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鳶也才走多久啊
第214章鳶也才走多久啊
司機快步為她打開后座車門,他大步下車,身後跟著助理,耳朵上帶著藍牙耳機,雙手拿著一份文件翻看,聽著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麼,沉磁地回了一句話,徑直從她身邊走過,掠過的風帶著淡淡的,辨不出且很好聞的香氣。
她不禁回頭,看他肩膀筆挺而寬厚,西裝上一點褶皺都沒有。
「老師,老師。」阿庭喊了兩句。
莊老師回神,柔聲問:「怎麼了?」
阿庭將默出來的字母給她看,莊老師檢查了一下,只錯了三個,她心思悄然轉動,對阿庭展露笑顏:「阿庭,想不想和爸爸媽媽一起出門呀?」
一起出門?和去海底世界一樣嗎?阿庭眼睛一下子亮起來,連連點頭:「想!」
莊老師摸摸他的頭:「那你去跟爸爸說,明天和媽媽一起陪你去畫畫,你默寫出這麼多字母,他們一定會獎勵你的。」
「嗯!」阿庭抱起本子,噠噠噠地跑出房間。
遇到管家,他仰起頭奶聲奶氣問:「管家爺爺,粑粑呢?」
管家指了指小書房:「在裡面呢,和媽媽在一起。」
和麻麻在一起啊……
阿庭想起之前里幾次鳶也的反應,有點害怕……可是他真的很想和粑粑麻麻一起出去玩呀。
鼓足了勇氣,阿庭才去敲門。
這個打斷來得剛剛好。
尉遲最後看了鳶也一眼,慣來疏淡的眸,在她說出那句話之後就覆上了一層冰,漠然不語,徑直出門。
在他離開後,鳶也嘴角一泛,也覺得這麼做挺沒意思的,但誰叫她現在幹不了別的呢?
刺刺他,也刺刺自己,無論是什麼感覺,好點有反應,她只能靠這種辦法,不讓自己徹底陷入麻木不仁。
鳶也又躺了回去,怔怔地看著天花板。
二十天了。
從巴塞爾到青城再到尉公館,她居然被控制了二十天自由。
太匪夷所思了,明明她以前連周六日都要找點事情做的。
……
尉遲將門打開,以為是哪個傭人,目光往下一落,才看到是阿庭。
「粑粑。」他雙手背在身後,眨巴眨巴眼睛看他。
尉遲雖然有意沒去眼底的寒峭,只是冰凌融化後還有水,比之平時還是冷了一些,阿庭是個敏感的孩子,感覺出粑粑不太高興,沒敢像以前一樣纏著他要抱抱。
「怎麼了?」尉遲蹲下身,平視著孩子,「找媽媽?媽媽還在睡,等她醒了再進去吧。」
阿庭看了一眼房門,神情明明是很想去看一下鳶也,可又縮了回來,看著尉遲,將手裡的本子雙手遞上,神情期待。
尉遲忙,但每天都有抽空了解阿庭都學了什麼,這二十六個字母,應該是今天剛學的:「默出來的?」
「嗯!老師夸阿庭了!」
尉遲微微一笑:「阿庭很聰明,今晚爸爸給你講故事。」
阿庭嘟著嘴:「不要故事,要粑粑……和麻麻,明天陪阿庭,畫畫。」
說到鳶也時,他的聲音明顯比較小,還是不太敢。
尉遲回頭看了眼房門。
見他沒有應答,阿庭又拉了拉他的衣服:「粑粑,粑粑。」
尉遲將本子還給他:「媽媽身體不好,就不去了。爸爸陪你。」
沒有麻麻,但是有粑粑也可以啊,阿庭重重點頭:「嗯!」
第二天,黎屹開車,載著尉遲、阿庭和莊老師去了遠郊,那裡有一片濕地,風景極好,寫生最好不過。
因為是周末,遊客比較多,路邊劃出的車位都已經停滿,黎屹只好將車先停靠在一邊,讓尉遲他們先行下車,自己再去尋找位置。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路邊,有一輛車跟隨在他們之後,緩緩停下,車上的人正凝視著他們。
「他們好像是來畫畫的。」駕駛座的男人注意到尉遲手裡拿著的是畫架。
后座的男人注意到跟在尉遲身邊的年輕女人:「她是誰?」
「是那個孩子的早教老師。」駕駛座的男人對后座的男人的態度十分恭敬,可見身份應該比他低一等。
后座的男人眯眸:「早教老師?」
「要從她身上下手試試嗎?」駕駛的的男人明白他語氣里的別有深意。
后座的男人考慮著,再看過去,見那個早教老師像是因為穿著高跟鞋走在草地上不穩,踉踉蹌蹌,尉遲主動伸手,讓她扶著自己手臂走路,早教老師抓住他的手臂,對他羞澀一笑。
后座的男人挑起眉毛,恍然大悟,原來和尉遲是這種關係。
姜鳶也才去世多久,尉遲這麼快就有新歡,可見對姜鳶也的感情,果然沒有那麼深。
難怪做得出拿她交換利益這種事。
后座的男人諷刺一笑,收回目光,沒有再看下去:「開車吧,找個時間請這位早教老師來聊聊。」
於是這輛車,就如來時一般,再悄無聲息消失了。
莊老師走到水泥地面上,鬆了口氣,放開尉遲的手:「謝謝尉先生。」
尉遲道了聲不用,然後幫阿庭將畫架架起來,黎屹蹲下身搭了把手,同時低語:「已經走了。」
「嗯。」尉遲將摺疊凳打開,將阿庭抱起來放在椅子上,「今天想畫什麼?」
……
尉公館這邊,司徒醫生剛抽了鳶也幾管血,順便又診了一下她的脈,詢問她最近的飲食作息。
月嫂說:「太太最近總是頭暈,偶爾還會幹嘔,可是太太和先生沒有同房,又不可能是懷孕,這是怎麼回事呢?」
司徒想了想:「量一下體溫吧。」
他從醫藥箱裡拿出個電子測溫器,在鳶也的眉心「嘀」了一下,再看數字:「有點低熱。」
果然是病了,鳶也想,難怪她最近總是懶洋洋的,做什麼都有些使不上勁。
司徒將電子測溫器交給月嫂:「這兩天早中晚都幫少夫人測一次,記下數據,周一我會再過來一趟。」
「好的。」
司徒走後,月嫂想倒杯水給鳶也喝,發現水壺裡沒水,只好下樓裝,等她再回到房間,鳶也又睡了。
快到中午時,鳶也才醒來,月嫂拿了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勸說道:「太太,到花園裡走走吧,好歹透透氣,您現在還在月子裡,要是落下什麼後遺症,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鳶也覺得有道理,勉強打起精神。
她們一起出了房間,走下樓梯,恰好,外面來人。
首先是莊老師的聲音:「阿庭今天開不開心啊?」
阿庭清脆道:「開心!」
鳶也抬起眸,就看到尉遲和莊老師,一人一邊牽著阿庭的手,都帶著笑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