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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遺詔收起來!
沒有遺詔,新帝得到的一切全都拜他所賜。想到這麼做所得到的利益,這個風險值得冒嗎?
作為一個敢於博弈用於博弈的人來說,利益太誘人了。而付出的代價……如果做成,新帝會圍繞著遺詔糾纏嗎?
不!不會的!新帝比誰都想儘快的翻過這一頁,希望再不要提起。
那麼誰會知道呢?
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覺啊。
想到這裡,林雨桐的呼吸都急促起來了。這個猜想有沒有可能。
絕對有!
這符合隆科多的性格。
如果真是這樣呢?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就該擔心那份真遺詔是不是已經被隆科多給毀了。
如果自己的猜想是錯的……
林雨桐從炕上跳下來,只穿著襪子踩在地上來回的徘徊,“如果猜錯了……”她臉上露出幾分厲色來,“那我也要將它變成真的。”想到四爺,她的心就更堅定了,“我自己的男人我自己心疼,要做我就做個板上釘釘來。”
想好了退路之後,該查的還是得查,萬一就是真的呢。
她招了粘杆處的統領,細細的吩咐了一遍,才叫人下去了。
沒錯,粘杆處如今轉到她手裡了。很多瑣碎的事情都是林雨桐去安排,有必然的時候才跟四爺說一聲。
等晚上回來,林雨桐跟四爺說了自己的猜測,“……我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一碼事……”
四爺靠在炕頭輕笑了一聲,“你這麼想,我也這麼想過,就是之前的他也這麼想過。他是沒顧上查,恐怕之後想查的時候又怕走漏風聲,畢竟他的境遇跟咱們不一樣。老八他們一直添亂的添亂,鬧騰的鬧騰,看笑話的看笑話,真查起來,萬一叫人察覺了,他是壓不下去的。我呢?倒也不是怕什麼。以咱們手裡現在有的這些東西,別說亂不起來,就算是亂起來了,也沒什麼可怕的。”
林雨桐白了他一眼,能不惹亂子幹嘛非要惹。不過他這麼說也是為自己壯膽了,省的自己有後顧之憂,她還是乖巧的應了。
四爺也就提點了這麼一句,剩下的事情怎麼操作,半句都沒問。桐桐辦事沒什麼讓人操心的。
真正叫人操心的,這會子已經到了通州碼頭。
弘晝縮著腦袋進了船艙。出來他覺得沒意思極了。自己雖然是沒擺什麼皇阿瑪的排場,但是李衛卻小心的很,自己還沒到碼頭呢,就將人早早的清理出去了。原本以為能看見碼頭繁華的景象呢,結果毛都沒有幾個。
不是早早地避開了,就是縮在船艙里不敢露面。在河面上停的船也不多,能上岸的都上岸了,在水裡停泊著隔一會就要動一動,就怕船體上結冰。
今年怎麼冷的這麼邪乎。
進了船艙,裡面布置的不錯,從這裡就看的出李衛確實是個極為細心的人。暖意融融的環境人容易犯困。
看著這位阿哥躺在榻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李衛還是盡職盡責做奶爸,“五阿哥,這都出來半天了,您看是不是用飯……”
“有什麼吃的隨便上吧。”弘晝起來叫小路子給他將披風解開了,這才指著凳子,“李大人隨便坐吧。咱們這要一路呢,總這麼禮來禮去的怪煩的……”
李衛一路上也瞧了,這位跟常見的三阿哥和四阿哥還不是一路人。倒是跟自己有幾分投脾氣。他坐過去,笑道:“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阿哥爺正該好好看看風土人情才是,怎麼這幅樣子?”
弘晝眉梢眼角都耷拉下來了,“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咱們這一趟出來,麻煩事多著呢。沒人出來就派了小爺來……別人不說了,就說我四哥吧,這要是好事他早就竄出來了,還輪得到我?”想躲沒躲過去啊!
這話李衛不好接話,他一拍大腿,“有個好東西,阿哥爺等等,我叫人買了,這玩意您一準沒吃過……”
沒得到響應弘晝也不惱,要惱也惱不起來啊,一路上要靠人家呢,再加上人家皇阿瑪的寵臣,這個彆扭不值得鬧。他收起臉上的惆悵露出幾分感興趣的樣子來。
結果一看,好傢夥,紅紅火火好大的一塊——醬豆腐。
“老家的特產,如今順著運河也到了京城了。”李衛的哈喇子都快下來,“只要打通州過,奴才總得來一塊,饞的實在是受不了啊。”
都說南方的菜精緻,怎麼也沒想到還有如此豪爽的吃法。
弘晝這娃對啥都覺得好奇,只要沒見過的沒經過的,管他好的壞的,都想試試。於是晚飯就這麼定了,幾樣剛打撈上來的河鮮,再搭上一塊醬豆腐。兩人幹掉了一罈子好酒。
當然了,八成的都叫李衛給喝了。不過剩下的兩成也足夠灌暈弘晝的。
在弘晝終於不抱怨趴在桌子上睡踏實了,李衛這才長舒一口氣。說真的,出來辦差不難,再難的差事自己都能給兜住了。難的就是伺候這些小祖宗。當然了,五阿哥算是比較好伺候的,要是換做是四阿哥,可就難了。人家籠絡人的手段那是一套一套的,想迴避,想拒絕,那且等動些腦子。想比起來,這位就單純的多了。
看著人將這小祖宗安置好,這才回了自己的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