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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從這些因果看來,他們因為一個承諾去蒙古尋人之類的,不就是還了當日的因嘛。結果這卻成了母子兩人的恩人。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自己也就是聽娘親說過。如今根據這些反推柯鎮惡的選擇,她倒是有幾分理解。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在柯鎮噁心里,只怕也是如此的。誰尊敬他們,把他們抬的高,那麼在他的心裡,誰便是知己。對知己,以死相報都不為過。更不要說是干出背叛知己的事了。
他們能對此人言聽計從,而後又願意幫著隱瞞。以江南七俠如今的人際圈子來看的話,很容易就能圈定出來大致的範圍。
她試探著問:“全真教……”
只這三個字,剩下的還沒說呢,柯鎮惡便面色大變:“……此事跟全真教絕無半點瓜葛,早就已經說了,一切都是我這老瞎子所為,若是因此害了二弟他們,我便追隨他們而去,到了那頭,給他們賠罪,來生做牛做馬,我也甘願!”
竟是存了死志!
可這存了死志又如何?你問了那五人的意思了嗎?他們是願意活著,還是願意到了那頭之後再接受你的賠罪。
這話簡直糊塗之極。
但他不說,如今也沒關係了。這個大致的範圍有了,肯定跟全真教有關。
可這江南七俠,與其說他們是跟全真教有交情,不如說是跟丘處機有交情。可要說是丘處機指使的,誰也不信!
四爺當然也不信。丘處機能勸成吉思汗止殺,那此人的在某些方便是絕對值得肯定的。不管對全真有沒有成見,不管對此人是否喜歡,你都不能否認這一點。
他很明確的說:“怕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柯鎮噁心里一動,又覺得不能相信。自從出了那件殺金國百姓的事之後,他心裡也未嘗沒有後悔過。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真挺不得勁的。這件事是有人送來的口信,告訴自己哪天去哪裡的。他記得很清楚,那天二弟三弟四弟三個人去城外看馬去了,據說北邊來的馬販子帶了一批馬販賣,其中有一匹野馬王,要價千金。幾個人瞧熱鬧去了。因著第二天便是五弟的生祭,七妹出去買東西,打算蒸糕餅第二天要供奉,也出了門。那天,只自己在家。門外有人敲門,他起身去開了。那人很客氣,只說是全真教的道士,奉命替邱道長傳個口信。他沒聽過那個人的聲音,想來是全真教的小輩。而那人身上又有明顯的香燭味道,這跟其他全真弟子身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樣的。他的鼻子靈敏,別人分辨不出來的香味,他能分辨出來。香燭看似差不多,但其實若是分辨的話,都有些差別。像是一些寺廟道觀,都是自己做香燭的,香客信眾去上香,給了香燭錢,那自是有香燭供應的。這種香燭,不會被允許帶出來的。全真教那樣的地方,也不需要靠販賣香燭賺銀子。所以,那人一定是出自全真。
因此,他說的話便也信了。
按照對方的話,他事先並沒有告訴二弟他們去鍾南山是為了什麼,卻在那麼百十來個拖家帶口的人翻過鍾南山之後,下令殺將過去。
當時二弟邊說:“大哥,情況不對!”
可那時候,來的不止自家一撥人。其他那些人是誰,自己眼瞎看不見,但二弟他們說,這些人黑巾蒙面,不知道是什麼來路。
其實,只自己在不知情的時候殺了幾個人而已,二弟他們根本就沒動手。只是硬拉著自己撤離了現場。
怕是那時候,自家兄弟的容貌身形被記住了,這筆帳便算在了自家身上。
可這是邱道長安排的!
邱道長不會害自己兄弟的。
更何況,邱道長心中,助朝廷一統中原的心跟自己是一樣的。那什麼新宋,根本就不能稱之為正統。因此,有人帶著邱道長的信物前來,跟自己說,靖兒如今的位置很重要。若是能把靖兒爭取過來為南宋朝廷效力,這便是砍去新宋一條臂膀。若是這件事做的隱秘,叫靖兒帶著人直接從津口登陸,直取燕京,那一統之日,將指日可待。
這話很有道理!那新宋的官家對靖兒很信任,靖兒只要出其不意,這件事八成是能成的。因此,他的任務便是騙了靖兒回來,逼著靖兒答應。
就像是邱道長叫人傳話的時候說的,便是靖兒不肯答應,可這麼無限期的拖著他。也能起到反間計的作用。這麼一個大臣,不按時還朝,難道官家心裡能不猜疑?
只要有了猜疑,然後再慢慢的說通靖兒也是一樣的。他是那水師的第一任主官,信息也知道的最為全面。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只要有了他的協助,那南宋的水師豈不是如虎添翼?
越想這事就越是能操作。又不需要自己做什麼,只要管教好徒弟就好了。要是這點都做不好,有什麼臉面見這麼看重自己的邱道長。
可這不知道是什麼人的人,竟然說自己是被人給利用了?
被誰給利用了?
邱道長嗎?
邱道長不會利用自己的!
難道是邱道長也被人利用了?!
不會的不會的!全真教全真七子何等樣威名?怎麼會被人利用了呢?
他說了這些事,嘴裡又那麼不停的呢喃。
楊過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自己蠢,真不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