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會是誰非要不可
第349章 會是誰非要不可
上次是,「陳時見是我失去記憶也愛的人。」
這次是,「我圖你」。
鳶也細長的眼睛靜靜凝在他身上,慢聲說:「尉總可以繼續保持這個表白的頻率,也許說著說著,我就真的信了你的感情牌。」
尉遲嘴唇一抿,就在這時,一曲結束,鳶也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抽離,利落得連同溫度一起帶走,他走了下神,再一看,她已經長裙搖曳地走遠,後背兩片蝴蝶骨精緻又漂亮。
直到被人擋住視線,尉遲才將目光收回,搓了搓手指,隱約還帶著她身上的梔子花香,眼神晦片刻,之後才走向程董事長。
鳶也在供人休息的沙發上看到程念想,她一個人坐在那兒,身上是與宴會格格不入的安靜,想了想,坐在她身旁:「怎麼不去跳舞?」
程念想興致不高:「我不喜歡跳舞。」
她知道不該惡意揣度別人,但就是覺得,這些人一定笑話過她是個傻子,現在對她曲意逢迎,只是因為她爸爸,所以她不想跟這些人交往。
「我也不喜歡,」鳶也聳聳肩,「我們一起喝一杯吧。」
程念想笑了起來:「好啊。」
鳶也從桌子上端起一杯香檳,還沒來得及跟她碰杯,就被一個服務生撞到肩膀,滿滿的香檳全都潑在她的手上和裙擺上。
「……」
鳶也穿的是絲絨長裙,這種料子最吸水,那杯香檳一下子在上面留了痕跡,服務生嚇得臉色蒼白,連連道歉。鳶也抽了幾張紙擦拭,只覺得好笑,她讓白清卿裙子上潑到酒,現在就輪到她自己,這叫天道好輪迴?
不過她倒是無所謂,反正今晚來赴宴的目的已經達到,正好借這個意外提前退場。
「沒關係,我自己處理就可以。」鳶也轉向程念想,臉上露出一絲無奈,「本來想跟你再聊聊,現在看要改天了,我得先走了,麻煩你幫我跟程董事長說一聲。」
讓女客穿著一條有污漬的裙子在宴會上走來走去,確實很失禮,程念想連忙點頭:「我們改天再約。」
鳶也讓安莎去開車,自己去了一趟洗手間——她的手剛才也被潑到香檳,有點黏黏的。
洗乾淨了手,鳶也隨手抽了一張紙,一邊擦乾一邊走出來,無意間看見走廊那頭有一個很熟悉的男人背影,挺拔而頎長,直接與她記憶深處某個人分毫不差地重疊在一起,她頓時一愣。
是……
怎麼可能?!
一瞬間她想都沒想,直接追上去:「這位先生,請等一下!」
那個背影好像是沒聽見,腳步沒有停頓片刻,維持著原來的速度走著,鳶也越看越像,心臟突然跳得很快,然而她今晚穿著六公分高的鞋,根本跑不動,眼看著他轉過走廊。
鳶也一抿唇,加快腳步,卻在轉角和一輛清潔車撞上,清潔大媽哎呀一聲:「沒事吧?怎麼跑那麼快啊?」
鳶也抬頭再看,那個男人還在視線里,而且腳步慢了下來,她快速繞過清潔大媽,一把抓住他的手:「你!」
男人終於轉過頭,卻是一張她完全陌生且平平無奇的臉,疑惑地問:「小姐,你認識我?」
「……」鳶也驀地定住神,眼裡流露出了一絲茫然。
她再去看男人的身形,是有點像,但也只有六七分而已,剛才怎麼會覺得他就是……
鳶也搖了搖頭,越想越覺得自己剛才的念頭荒唐,大概是喝太多酒了吧。
她吁出一口氣,放開男人的手,道了聲歉:「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沒關係。」男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多看了她兩眼,然後才走了。
鳶也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遠處,才轉身往回走,包里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她拿出來看,是齊高。
現在是晚上十點半,他應該把白清卿送到酒店了。
……不對,按照他們之前說好的,他把白清卿送到酒店交給蘇先生就算完成任務,不需要再打電話給她。
思緒從鳶也腦海里划過只用三分之一秒,她立即接了電話。
「小姐,我們在松橋路遇到伏擊!」
鳶也呼吸一滯,轉身就往外走,沉聲問:「我安排去接應你們的人,碰上面了嗎?」
「碰到了,他們替我們引開了人我們才跑得掉,但我覺得他們這次是下死手了,可能不止一波人……該死,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從這條路走?」齊高語速很快,又急又怒,鳶也腳步也很快,直接出了溫莎城堡。
安莎遠遠看到她的臉色不對,連忙打開車門,鳶也彎腰坐進去:「你身邊的人多不多?不要硬碰硬,能躲就躲,把位置共享打開,我會再派人去接你們。」
齊高忙應:「好!」
鳶也掛了齊高的電話,打給自己安置在晉城周邊的手下:「我發一個位置給你們,帶上人和槍過去接應。」高跟鞋踩到裙擺,她眉心掠過一絲不耐,看了一眼車窗外,對司機說,「路邊隨便一家服裝店停車。」
司機遵命:「好的沅總。」
安莎被她風風火火的態度弄得也跟著緊張起來:「沅總,出什麼事了?」
出什麼事?她到手的鴨子要飛了!鳶也神情冷淡,找了白清卿三年,她絕不能在這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繁華的市中心最不缺的就是服裝店,司機在一家品牌店門口停下,鳶也對安莎說:「你去幫我買一雙37碼的運動鞋。」
然後開門下車,快步走進服裝店。
她身上的盛裝讓店員一愣,一時反應過來去招待,鳶也的手搭在衣架上,從前往後捋過去,三兩下就選出一件毛衣和一條牛仔褲,看了下碼數,剛好合適,便徑直進了更衣室。
三分鐘後,晚宴上最吸睛的女神,就以最輕便的姿態走出來,鳶也拿出手機,看了眼齊高的位置,一直在移動,意味著他們藏不住,她抿緊了唇,對店員說:「結帳。」
這大概是店員做過最快的一樁生意。
鳶也連換下的裙子也沒拿走,付款完就離開,牛仔褲的吊牌是一條橡皮筋,她扯掉紙牌,用皮筋將長發紮起來,同時安莎也帶著鞋回來。
鳶也一邊換上一邊說:「去松橋路。」
安莎已然明白是齊高那邊出事,聽她還要親自過去,下意識阻止:「沅總,那裡現在很危險,您親自去未免太冒險了,還是……」
鳶也漠漠地看著她。
青城陳家的外孫女,艾爾諾家的女家主,只有一股魄力。
安莎張了張嘴,不敢再阻攔:「……那要不要跟先生說一聲?」
鳶也轉開頭:「隨便你。」
安莎連忙把電話打給蘇星邑。
司機在導航上設置路線,奇怪了:「沅總,地圖上找不到松橋路。」
「松橋路十年前就廢棄,地圖上沒有,你往前開,我指路。」鳶也聲音冷峭,眼睛收納著前方的黑暗。
就是因為這條路早已經廢棄,一般人不會知道,她才讓齊高走這條路,本以為是最安全,沒想到還是!
到底是誰,非要白清卿的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