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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不想沾這手,何況,如今買好田地可不容易,要是想買那不好的地,她何苦找自己?可叫自己幫她買,還得買好的,這又得上哪找現成的好地去?橫豎還是得用自家的人情的吧。再者,這有一就有二,以後是不是有事還得張嘴?
因此,她就說:“不知道是想買哪裡的地?若是想要好田,又得是連成一片好管理的,最好還是從戶部查抄的家產里買。如今戶部那邊到底還有沒有的我也不知道,這得回去現打聽。若是有,還好說。若是沒有,就還得等。但至少您得告訴我,您準備了多少銀子買地,也叫我心裡有數才好。”
王夫人就嘆氣:“你也知道,收了汪家十萬兩。可十萬兩,陪嫁了兩萬兩,家裡籌備婚事,搭進去的家具布匹,再加上酒席席面,這又是一萬兩。剩下的也就是七萬兩。”
她倒是毫不忌諱收了聘禮這事。
緊跟著就聽她說:“還有就是……老爺不知道做什麼使的,又要去了兩萬兩……”
所以,只剩下五萬兩。
林雨桐就道:“按說,寶兄弟不算是小了,這親事也該抓緊了。這到時候,聘禮下來……”
沒說完的話就是,娶高門大戶的姑娘,五萬兩都不夠。你想買多少銀子的地?你還有多少銀子能買地?
可王夫人有她的苦衷,很誠懇的跟林雨桐說:“就怕等不到寶玉說親,這銀子,就被老爺要去了……”
林雨桐沒法說了。要說遠近,賈政還是舅舅呢,她只是舅媽。沒聽說過孩子跟舅舅不親,卻跟舅媽親的,沒這個道理啊!
見林雨桐不說話了,王夫人才反應過來,就尷尬的朝趙姨娘那邊指了指:“都是那邊……變著法子的要呢。”
妻妾的事,我一個晚輩更管不著了。
她就說:“所以,您只擺出為寶兄弟說親的架勢,老爺如何還會要?”
王夫人愣了一下,這倒是保住手裡銀子的法子。況且,如今趁著娘娘也還好,寶玉的事是得抓緊了。再不能由著老太太了。
寶丫頭都不行,史家的丫頭就更不行了。
上次給哥哥的信也不知道收到沒有,史家應該有消息了才對。
林雨桐不知道王夫人怎麼想,但是過了沒多久,四爺那邊說給衛家送一份禮。衛若蘭定親了,定的是史家的姑娘。
那就是史湘雲無疑了。
跟衛家其實來往不多,四爺早幾年,跟衛若蘭本人有些來往瓜葛,知道消息了,送一份中規中矩的賀禮就行了。又因為牽扯到史家,史家又不在京城。但林雨桐沒失禮,京城的府邸有人照管,禮送到了就行了。
史湘雲還在賈家住著,陪著賈母。接到消息兩人抱頭痛哭,入了秋,賈母又叫鴛鴦來見林雨桐,說拜託林雨桐給找一個看女兒病看的好的大夫去,悄悄的。說是史姑娘一日消瘦似一日,也不好好吃飯了。
這事鬧的!
林雨桐給介紹了一個大夫,這個大夫沒別的,就是嘴緊。如今她且忙著呢,八月份,是林彤玉的及笄禮。請了忠順王妃做賓者,請了林雨桐做贊者。人家林家把這當大事辦的,林雨桐又得去林家,看看人家這安排的時間地點,都請了哪些客人來。聽說聞家想把婚事定在年底,林家想把婚事定下來年三月,兩家正說這事呢。林雨桐去的時候,林黛玉才笑著說,“爹爹不同意年底成親,結果姐夫說他去請賜婚的聖旨。把父親將住了,沒辦法的把婚事定在年底。”
林雨桐一拍手:“那感情好!大郡主是明年正月的生辰,也就及笄了。三月娶媳婦,豈不是好?”
黛玉更歡快了:“這話爹爹一準愛聽。您還是大媒呢。忙完這邊,還少不得姐姐再去跑。”
林雨桐歡喜的應著,如今家事黛玉管,彤玉躲羞去了。兩人說了一會子話,黛玉又請教了一些京城權貴中她不知道的夫人的喜好,怕安排的時候出現了疏漏,兩人正說著話呢,就有人來報,說是府里有事,請林雨桐回去。
林雨桐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什麼事了。按說不會啊,才出來半天功夫嘛。
孩子有奶娘照看,有惜春盯著。後院的孩子,有姚先生呢。就再是權貴家的孩子,再不好管,可那姚先生能做潛龍身邊幕僚的人,難道是等閒之輩?
更何況,這位先生在府里也不拿自己當外人。
就是內宅,惜春處理不了,不是還有姚夫人嗎?
能著急叫自己,肯定是大事。
大事倒是大事,只不過不是府里出事了。是之前介紹的那大夫,被賈家的人打了不算,鋪子也被砸了。
人家找到家裡來,叫給做主了。
這老大夫林雨桐熟悉,余家那邊配藥需要的藥材,很大一部分都是交給這家代為收購的。這交情也不是一般的深厚。
林雨桐就問:“老先生,可是撞見什麼了?”
老先生的額頭纏著繃帶,已經滲出血了:“能撞見什麼?小老兒也不是頭一天在高門大戶里行走,哪裡能不知道大戶人家的規矩。從不敢逾矩瞧不該瞧的。您說叫給一位姑娘診脈,可……可也沒見姑娘……隔著帘子給一位奶奶診脈,診出了滑脈而已!老夫這麼大的年紀,總不至於連個滑脈都診斷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