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尉遲傷她有多深
第241章 尉遲傷她有多深
之後醫生為鳶也做了一個詳細檢查,最後說,只要養好腦袋的傷,人就沒事。
鳶也這次就好像真的「沒事」,跟護士要了個小鏡子,照了照自己,見蘇星邑在看她,還笑問:「我這就是小傷,怎麼還驚動了你親自來到晉城?」
開口第一句話就叫蘇星邑敏銳地蹙眉。
鳶也看他臉色有變則是馬上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自戀,你肯定不是為了我,又是因為工作是吧?」
然後似是埋怨似是嗔怪地說了句:「就知道,以前我好說歹說你都不肯來,只有在你自己需要的時候才來。」
「鳶也。」蘇星邑不禁開口打斷她。
鳶也眨了眨眼:「啊?怎麼了?」
「……」
她這個反應,很不對。
蘇星邑不覺得兩天的昏睡,能讓她對過去幾個月的事情釋懷,要是真那麼容易放得下,她也不會跳河自盡。
那麼現在這個說說笑笑的她,是怎麼回事?
鳶也等不到他說話,就當他是隨便叫叫,兀自開啟另一個話題:「你這次來晉城會待多久?這是你第一次來晉城吧?有沒有空餘的時間?我帶你去……噝~」
後腦一疼,她馬上伸手捂住,苦著臉說:「本來想說帶你去玩,晉城有很多有趣的地方,但是我這個傷起碼要養十天半個月,你不能待這麼久吧?」
「唉,我們是不是沒緣分啊?每次不是你不巧就是我不巧,總碰不到一塊。」
蘇星邑眸子變得晦暗,隱隱有一種猜測:「你,知道你的傷是怎麼來的嗎?」
「摔的啊。」
鳶也說得理所當然:「視察瓷磚工廠,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哦,對了,這件事別跟我家裡說,我可不想看宋妙雲在我爸面前演母女情深的戲。」
說著她又照了照鏡子,摸了兩下自己光溜溜的腦袋,因為做手術,她的頭髮都被剃掉了,鳶也非但不覺得難過,反而覺得挺新奇。
「比桑夏還短,都不知道大表哥看到會是什麼表情。」
……果然。
蘇星邑慢慢地從肺腔里吐出一口氣,她的反應印證了他的猜測,她果然……
鳶也絲毫沒有察覺出他表情有異,只專心致志地欣賞自己的光頭造型,半天都是樂此不疲。
蘇星邑拿走她的鏡子,鳶也一臉疑惑,他說:「我會留很久,直到你好。」
「真的嗎?」鳶也一下笑開,「太好了!」
接著她就又開始喋喋不休:「我跟你說,晉城好玩的地方也很多,你肯定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吧,我帶你去大覺寺,那裡有一顆四百年的老樹,現在剛好開花,特別漂亮,人也不多,你肯定會喜歡。」
她介紹著這晉城有哪裡好玩哪裡有趣,說完了一個地方又說另一個地方,還想找手機上網找出圖片給他看:「誒,我手機呢?算了,回頭帶你去看了就知道,還有一個地方……」
蘇星邑聽著,始終一言不發。
很快,安娜也發現了鳶也的不對勁,忍不住單獨問蘇星邑:「鳶也小姐失憶了嗎?」
「是記憶錯亂。」
蘇星邑眸色轉沉:「她摔下樓梯是兩年前的事,那時候她已經嫁給尉遲,她的事情跟姜家本就無關,陳桑夏剪短頭髮是去年的事情,但她都混在了一起。」
「她摘除了關於尉遲的一切,重新給自己拼湊了一段人生。」
摘除了記憶。
拼湊了人生。
尉遲到底傷她多深,她才會錯亂到這個地步?
安娜看著病房內,和護士說笑而笑容滿面的鳶也,眼眶不禁紅了起來。
……
「霍總你怎麼又回來啦!」
「霍衍沒有回來安娜沒有摔倒也沒有人綁架醫院更不存在外星人,無論你說什麼,這個藥都必須吃。」
「……」
意圖轉移注意力失敗的女人,兩條眉毛都耷拉了下去,苦哈哈地看著蘇先生。
安娜在一邊忍俊不禁,很好,三天裡第五場「較量」,還是先生獲勝,鳶也小姐一日三次的企圖丟掉藥片的計劃又失敗了。
鳶也長嘆一口氣,老老實實接過蘇星邑手裡的藥片和玻璃杯,醞釀了一下情緒……還是沒勇氣吃下去。
她不是小孩子,知道良藥苦口的道理,但是這個藥片,它完全是反人類的存在,小指指甲蓋那麼大的一顆,還不是糖衣的,入口即化,吃一顆立地飛升,吃三顆死得安詳,她連續吃了三天,非但無法習慣它的味道,甚至越吃越害怕,只想把它丟出窗外。
鳶也嘟囔著說:「我寧願你把它融成一勺藥水,我一口喝下去。」
蘇星邑看了她一眼,從她手裡拿走那顆藥,鳶也躲開:「算了算了,變成液體更噁心。」
她閉上眼睛,將藥片丟進嘴裡,灌了一大杯水,還是擋不住那苦味在口腔里蔓延,小臉頓時扭曲成一團。
蘇星邑將什麼東西抵在她的唇邊,鳶也下意識張嘴,旋即一種酸甜的感覺蔓延開來,蓋過了那噁心的藥味,她品嘗出是醃製的酸梅,眉毛當下鬆開,賣乖道:「蘇先生好貼心啊。」
蘇先生用紙巾擦了擦她的嘴角,淡聲說:「安娜買的。」
鳶也馬上拋過去一個飛吻:「還是安娜姐對我好,跟直男蘇某完全不可相提並論!」
安娜笑眯眯,心下卻是感嘆,她想過鳶也小姐醒來後會繼續尋死,也想過她會悲嗆或憤恨,唯獨沒想到,她會把關於尉遲的事情都忘了。
但看到她現在恢復以前的笑顏,那翹起的嘴角,飛揚的眉梢,還有為了不吃藥和先生鬥智鬥勇,又覺得,也許忘了才是最好的。
先生說順其自然,那就順其自然吧,對鳶也小姐來說,也許想不起來才是最好的。
安娜退出病房,準備去找醫生問問鳶也小姐的病情,也問問能不能把那個藥片換成別的,鳶也小姐吃得是挺痛苦的~
吃了藥,藥里有安眠成分,鳶也人就有些焉焉的,開始犯困了。
蘇星邑看了看外面:「躺了幾天,要下床走走嗎?」
鳶也這才打起點精神:「行。」
「我去推一個輪椅過來。」蘇星邑先出了病房。
鳶也坐了一會兒,穿上鞋下床,走到沙發邊,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目光無意間撇過桌面上一份報紙。
頭版頭條一個黑底加粗的標題寫著,「尉氏集團連續多日打撈西提河,稱遺失價值連城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