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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望梅止渴了。
野果子酸澀啊,一想起那個味道,口水就分泌了出來。
結果還沒到林子跟前呢,就聞到一股子茶香。
蒙放抬起手,跟副官嘀咕:“戒備!情況不對!”
這肯定是不對!
哪裡有這麼巧的事,自家這邊渴的要死要活的,這荒郊野外的就有賣茶的了。
林玉康就問蒙放:“難道有人還要劫殺咱們?”
這情況也不對!
除非太孫也棄舟登岸了。
林玉梧就看了林諒一眼,林諒輕咳一聲,“要不,小的先去看看。”
蒙放就看林諒,見林諒眼裡別有深意,他就點了點頭:“那你去吧。”
他就那麼看著林諒催馬過去,然後朝這邊招手,這是叫他們過去的意思。
蒙放眯眼,這指定就是太孫的安排了。
意識到這一點,心裡一下子就放下了,證明殿下昨晚是順利脫險了。
他不動聲色的問三皇子:“……您看呢?前面也只這一條路,不管怎麼樣,都是得往前走的。”
林平康咬牙:“那就走!”
一路走的緩慢,小心翼翼的,到了跟前,就看見林諒正在拍一壇酒的泥封,然後端起來就喝了。
有不少人就跟著咽口水,越看越渴。
林平康小心的很,問蒙放:“這亭子沒問題?”
沒問題才見鬼了!
亭子上面的樹葉才打蔫了,肯定是新搭建的。亭子裡一對夫妻,見了這麼多人也沒多少畏懼之色。亭子周圍的草地,連個踩踏的痕跡都沒有。
可蒙放卻不能這麼說,只道:“出來的討生活的……這種茶寮子官家不收稅的……”
林平康‘哦’了一聲,還不說喝,只看著林諒,看他啥時候‘毒’發身亡。
蒙放就說:“酒是帶著泥封的。要不您喝那個吧。”
沒聽過喝酒解渴的。
林平康打發隨從:“要一碗茶你先喝了。”
一行人下馬,坐在陰涼的地方。林諒抱著酒罈子找蒙放,低聲道:“殿下有話……請蒙將軍跟咱們演一齣戲……”
那太孫肯定在附近。
蒙放就道:“酒里有問題?”
林諒微微搖頭:“將軍的酒里沒問題。至於其他人……您知道的,禁衛軍魚龍混雜,戲得做真了……”
蒙放呲牙,太孫這行事,根本就看不明白嘛。
心裡嘀咕了一句,但還是招呼他的人,“解渴了就行。別貪杯啊!”
他自己抱著罈子喝,卻想不明白這密封起來的罈子怎麼下藥。
林諒在其中轉悠著,凡是那是罈子邊不沾唇的,就得想辦法接過罈子給重新下藥了。
賽牡丹看著這些軍漢三五個一罈子的酒你一口我一口的,就有些傻眼:這就上當了?
等那位坐在樹蔭下,周圍圍著一圈人的貴人,把碗裡的茶都喝了,然後身子往後軟軟的倒下了。這些醉漢們晃晃悠悠陸續往下倒,又不少人喊了一聲:“中計……”
蒙放和林諒對視了一眼,不早不晚的跟著也倒下去了。
不大工夫,他們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姐姐,怎麼樣?現在相信了吧。”
那個茶寮子老闆娘嬌笑連連:“信!信!怎麼不信?可這裡面哪個是太孫?是那個排場大的那個嗎?年紀不對啊!”
林雨桐就指著倒在地上的林玉梧:“那個……那個就是太孫……”
林玉梧:“……”她其實真沒騙人。她指的這個,的的確確就是太孫。
“他就是太孫?”賽牡丹哎呦了一聲:“那呆一會抬的時候,咱們可輕著點。”
邊上圍觀的人,像是戚還和陳雲鶴,此時才有些恍然。
賽牡丹以為是她演戲騙了這麼多人入套了,卻不知她一早就進了人家的套了。太孫根本就是找了自家人來,合夥演了一齣戲,把她反手給套的牢牢的。
蒙放被江蘺扛著走,他閉著眼睛問江蘺:“殿下唱了這麼一出金蟬脫殼。接下來呢?接下來怎麼辦?”
江蘺左右看看:“你問我?我問誰去!”
“那我們就一直這麼暈著?”蒙放問。
“自然不會。”跟上來的林雨桐追到江蘺的邊上,低聲跟蒙放解釋:“等會兒,會叫三皇子‘中毒’。你們不配合,三皇子就沒解藥……”
蒙放就問:“可三皇子叫破了殿下的身份怎麼辦……”
“告訴三皇子……毒是我給他下的。”林雨桐冷笑,“他要是不配合,那我就只能英年早逝了。”
蒙放就閉嘴了。三皇子當然不敢不配合,他知道,太孫肯定敢下手的。這種情況下死了也是白死了,太孫能一把把罪名推到這些匪類身上。
如今兩隊人馬合併,這一股土匪想怎麼滅就能怎麼滅。太孫根本不怕土匪知道他的身份,不過是想接著土匪的身份行事罷了。
“他簡直無恥!”林平康一醒來就接到這樣一個消息,不由的壓低聲音咒罵了一聲。“忠孝節義,禮義廉恥,學到狗肚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