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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湍急,讓人不能自己的,不過蜷縮的多緊,都會被人強行打開,都只能隨著水波旋轉,游移,上一刻像是被高高的拋在空中,下一刻,就又沉入到海底。
起起伏伏,永無休止一般。
蘇言以為自己要溺死在海底,眼睛都不由紅了,手指無意識的捲曲,聲音也漸漸沙啞,他攀附著此時唯一陪在身邊的人,可憐兮兮的向對方求饒。
惹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欺負。
楚慕樓很喜歡這種,蘇言身心只有他一個人的感覺,喜歡蘇言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的模樣,這讓他感覺到蘇言是真的在渴求他……
窗外的星光閃爍,又隨著時間的流逝,緩緩隱沒到黑暗的幕布中。
窗內,雪白的手指,還死死的抓住床單,隱隱有低啜聲飄出……
清晨,窗外的鳥兒嘰嘰喳喳的,歡快的叫個不停。
蘇言的意識緩緩恢復過來,他整個人像是被人當沙包一樣狠狠打了一頓一樣,渾身上下散架般疼的厲害。
陷在柔軟的床鋪里緩了會兒,他的腦袋才逐漸清明,慢慢想起昨晚的事。
然後,一層紅暈,就慢慢的從腳跟傳遍全身,瀰漫到耳尖,淡淡的胭脂色,將那些斑駁的痕也襯的更加糜麗。
昨晚,楚慕樓凶的時候讓他害怕,溫柔的時候也讓他害怕。
凶的時候是怎麼也停不下來的激流勇進,洶湧澎湃,溫柔的時候,不急不緩卻延綿不絕,似乎永無止境……
還有每一寸連腳趾都細細照顧到的羞恥感……
最重要的是,他一直羨慕又懼怕的地方,果然是尺寸過人,讓他差點都吃不下去……
蘇言伸手捂住臉,簡直有點不敢再直視楚慕樓那張精緻俊美的臉龐了。
為什麼那種時候,熟悉的人會完全變成不熟悉的另一個人!
「言言……」
在蘇言小臉紅的幾乎要冒煙的回憶昨晚的時候,楚慕樓不知何時端著一杯水進了屋,坐在床邊:「要不要喝水?」
「!」
他什麼時候來的?
蘇言猛地坐起來。
但牽動某處傷口,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楚慕樓長眉瞬間皺起:「還疼嗎?要不要再上點藥?」
藥?
蘇言呆呆的看著他,想起天蒙蒙亮的時候,他實在受不了,一邊求饒一邊說疼,然後楚慕樓就真的放過了他。
他當時疲憊的閉上眼睛都能睡著,但迷迷糊糊中,還是感覺到自己好像被抱去洗澡,人也被打開塗藥……
他以為是做夢……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不,不疼了。」
剛剛是動作太急了才難受,剛剛躺著的時候,是真沒有特別的疼。
楚慕樓鬆了口氣:「我熬了白粥,還買了你喜歡吃的水煎包,你是去餐廳吃,還是在這裡?」
「去餐廳吃。」
蘇言不太好意思,但他真沒那麼嬌氣:「你先出去等我。」
「好。」
楚慕樓鳳眸深深的看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蘇言鬆了口氣,不過剛剛說話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喉嚨也不舒服,他連忙將楚慕樓端來的水喝了一大口,然後身上的溫度才降下來。
同時,楚慕樓拉上蘇言的房門,想起剛剛進門時看到蘇言頭頂呆毛,茫然又失措,害羞又緊張的模樣,唇角忍不住微微勾了一瞬。
看他的模樣,對昨晚似乎很滿意。
再想想言言昨天抱著他的不放手的模樣,言言應當是饞他身子的。
不過饞就饞吧,他的容貌從小被誇到大,以色侍人也不是不可以的,既然蘇言饞他身子,那他以後多多表現就是了。
接下來,楚慕樓順理成章的從客臥搬到了助主臥,蘇言的手腳在冬天總是冰涼的,每晚就洗完澡那一會兒是暖的,到床上沒多久又會冷冰冰的。
之前一個人睡也沒覺得那樣不好,不過現在,多了一個睡姿霸道,總把他手腳都摟在懷裡,跟火爐一樣將他暖的暖呼呼的楚慕樓之後,他覺得兩人睡覺真是天堂。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自從那天開始,楚慕樓就像是被打開了奇怪的機關一樣,對夫夫義務非常熱衷,熱情的蘇言都有點吃不消。
蘇言每天都會忍不住在心底悄悄感嘆,還好他是在家全職寫作,不用出門上班的,不然白天都用來補覺早晚要被老闆開除。
不過,蘇言覺得,他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這樣晚上被翻來覆去,白天又睡得天昏地暗的日子再過下去,他都廢掉了,他要是廢掉了,以後他們兩個誰來養?
蘇言委婉的提示過楚慕樓,但是每次自己都心志不堅,扛不住誘惑。
於是,他決定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意志。
這晚,這段時間作息已經很規律的蘇言,一直待在書房碼字,大有一副往深夜寫的樣子。
楚慕樓在房內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人,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半,就下床親自去找人。
「言言,該休息了。」
楚慕樓倚在門邊,鳳眸盯著蘇言,緩聲說道。
「唔。」蘇言手上敲鍵盤的動作停了下,抬頭看楚慕樓:「你先睡,我今晚比較有靈感,打算多寫會兒。」
楚慕樓挑眉。
他見過蘇言很多模樣。
蘇言真正有靈感的時候,連他叫他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