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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你就別管了。離開了嘉音娛樂我也不是沒地方去,照樣能寫歌,不過換個環境……”
“不,話不是這樣說的!絕對不是這樣!”
“大元……”
“今晚你有沒有空?我們見面談!”
池真遲疑了一會說:“有空,但是我得帶上她。”
“誰?姓暮的?”
“是的。”
“行啊!那晚上見。保險起見你們來我家吧!”
一整天大元都在暴躁的情緒下渡過的,公司里的人看她一副逮誰咬誰的樣子都不敢招惹她。好不容易把手頭的事情都辦完了大元開車回家,路過洋酒店拎了好幾瓶威士忌回家,準備痛飲一番。
池真和暮曉楓到了,大元給她們開門,一開門就從她們的臉上讀出了憂愁,兩人進屋帶來了一大片的低氣壓,猶如兩片愁雲飄進屋子裡。
“果然是出事了麼?”大元拿出酒杯和酒倒滿,見暮曉楓的肚子扁平,禮貌性地先問候她,“暮小姐孩子生完了?男孩還是女孩?怎麼樣健康嗎?”
“死了。”暮曉楓面無表情地吐出這兩個字。
大元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死了?啊?”她看暮曉楓不想是開玩笑,轉頭對著池真問,“真的假的?”
“嗯……死了。”池真的表情和暮曉楓如出一轍,這下讓大元真的懵了。
“怎麼會這樣?”
“這是報應。”像自嘲,暮曉楓哼了一聲,“因為我懷孕的時候沒有善待孩子,所以她也棄我而去了。”
唔。大元心裡一沉,這氣氛好詭異呀……
一切的一切,都要追溯至許嘉音聽從曾管家的話宴請嘉音娛樂高層說那晚說起。
那晚許嘉音好死不死見到了池真。
“那是誰?”許嘉音幾杯下肚已經微醺,人群中見到和盛裝出席的眾人格格不入,穿著黑色緊身小西服和白襯衫的池真,“工作人員?”
“不是,是製作總監,叫池真,歡喜的幾張大賣專輯都是出自她之手。”身邊的人說。
“哦?一點都不像是做音樂的,我還沒見過做音樂的人是她這副打扮。”許嘉音的目光不時落在池真的身上,也不是說喜歡,就是心裡好奇,這個人怎麼可以如此不重場合穿的這般隨意。
許嘉音看池真就站在角落裡,偶爾和身邊的經紀人說幾句話,有人上前跟她打招呼她也不笑,表情冷冷的,只看見她嘴唇在動,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許嘉音對曾管家說:“宴會之後我要單獨請幾個人吃飯。”
“好,都叫上哪些人?”
“韓偉文是一定要叫的。”許嘉音點了一個公司里重要的股東和幾位公司高層主管,最後遲疑了一下,說,“那個製作人池真也叫上。”
池真對於許嘉音叫上自己去“BLUE TEMPO”這件事很意外。許嘉音叫了她卻沒叫大元,這實在讓她心中奇怪。
“你就自求多福吧。”大元拍拍才池真的肩膀,嘆氣。
池真帶著很無奈的心情隨著許嘉音的豪華奔馳去了“BLUE TEMPO”。這個酒吧池真有聽說過,據說是一個商界巨富,紳士名媛最愛揮霍的場所,去那裡隨便喝個酒沒個六位數下不來。池真對這樣的地方沒有好感,曾經有個女人對她似乎有意思,帶她來這裡想要炫富,點了一桌子的酒,池真看著那些高級貨覺得眼前那個傢伙很沒勁,撂下一句話——我不喝酒。然後她就走了。
沒想到第二次來,還是和這樣沒品的女人啊……池真好苦惱。
三誘池真(1)
許嘉音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沒品的女人,在美國當模特之前她接受過專業的培訓,多年的職業模特生涯讓她對時尚的觸覺非常敏銳,穿衣打扮也很講究,一直都走在時尚的最前沿。如果她知道池真在心裡說她沒品的話她肯定鬱悶至死。
今天到場的基本上都是嘉音娛樂各個重要部門的第一把手,酒桌上繼續聊著關於嘉音娛樂公司上市的事情。池真對商業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只專心地喝酒。
“你怎麼都不說話?”池真心思根本就不在這裡,突然許嘉音靠了過來,距離極近地問她。
池真不自然地挺直身子,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就拉開了:“沒什麼,我在聽你們說。”
“哦?那你倒是說說我們剛才都在談什麼?”許嘉音握著酒杯輕輕搖晃,饒有興趣地看著池真一本正經的側臉,倒是很想看看她慌張起來是什麼樣子。
“剛才許總不是在和韓總監說公司上市的事情嗎……”出乎許嘉音的意料,看上去池真一點都沒有聽她們的談話,可是一說起來連逗號都沒有一字一字說得沒有半份遺漏。
“……所以,許總還有什麼想問的?”
