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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之後,牢門準時打開,一個頭髮花白的瘦小老頭被推了進來。
趙大澤衝著來人點點頭,繼續自己的強化身體鍛鍊。
小老頭長得有些獐頭鼠目,縮手縮腳的站在一旁,看樣子是想等趙大澤鍛鍊完畢之後再搭話,沒想到看著看著,這老頭忍不住自行咳了起來,連續咳了幾聲之後,大概是想強行忍住,結果卻越忍越咳得厲害,最後乾脆狂咳了起來,那動靜簡直是嘶聲裂肺,給人感覺這老頭馬上就快要不行了似的。
趙大澤被他咳得心裡發怵,連忙起身上前,大聲問道:“老人家,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咳,老毛病了,咳!”小老頭一邊咳一邊擺手說道,不過看他那付悽慘模樣,咳得連腰都彎成了九十度,沒事才怪。
趙大澤連忙倒了一杯溫水遞給這老頭,喝了點水,老頭總算是暫時止住了咳意。
“謝,謝謝!真是不好意思,年紀大了,老毛病了,呆在哪個房都被人嫌,小哥你心腸真不錯,犯了啥事栽到這地方來了?”
“還沒判,估計是殺人未遂吧!”趙大澤提起自己的罪名,還是有點怪不好意思的。
“啊!”老頭下意識的退了半步,心頭像敲鼓似的一陣亂撞,無語長嘆,沒想到老漢我才出了狼窩,又入了虎穴啊!
不過,但是...應該不會吧!瞧這少年老實巴交的,面相看上去倒也忠厚,怎麼會是殺人犯?難道是故意嚇唬咱老人家的?不對,不對!看這間房裡的陳設,他能夠住在單人房間這麼久,怕不真的是殺人重犯吧!
小老頭的腦袋裡一轉念閃了許多念頭,終於還是面不改色,故作豪邁的沉聲道:“老頭子我今年六十有四,大夥都叫我一聲黃老爹,犯的啥事也不想多說了,反正這地方老爹我是七進七出,熟得不能再熟了,呵呵!小老弟,你怎麼稱呼?”
趙大澤聽這老頭說得有趣,也跟著咧嘴笑道:“黃老爹你好!我叫趙大澤,以後我們就住一間房了,這裡我可能還要住一個多月,你呢?”
黃老爹捂了捂嘴,先朝馬桶里吐了一口老痰,然後說道:“老漢我沒啥大能耐,不敢犯大事,每回進來也就呆上十天半個月而已。你先忙,你先忙!練功停了不好,等忙完你的事,咱哥倆再聊!”
這黃老頭倒也挺知趣,趙大澤笑了一笑,繼續專心完成今天的鍛鍊任務。
他確實不想停下來,別小看這兩個月的牢獄生活,專心致志的苦練,加上不斷挑戰自己的體力極限,已經令趙大澤非常的有信心,等出去之後再遇上那白臉男,空手也要打爆他的卵蛋。
看到趙大澤如此刻苦的鍛鍊,黃老爹在一旁也是嘖嘖不已。這名年輕人的一天時間,幾乎有大半在練功,雖然他覺得這種練法很笨,只能一點一點的增強體能,但是單憑這一份恆心和精神,也足以令人嘖嘖稱道了。
在趙大澤身上,完全沒有身在牢獄的覺悟,倒好像是看守所為他提供了一個管吃管住,專心練功的地方一樣,完全看不出這個年輕人身上的負面情緒,真是一件奇事。
很識趣的黃老爹和很專心的趙大澤互不干擾,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一周。
通過閒暇時間的簡單交談,趙大澤明白黃老爹為什麼會換到這間囚室來了。
黃老爹有嚴重的哮喘病,成天咳嗽不斷,加上又是個老人家,呆在集體囚室里自然不受人待見,這些在押犯人,哪有人像趙大澤如此樂天知命的。
趙大澤雖然話語不多,但是黃老爹卻是個閒不住的話簍子,雖然總是在咳,但是話卻是不肯少說半句的。
老爹告訴趙大澤自己是一名義賊,其實在趙大澤看來這老頭也就是個慣偷,只不過行事還算有些講究,勉強算得上是劫富濟已的那類罷了。
又是一天清晨,趙大澤起床後照例在室內練了一回醉拳套路,突然覺得與平時練拳的感覺大不相同,似乎是身體強壯到了一定程度之後,手腕上的那塊古怪礦石很自然的放出熱流,然後被自己吸收進入體內,增強自身。
趙大澤很清楚,這種狀態並不是老酒鬼所說的修煉內家拳法所湧現出的內力,反而是一種通過吸收外力來增強自身的法門,而這種能力的關鍵,就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塊古怪礦石上。
一路拳法打下來渾身上下酣暢淋漓,每一拳每一腳遞出,由快到慢,都像是帶著千鈞的力道,雖然胸中並無醉意與醉勢,但是勝在力道雄渾,總感覺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氣。
一套拳打完,趙大澤知道自己可能又再度突破了。通過手腕上那塊古怪礦石的輔助,就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已經增強到了什麼地步。
黃老爹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在他眼中,少年的這一路拳腳不僅耍得漂亮,而且深得穩、狠之精髓,章法有度,隱隱然已有了幾分名門子弟的風範。
這麼多天相處下來,黃老爹覺得這孩子的拳腳雖然厲害,但是面相純樸,性情憨厚,實在不像是挾武傷人的那種人。到了這時候,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大澤,你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犯的事嗎?”
趙大澤有些愕然,但還是把那天的事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聽完趙大澤的訴說之後,黃老爹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叫道:“我的天啊!你這哪裡是殺人未遂,只不過是打了一架而已,傻小子,人家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