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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技之長,便是以後離開也能自謀生路。不依附誰,也一樣能活的很好。
隔上幾天,林雨桐也會帶龍兒過來,看看具體的情況,也教孩子們一些女子防身術。
楊鐵心是覺得,這些女娃兒們養的,比養一隻軍隊都費錢。
但完顏康卻完全不這麼看:若是漢人部分男女人人皆兵,到那時,該如何呢?
他本說是在這裡盤亘幾日,誰知這麼一住,暫時就沒走成。先是海外的高產作物吸引的他在田間地頭轉悠了好些日子,接下來又是練兵。這些練兵跟金國的練兵又不一樣。他觀摩了楊鐵心練兵足有十天,也看出些門道。對方不在乎單兵有多強的戰力,有多高的武功。要的是哪怕是一伍的五人也要做到配合親密無間。
本來不是很看得起楊鐵心的,結果這個練兵之法,倒是叫他對楊鐵心刮目相看。
他也知道,這估計是尹先生的法門,但是他能一點不猶疑的執行下去,這就比較難得了。多少人占了高位之後,就膨脹起來,別人的話不容易聽的進去。但此人完全沒有,甚至於他都覺得,這人其實是以先生為尊的。
從兵營拉回視線,再想找穆念慈的時候,連她都忙著呢。跟著她跑了兩天,心裡越發的對這裡看好了。
若是那海外傳來的作物真像是他們說的那麼高產,那這可太可怕了。
能吃飽肚子的地方,必然是能吸引更多的人前來的。人多了,開出來的地多了,賦稅多了,就能自給自足了。養的兵強馬壯,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其實,四爺和林雨桐現在缺的不是糧食,不是錢財,而是馬匹。
糧食的話不說從南邊馬上就要運回來的,等到秋收之後,這就有一大波的糧食存儲過冬。便是錢財,西域的商隊暫時回不來,但是跟南宋那邊的交易卻一直在暗中進行。
幹嘛呢?
走私!
如今這邊鹽場產的鹽,是提純之後的上等食鹽。南邊的鹽商打發人來偷偷採買,然後運走。從海上就販賣到高麗等國,這都是專供貴族享用的東西。價格當然貴。
如今消息快瞞不住了,四爺只得想法子把南邊的大鹽商請來,拍賣一次製鹽煉鹽之法。這邊能快速的回攏資金。
完顏康這一呆,就是一個多月。四爺不得不提醒他,該回去了。若不然糧食到了汴京,過不來就麻煩了。
要走了,完顏康問四爺說:“先生能助楊公,為何不能助我?”
自己總比楊元貞要靠譜。而且,趙王府怎麼著也比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楊元貞實力要強的多吧。
言語中,雖說沒有貶低楊鐵心,但不見多少推崇之意。
這就叫在裡間的林雨桐不得不感嘆,這父母跟子女,可能真需要緣法的。完顏康按說不是一個特別難相處的人。他很聰明,因為在王府長大的緣故,見識和所學的東西,終究是不一樣。至少跟那些江湖俠客,是完全不同的。
比如跟四爺,其實沒見幾面,雖然四爺比較會忽悠吧,但首先得是完顏康先是個能溝通的人才行。穆念慈呢,說實話,這姑娘最開始除了有些自卑之外,倒也沒什麼明顯的不好。至少思維邏輯,林雨桐能把她當成一個正常人交流。她也跟完顏康相處良好。可能是知道對方的身份,兩人之間是熟識的接觸,有沒有點曖昧林雨桐也沒關注。發展到哪一步在她看來都是正常的。不過是現階段而言,這姑娘能跟完顏康像朋友似的交流,回來也沒說完顏康哪裡不好。
住了這麼長時間,別說林雨桐了,便是龍兒和幾個管家,都跟完顏康熟悉起來。
可偏偏的,楊鐵心和完顏康,卻永遠說不到一塊去。
之前坐在一起吃飯,完顏康說秋里的蓮藕好吃,楊鐵心便要懟一句:“一看就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公子哥兒,你知道這蓮藕從挖出來,到吃到嘴裡,要經過多少道工序嗎?你知道那些挖藕的苦力,在冷水裡泡一天回來要丟半條命嗎……”巴拉巴拉的,滔滔不絕的能說十分鐘。
完顏康手裡抓著筷子,幾乎是強忍著沒說更難聽的話。只說道:“楊公說這話,可是嫌先生太奢靡。若是如此,在下倒是願意請先生去舍下小住……”
一上來就挑撥四爺和楊鐵心的關係。可奈何楊鐵心聽不懂裡面的彎彎繞,反倒說:“先生不是凡人,吃什麼都是應該的。”
林雨桐趕緊打岔,再說下去完顏康都該猜出四爺和自己的身份了。
正說送完顏康走呢,結果楊鐵心偷偷摸摸的,又幹了一件叫林雨桐幾乎要暴走的事。
這個人,在軍營里設擂台,要給穆念慈比武招親!
這不是胡鬧嗎?
婚姻是兒戲嗎?
什麼要把女兒嫁給英雄豪傑,這武藝高強的便是英雄了嗎?
人品、相貌、家世,屁的都不問,只給兩個限制條件,一個年齡不能超過三十,一個是家中不能娶妻室。
你說你這,TM的得罪多少人你知道嗎?
他現在是寧德公啊,是名義上三縣的最高指揮官。然而他現在叫囂著,以武論英雄。
那麼,三個縣正當用的三衙的官吏怎麼想?還有那需要安撫的當地的士紳們,又怎麼想?
瞧不起人,這是大大的不利於團結的。
而實際上,四爺是他的主公。他的主公算不算是英雄呢?以楊鐵心的標準,當然是不算的。這也就是四爺,要是換個上位者試試,你是想穿小鞋呢,還是想穿小鞋呢?有這麼辦事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