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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嘴角抽了抽,“成了?那就好!那就好!”
等進了辦公室,見向紅梅臉色漲的通紅,就笑了笑:“行了!方大姐都跟我說了。你願意就行。”
向紅梅低著頭,不敢看林雨桐,腳不停的蹭著地面,“那個……院長,我以後不能給您當助手了。”
“沒關係!”林雨桐擺手,“帶出來一個你,也該換人帶了。之前觀摩手術的……也不行,估計方大姐也給她們介紹對象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弄的醫院現在沒人可用。這一結婚,只怕就都要下部隊了。我這邊只能從學校的學生里擇優挑人,補充醫院的人手了。她這個政委當的,可真是能添亂。”
向紅梅見林雨桐真沒有怪罪的意思,這才鬆了一口氣。
結果隔了一天,方大姐通知林雨桐,參加向紅梅的婚禮。
林雨桐眨眼再眨眼:“這就結婚了?”
“可不結婚了嗎?”方雲走路都帶風,“我跟你說,就咱們醫院的護士最受歡迎……”
“能當老婆使用,能當野戰醫護使用,還能當家庭醫生護理營養師用,當然受歡迎了。”林雨桐笑了笑,“行吧。結婚咱們這娘家是不是得有點表示?”
“沒表示?怎麼表示啊?這麼多人,成親就在這幾天。咱們經費緊張,不用這些虛禮了。”方雲擺手,好像懼怕林雨桐真要叫醫院出嫁妝一樣,“革命的婚禮嘛!簡樸才是本色。”
但晚上的時候,林雨桐還是叫錢妮偷偷叫了錢紅梅,給了她幾斤棉花,一副被面和粗布里子。夠做一床被褥的。向紅梅說什麼都不肯要,這玩意可不好弄到。林雨桐塞給她,“留著,以後有了孩子會用的到的。”
婚禮簡單的很,林雨桐見到了這位副師長,鬍子拉碴的,說是三十六,其實看著都四十出頭的樣子。大家湊在一起,一人一碗清水,桌子上放著兩碟子花生,一個吃上兩個,就算是把婚結了。大家戲稱這叫‘花生米婚禮’。
接下來的大半夜月,林雨桐幾乎一天兩場的參加婚禮。每個婚禮的模子都差不多,年紀長一些的新郎,年輕的還是十八九歲樣子的新娘。這簡直就像是一個標準一樣。
錢妮聽到林雨桐嘀咕,就不解的道:“什麼叫一個標準?”
林雨桐愣了下,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種感覺。
恰好楊子過來,他進來就接話道:“這一個標準,就是所有的人看上去,除了長相的差異,從思想到認識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林雨桐點頭,是這個意思。這裡增強了D性,削弱了個性。每個人吃的幾乎一樣,穿的幾乎一樣,掙的錢幾乎一樣,官兵幾乎一樣,思想高度統一,行動整齊劃一,真是除了外貌之外,這A與B的差別越來越不明顯了。所以這婚姻選擇上,好似也是如此,不過是臉不同了而已。
話是這麼說,但林雨桐還是叮囑楊子:“以後還是少說話的好。”說的少,錯的就少。
楊子點頭:“我懂。”說著,就想起什麼的問道,“大姐,你聽說過英國的海德公園嗎?”
林雨桐點頭:“在倫敦吧。好像是不同政見的人都可以在那裡自由演講,而不受干擾。怎麼了?”
“秦北如今也有這樣的地方。”楊子接過林雨桐遞過來的麻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就在青涼山秦北公學門口。那裡有個廣場,有幾棵小樹。樹上都貼著紙條,歇著尋人啟事,看看能不能遇上自己的同學朋友。”
“還有這事?”林雨桐有些詫異,“能找見嗎?”
“能!只要來了,差不多就能。我們宿舍一個找他對象,結果被他對象的同學看見了,遞來了他對象的消息。”楊子嘆了一聲,“我也貼了尋找二姐和大哥的,要是他們來了,該是能找見咱們的。”
林雨桐摸了摸他的頭,卻沒有說話。
楊子消沉了那麼一下下,才又道:“星期天的時候,可多同學都去,交換政治看法,還有讀書心得。反正大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還看見好幾個首長有空也會去。可以自由的組會結社,現在社團很活躍。要是誰覺得自己的看法成熟,也可以貼出告示,說是哪一天哪個時間要演講。看到告示有興趣的同學都能去聽。大姐,你也不要整天的忙,有空出去轉轉。聽聽大家都是怎麼說的。”
“你沒去演說一番?”林雨桐白了他一眼。
楊子嘿嘿就笑:“我當不了那樣的學生領袖。但是這裡氣氛自由啊!在京城在滬上在其他地方試試,一看見學生集會就先驅散,然後將學生領袖關押。我都被關了兩回了。可見我還是不成熟的。如今,還是靜靜的聽著人家怎麼說吧。”
這就好!這才是成熟的表現。
說了半天話,都到了吃飯時間了,他才想起問:“我姐夫呢?還沒回來?”
林雨桐搖頭:“沒!這事你別打聽,跟同學也別提。”她轉移話題,“陳晨呢?怎麼不見來?”
楊子不自在的笑了笑:“同學嘛……總有自己的事。”
林雨桐的神色鄭重起來了:“怎麼了?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