起這個叫做弘暟的孩子。婆媳在一起最安全的話題就是這些皇三代。
林雨桐這邊正出神呢,就聽德妃突然道:“弘暉那邊,你也得早早的將人給準備好?”
準備人?什麼人?
林雨桐愣了半天,才明白德妃說的是教導人事的丫頭。
原來一眨眼,弘暉都十三了。
這個身體的原主,可不就是十三就嫁給了四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