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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千萬小心著……”那個歐陽克還在附近晃悠呢。四爺這會子想,那個黃蓉在哪,得想個辦法叫歐陽克被黃蓉吸引走才好啊!
他暗戳戳的想主意,林雨桐卻換了衣服化了妝,低調的出了縣衙趁著街上的亂勁出了城。出了城上馬就朝梁山鎮奔,她得先見見包惜弱,要她的親筆信或是一件信物,要不然完顏洪烈也不能相信!
進了鎮子,直接將馬交給義棧,從義棧的後門上了船,直達寨子。
阮侯已經在碼頭等著了,見了林雨桐就喊師傅:“……大小姐把人送來,徒兒就知道,師傅今晚怕是會回來,已經叫我娘做好飯了,師傅用點?”
“好!”不能太疏遠,叫孩子覺得太有距離,就這麼親近的處著,孩子心裡也安穩。
家常的小菜一碗魚片粥,林雨桐吃了,才問阮侯:“楊公和那女人怎麼安置的?”
阮侯就道:“在後寨,給分了個小院子……柴米油鹽樣樣不缺……”
“走!去看看。”林雨桐說著就起身,走的時候還跟阮侯的娘道:“嫂子你歇著,今晚我們有的忙,別等我。也別想著做我早上用的飯菜,我一會還得走。”
這女人也不多問,只把林雨桐送到院子門口。
阮侯在前面帶路,兩人直奔另一個山頭。屋舍一排排的,楊鐵心到底是曾經的楊公,寨子裡的人還都認他。林雨桐就交代阮侯:“我把寨子交給你,做主的就是你。誰來也不頂用。你要記著,那人不是楊公,楊公還在軍營里集訓呢,那人叫楊鐵心,跟著他來的是他的夫人,兩人投奔來的,跟其他的都不相干。”
阮侯嘿嘿笑著:“師傅我記下了。徒兒這點悟性還能沒有?”說著,他又低聲道:“鎮子上的事,以後徒兒也慢慢的就收回來了,也得咱們說了算。別管啥時候,這裡都是咱們的退路。”
心裡倒是比誰都明白。
遠遠的看見給楊鐵心兩口子的院子,林雨桐嘆了一聲走了過去。到了門口,叫阮侯在門口守著,他推開柴門走進院子。看著窗戶上相互依偎的剪影,林雨桐真不知道作何感想。
兩人這是扔下多大個爛攤子給完顏康?如今看樣子,全沒這樣的自覺。一點也不為兒子擔心。
她在院中輕咳一聲,驚了裡面的人。楊鐵心開了門,看見院子裡的林雨桐,驚訝了一瞬,還是羞愧的喊了一聲:“夫人。”
林雨桐點頭走了進去,裡面就是農家的陳設,炕上的被褥是新的,但顯然也不是棉的。如今有木棉,但不是誰都能用的起的。如今天還不冷怕是還不覺得如何,等到了冷的時候,也不知道包惜弱能不能適應這種真的住土屋的感覺。在王府住了十多年的老房子,可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珍饈佳肴,恐怕床上鋪的蓋的,不再是十多年前的舊的吧。
她看了這女人一眼,她便有幾分受驚的樣子,微微的欠身。
林雨桐點點頭,看向她:“楊夫人,我需要你一封親筆信,或是一個隨身的信物……”
“信?”她的表情慌亂了一瞬,“給王爺的嗎?”
林雨桐點頭:“是!”
她越發的慌亂起來,好半晌才道:“也好,很多事情我得跟他說清楚。當初我救他,後來他也救了我們母子,我們的之間兩清了……”
林雨桐還沒說話,楊鐵心就先問:“你救了他?那這可真是豈有此理!哪裡有脅迫救命恩人為妃的道理?”
是啊!救了你性命的恩人遇難了,難道不是應該搭把手嗎?怎麼能趁人之危呢?!
包惜弱低著頭:“都怨我,鐵哥!”她的眼淚又下來了,“是那天晚上,他爬進咱們家,你又睡著了……”
她把當時的情景說的很詳細,楊鐵心就不由的皺眉:“你……你說,他當時穿著黑衣,還蒙面?又說自己是過路的商人……哪家的商人趕夜路是穿黑衣蒙面的?”
他根本就是賊人!
那麼說,包庇丘道長的事,多半是此人泄露了消息:“卑鄙!”說著,他就拿了靠在一邊的鐵槍,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樣子。
包惜弱一把攔住:“鐵哥,不管怎麼說,他照顧我多年,撫養康兒長大……”
楊鐵心扭臉神色複雜的看向包惜弱,這道理不是這麼說的!自家的人如今這樣,都是對方害的。惜弱不知道嗎?
不!知道!什麼都知道!
不過是這麼多年了,跟對方也有了情分。
什麼情分?
夫妻情分!
這個認知,叫他的心像是被誰擰著似的,一揪一揪的疼。
林雨桐心道:兩人初一見面要是都死了,那這情分自然都是真的。可如今都活的好好的,且會一直好好的活下去,那麼過去十八年的經歷,在兩人心裡只怕都是個過不去的坎。日子越久,就越是磨人。兩人會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這且都說不好呢。
但她的本意並不是問當年的事,只是想說:“信也不是叫你說那些的。”對此人,她也不抱希望了。乾脆自己說,她執筆寫就好了。
大致的意思就是,叫完顏洪烈不要著急,她只是跟隨逍遙仙出海學藝三年,三年後自當歸來,請王爺照顧好兒子,擅自保准身體,三年後夫妻團聚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