池真淡然自若,不卑不亢,說話語速偏快,除了嘴唇其他五官幾乎都沒有什麼動靜。
“那你有沒有男朋友?”許嘉音看著池真的嘴唇出神,酒吧的燈光印在池真的唇上,亮晶晶一片,在許嘉音思考著池真用的是什麼牌子唇彩的時候不經意就問出這樣的話來。
池真沒有想到讓她問她還真問了,而且問出了一句這樣神奇的問題。
“有。”池真的自我防護向來做的很好,而且這種問題太曖昧,池真給予了肯定的回答就如同把自己和許嘉音的任何可能都斬斷,她不想讓許嘉音有一點接近的可能。
“是麼?是怎樣的男人?”許嘉音很想知道這雙嘴唇會願意主動去吻什麼樣的男人。
“許總。”池真側過身,正視許嘉音,本來想說“私人生活也需要匯報嗎”這樣的話嗆回去,但是轉念一想,何必呢,畢竟這是衣食父母,嗆怒了她誰也沒好處,於是改口說,“……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
“普通?你會喜歡普通的男人?真是可惜。”許嘉音用手背從池真的臉頰上滑過,“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會喜歡怎樣特別的男人呢……”
池真偏開頭,提高聲調說:“許總你醉了吧?不要照顧其他同事了嗎?”
許嘉音的確是有點晃神,被池真這一句話震了一下,睜了睜眼睛,呼出一口氣轉身看看韓偉文她們。韓偉文也往這裡看,用看好戲的眼神望著許嘉音。許嘉音本來就對這男人不慡,而且她最恨挑釁。
“池真。”許嘉音才不管她怎麼躲自己,直接勾上她的肩,“你叫池真對不對?”
“嗯。”池真大概是明白許嘉音要做什麼了,許嘉音和韓偉文的對視沒有逃過池真的眼睛——不過是許嘉音要和姓韓的鬥氣而已,而她,不過就是一個用來氣對方的道具而已。池真捏著酒杯,雖然心裡覺得許嘉音如此小女人的舉動有點無聊,但是卻也懶得躲了。
“你跟我之前見到的那些搞音樂的人完全不同。”許嘉音見池真沒躲,便更大膽接近了,手指在池真的衣領上摸索著。
“是嗎?”
“看你穿成這樣,你真的是一個有激情的人嗎?我怎麼覺得音樂人都是對生活和工作有一種獨特熱情的人呢?可是從你的服裝上面就完全看不到你的熱情。”
許嘉音絕對不是第一個對池真的衣服評頭論足的人,但是以質問的口氣的她絕對是絕無僅有第一個。
“熱情麼?熱情不在著裝上,在音樂里。”池真倒是一點都不想和許嘉因多討論什麼,甚至連視線都是落在自己的酒杯上的。
許嘉音自然是感覺到池真不把自己當回事,可是想要逗她多說話的情緒更甚了:“可是外面都沒有激情,誰知道你內心是什麼樣的呢?”
池真很想說:“你不用知道我內心,你只要知道我在幫你掙錢就好。”但是這話怎麼聽都俗,池真改口,“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到什麼時候?”許嘉音問的很認真,這倒讓池真分不清她是怎麼個意思了。玩笑?還是她真的想要探尋一些什麼?或者乾脆這個女人已經是處於喝多了的狀態。池真覺得最後一種情況最有可能,因為許嘉音的眼神都發直了。那好,池真心裡想,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徹底醉過去好了。
“喝掉這杯我就告訴你。”池真用只有她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在許嘉音耳邊說了這麼一句,許嘉音果然是喝多了,眼神發愣盯著池真推到她眼前的酒,五秒過後突然拿起酒杯一仰頭,一口喝光。
“嘶……”許嘉音把空酒杯砸回桌上,眉頭全都皺在一起,不禁縮起身子忍受著酒精在她身體裡的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