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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小青忙問:“不管是誰知道,我都要去打探出來。”
白娘子指了指京城的方向:“哪裡有梁王府的故人,哪裡就有知道法海下落的人。”
小青就道:“姐姐回去等著,我去京城。”
說著,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就在許宣的面前化為一縷青光,朝京城的方向而去,轉眼不見了。
白娘子一跺腳:“這個青兒還是這麼魯莽。”她到底不放心,一轉身,也化為一縷白光,追著那青光而去。
樹上的許宣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眼花了!娘子和小青呢?”
還沒琢磨明白呢,整個人就失重一般的從樹上掉下來。強烈的疼痛感叫他馬上明白,剛才看到的並不是幻覺。小青和娘子就是在眼前化為兩道光線,遠去了。
“我娘子果然是仙女。”許宣這麼說。
法海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仙女?仙女如何會下凡塵。施主,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知道,那不是仙女,而是妖精,是一青一白兩條蛇精。”
許宣搖頭,但腦海中依舊會有揮之不去的兩條蛇的影像在,但還是搖頭:“我不信!你胡說!”
“貧僧有沒有胡說,施主心裡很清楚。”法海搖頭:“那白蛇,是修煉了一千七百年。那青蛇也有五百年的道行。施主日日與兩條蛇為伍卻不自知,上天念你心底純善多有功德,數次示警於你,卻不想痴兒為女色所迷……”
上天示警?
“你說上天示警?”許宣的神色瞬間變幻不定起來:“難道……難道之前做的夢……”
法海唱了一聲佛號:“貧僧不知道施主夢到過什麼,只是施主請看……”他的手在金缽上輕輕拂過,然後金缽里,是那條許宣怎麼也不會忘掉的白蛇,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的!她一點一點的變成了娘子的樣子,一點一點的蛻皮,然後將那巨大的蛇皮化為白衣,人不動衣動,它就成了自己最初看到的白衣姑娘。
然後場景不變,變成了在仇王府中,他們成親,他們洞房,他們恩愛相處的畫面。
“這……這……”許宣看著裡面的破敗的王府瞬間被變成了富貴人家,又看著它從富貴人家恢復到最初的模樣。“原來……原來……我不是做夢,我早就跟娘子成親過……”
此時,他想起來了。想起那個夢裡,娘子她說,她是個修煉千年的蛇精。
“不!”許宣搖頭:“那都是夢!那都不是真的。”
“阿彌陀佛。”法海搖頭:“既然痴兒還執迷不悟,那便罷了。貧僧仁至義盡,施主好自為之。”
許宣愣愣的,見法海當真就這麼走了。他瞬間慌了,腦子裡全是那碩大的蛇頭,還有那張大了的血盆大口。突然,心裡就懼怕起來了,撒丫子就追著法海而去:“和尚,你把話說清楚……你把話說清楚再走……”顛來倒去的就這麼一句話,但卻始終緊緊的跟著法海,不敢離開半步。
小青和白娘子從趙官的嘴裡知道法海的行蹤,並不難。
兩人轉瞬又去了雞鳴山,找到了法海暫居的地方,但白娘子卻知道:“走吧!他不會再回來了。”
等回到家,天也快亮了。
李公甫一起來,就看到了站在院子裡的白娘子:“奇怪!我沒關家的大門嗎?”
白娘子‘啊’了一聲,“那個……不知道啊,我一推,門就開了。”
“是嗎?”李公甫撓頭:“我明明記得我把大門關了的。”
“哎呀!”許大娘子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出來:“肯定是你又忘了。叫你不要喝酒不要喝酒,非喝酒。你看萬一家裡進了賊……”
“誰敢到咱家偷東西,再說了,家裡攏共也沒幾兩銀子,賊長著眼呢,偷漢文和弟妹去,也不會偷咱們家。”說著,才問白娘子“弟妹,這麼早過來,有事?”
白娘子忙道:“昨天漢文可還好?”
“好好好!肯定很好嘛。”李公甫就道:“你遇上的高人說的真准,我昨兒也遇上個高人,一開口也說咱家有人要有血光之災。我一聽這個靠譜啊!見人家給護身符,我就要了……”
正說著呢,門被拍的啪啪的響:“頭兒——頭兒——”
李公甫看白娘子:“弟妹這是又給我把門關上了?”
白娘子心裡懊惱,但還是道:“我一個人在院子裡害怕,又順手給關了。”
李公甫就去開門,許大娘子趕緊說:“進來就喊啊,自己一個人站在院子裡,還大著個肚子……”
白娘子沒心思聽大姑姐絮叨,耳朵聽著外面。
那差役正一臉懊惱的跟李公甫說:“……不好意思,頭兒,不知道怎麼的,你看你這護身符,怎麼成了這樣了……”
“你沒給漢文啊!”李公甫接過護身符,只見上面什麼印記都沒有,只剩下一張黃紙了。
白娘子疾步走了過去,一把拿過著黃紙,順手就給收到袖子裡,卻問差役:“這位大哥,昨天晚上可是開過府衙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