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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不會!
關鍵是關家的情況複雜成這樣,別說關新是有錯的,就是沒錯的,也會想辦法把這樣的攆出京城吧。
“……我是早想把他攆出京城的……”關同一點也不介意把家裡的不合拿出來叫人看,說的非常直接,“那就是個禍頭子。以前禍禍了一個姑娘,人家父母把他給告了,我爸就說該怎麼判怎麼判。結果呢,這小子他奶奶,也是能人,直接找到人家姑娘家,給了一筆錢把那姑娘送到國外去了。這事就這麼壓下了。後來我爺爺知道了,就沒再叫那邊登過門。咱是有什麼說什麼,今兒我把話說明白了,省的咱們兄弟之間有誤會。”
嚴格就擺手:“將人撞了,還能解釋說沒看見,出車禍嘛,意外……可這廢了人的胳膊……”
關同苦笑,就知道,這些解釋人家未必肯聽。好像在說,出事了你們撇清了,真要負責任就別放這禍害出門啊。說到底還是打著你家的旗號出來鬧事的。
他就說:“送到國外……在外面是弄死還是弄活是卸一條胳膊還是剁一條腿……我們家一概不管……”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嚴格端著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清寧說關大哥人不錯,果然還是咱們更投契一些……”
關同哭笑不得,提醒道:“我們這邊倒是好打發,只是那位公子聽說那攢賽車的局……他那人可不太好說話……”
嚴格呵呵笑了兩聲,沒說話。
這事說到這裡就算了,飯桌上沒人再提。
吃完飯不早了,嚴格親自送清寧回家,到樓下,清寧把車鑰匙直接給嚴格了,“你用著吧。你用的時候比我多。”
嚴格沒客氣,攥著清寧的手突然問了一句:“有一道題我不是很確定,你能不能幫我算算……”
題?什麼題?
嚴格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塞到清寧手裡,“算出來告訴我一聲……”
哦!
心裡有各種的猜測,難道是情書?這種辦法送情書難道自己就不會猜出來?
到家裡跟父母打了招呼就回了房間,打開紙張一看,她不由的‘呵’了一聲,還真不是情書,是一道不好歸納為哪一科的題。
說用多少哪種型號的水泥鋼材,用了多少人力耗費了多少工時修建了一座什麼樣的橋,這橋全長多少,什麼造型的,周圍的地質環境如何等等,然後又說哪一年投入使用,如今在橋身的什麼部位出現了哪些裂痕……然後問的是使用壽命的問題。
問如果正常使用,大致還能用多長時間?
這題目還真不像是信手拈來的,清寧脫了外套就直接坐在書桌前鋪草稿紙開始計算。
把各種因素考慮進去,算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凌晨了。
她咬牙,總感覺這道題不簡單,哪怕半夜了還是給嚴格把電話打過去了,本來想問問到底是哪裡建了這麼一座這麼坑人的橋,話到嘴邊還是咽下了,“……標準的豆腐渣工程……如果是載重的工程車的話……按規定承重至少得在五十五噸,但這橋……三十五噸就會很危險了……如果取高速路段過車的平均數值的話……這座橋使用壽命應該也就一年左右……但真要是遭遇了大型載重車輛,隨時都有垮塌的危險……”
嚴格眼睛刷一下就亮了,“我知道了……你早點睡吧。最近我有點忙……等過年的時候陪你一起……”
掛了電話,她不由的愣神。
第二天去醫院看嚴格戰友的爸爸,發現他的戰友也不在,一個護工還是嚴格幫著請的。她心裡就有點發毛,嚴格一定有事瞞著自己。
直到臘月二十八了,她端著盤子坐在餐廳里剝蒜呢,準備過年的吃食,蔥姜蒜拋費也挺大的。這些輔助的工作她來,清遠也幫忙,他不愛剝蒜,嫌麻煩,一個人弄了一捆子蔥坐在廚房門口剝呢。
只有自家老爸,在沙發上坐著,看新聞。
正聽著清遠跟媽媽說今年想吃牛肉餡的餃子,那邊電視上就插播了一條新聞:北山省京衡高速……高川大橋發生垮塌……
清寧抬頭朝電視看了一眼,畫面是過去沒垮塌的大橋和如今垮塌的大橋的對比,播音員的聲音還在耳邊迴蕩,該大橋修建於哪一年,全長多少等等……
這些資料,跟嚴格給她的那道題上資料是一模一樣的。
正常狀態下,是可以再撐一年的。
怎麼樣大橋會迅速垮塌,她也計算出來了。
清寧的心咚咚咚的跳起來,起身尋思上樓,撥通了嚴格的電話。
嚴格跟成海和戰友點了下頭,拿著手機去了陽台上,“你知道了?”
清寧穩住心神:“真是你乾的?”
“放心,沒有無辜的人員傷亡。”嚴格低聲道,“沒想瞞你……”
知道!真想瞞我就不會叫我算。
嚴格見那邊不說話就道:“他們在這一段賽車,前前後後一共撞死了十一個……幾千塊錢就合了人命官司。山裡的人窮,沒人告沒人管……才出了關新的事,結果才幾天,又開始賽車了……動不了那位公子哥,是因為他背景深嘛……如今垮塌的這橋,是他老子當年在這邊任職的時候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