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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猜不出來是清平?
要不然誰能叫林玉瓏幫著給寄信。
她做出一副驚奇的樣子來,“是嗎?找你啥事啊?”
清寧要拆開信的手一頓,轉身蹬蹬蹬的回房間去了,“媽,這事私人信件。你看你收信的時候我都沒打探……”
“誰給你媽寫信了?”四爺端著杯子從書房出來,怕是出來給茶杯添茶的,剛出來就拾了一個話把兒,接話就問了一句。
清寧從房間探出個頭來,眨巴著眼睛看她媽一眼,然後對她爸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我媽沒跟您說嗎?”她故作誇張的長大了嘴巴,然後伸手又捂住,好像食言了似的,對他媽道:“怎麼辦?我把媽媽的秘密說出去了,該怎麼辦?我不是有意的!”之後又看她爸,“我媽肯定也不是故意瞞著您的……真的……”說著,頭就縮回去了,兩人只聽到閨女更誇張的聲音:“都別往心裡去好吧……我真不是挑事……真是……”
戲精!
留下兩口子面面相覷。
四爺說了:“啥事啊?”一邊問著一邊往廚房去。
結果林雨桐張張嘴,“那個什麼……”
四爺腳步一頓,剛才真就只是隨口問問,不過瞧著不對勁啊,有情況!
哎呦!還真有想撬牆角的人呢。
四爺就‘呵’了一聲,餘味很有些值得回味的地方。
林雨桐白了一眼,偷偷瞪他,呵啥呵啊!
進去的清寧捂嘴偷笑,嘴裡啦啦啦的唱著,很有些志得意滿。看!沒人記得問自己的私人信件了吧。
哼!想探聽我的私事,哪有那麼容易。
正兒八經的坐在書桌前,打開檯燈,將信件拆開了。
然後眉頭就皺起來了,拼音這玩意,讀起來還真有些奇怪。等念完了,眉頭更是皺的能夾起蚊子。
她拿出紙筆回信,她現在認的字寫信沒有問題。但得叫清平讀起來沒障礙,還得寫一行空一行,寫完之後再把拼音給標註上。
可是這信該怎麼寫呢?
咬著鉛筆頭,偷著吃了兩顆糖,才打頭寫了一個‘姐’字。
不知道咋寫,那就怎麼說話怎麼寫。
於是她就寫了:姐啊,你咋這麼想不開呢。
寫了,又一頓,她其實想說的是:姐啊,你怎麼這麼笨呢。
有些事能偷著看,卻不能明著聽的。
家裡每次來了大人說事,沒見自己都是打一聲招呼就躲了嗎?用大人的話說,叫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的別管,反正也管不了。
她留下聽是錯了,插嘴大人的話也錯了。剛發生了那事就去找燕兒也是錯的。
可話說回來了,鄉下跟城裡還不一樣,二伯家跟自家的宅子也不一樣。自家自己有能去的房間。可二伯家,房間不少,一家人卻都只住一間。客廳臥室餐廳可統稱為多功能廳。她想躲也確實是沒地方躲去。除非站在過道里吹風。
要是自己,自己沒處去,肯定就‘打瞌睡’去了。
就是聽見了也假裝沒聽見。
這就是爸爸說的,非禮勿看非禮勿聽。看了聽了保不齊就惹了麻煩了。
她把這些話比較委婉的寫給清平。然後又說了,別覺得自己比大人厲害。要相信二伯和姨媽,他們當然不會叫燕兒當保姆的。
你就是假裝啥也沒聽懂,也比在那種場合去幫朋友的忙強些。
所以,她就又說了:光有好心還不行,還得好心能辦好事。當然了,辦了好事也不一定人家就領情。就跟這次一樣,人家沒領情,反倒是記恨上了。
她把這個道理寫給清平,想著寫了這麼多都是說清平不好的,這樣做未免太討嫌。於是語氣一轉,又說了:誰也不是誰肚子裡的蛔蟲,誰又知道她心裡會怎麼想。你要是當時躲出去,她說不定又怨恨你覺得你對她漠不關心太過冷漠。你要是沒出言幫助,她又會記恨你只站在一邊看笑話。
你做的有不妥當的地方,但她家的不順心的事又不是你造成的。她養成那樣的性子,也不是你的錯。人有時候過的不順心了,就容易遷怒。
她還舉例子說了,說爸爸媽媽不給清遠吃糖,清遠氣的不得了,不敢對著爸爸媽媽齜牙咧嘴,卻對著老太大發脾氣。
說燕兒就有點那個意思,把不順心發泄到那個關心她她卻能壓的過的人。
最後她提建議,說你不必討好她,你又不欠她的,還負責哄她?只別搭理她,看她會怎樣。
寫完信了,清寧還是皺著眉頭,出來唉聲嘆氣的跟她媽說:“我姐被我姨媽養壞了……”
林雨桐差點一口給噴了,“怎麼就養壞了?”
“我姨媽就是做事太周到,生怕別人說她有啥不好。”清寧撇撇嘴,“我姐跟著我姨媽學,一有事就先想著是不是她自己做錯了。叫我說,幹嘛只想著討好別人。叫人家說一句好能怎麼的?”
不搭理我?我還不愛搭理你呢!
是我不讓你念書了,還是我讓你做保姆了。是我造成你被親生父母送人的?還是我造成你養父母對你不好的?
說到底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在我家,就因為目睹了你的不幸就要被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