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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沒到殉情這地步

    第281章 沒到殉情這地步

    這……鳶也停下腳步,無可奈何地看著他,陳景銜挑眉:「怎麼?」

    「我正在準備離婚,大表哥就考慮起了我二婚的事?」鳶也好笑,果然無論到了幾歲,也擺脫不了被大家長催婚的下場,她反將他一軍,「大表哥還是想想自己吧,桑夏都有男朋友了,就你還單著。」

    她只是調侃,陳景銜卻像是記起什麼,一貫溫潤的臉龐淡去許多,伸手往她的額頭上一彈:「多話。」

    然後先她一步進了花廳。

    用過午飯,蘇星邑有個視頻會議要開,借用了陳景銜的書房,鳶也則開車出門,去了一家靠近海邊的的咖啡廳。

    這會兒才一點鐘,還不到下午茶的時間,咖啡廳里只有兩三桌客人。

    鳶也看了下手錶,又拿出IPAD,點開郵箱裡的工作郵件,看了起來。

    一開始工作,她就是完全投入的狀態,沒有在意周圍的其他人,目光隨著一行行文字移動,偶爾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一口,有需要記住的重點,便在手機的備忘錄里寫下,一眨眼,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咖啡廳的老闆養了幾隻很漂亮的貓,一點都不怕生人,其中一隻虎斑貓在鳶也腳邊轉來轉去,她剛回完一封郵件,得了空把它抱了起來,它也沒有掙扎,乖乖窩在她的腿上,打起了盹。  

    門上掛著風鈴,一有人出入就會響起,原本已經安靜了好久,這時候,一陣略顯急促的鈴鈴聲傳來,鳶也若有所感地轉頭,剛好對上了來者的眼睛。

    這人一路過來心裡就覺得不可思議,真的看到鳶也坐在那兒,幾乎就是把震驚兩個大字貼在了臉上,他定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敢往前,還是忘記往前,鳶也不禁莞爾,先出聲說:「不認識我了嗎?」

    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啊……顧久終於邁開步伐,語氣還是猶疑:「姜,鳶也?」

    鳶也放開了貓,站了起來,攤手說:「我一沒整容,二沒蒙面,才三年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可是你不是已經……」

    顧久忍不住掐了一下她的臉,鳶也沒有避開,實質感和體溫讓他確定眼前這個確實是活生生的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無法描述清楚心情,只好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一把抱住她:「姜鳶也,你竟然沒有死!」

    「……你這話說的,到底是希望我死,還是希望我活?」

    「廢話!當然活著!當年突然聽到你死了,我差點跟你一起去了。」

    「別吧,我們的關係,沒到殉情這個地步吧?」  

    到底是十幾年的髮小,兩三句插科打諢就又恢復以前的熟絡,顧久心下一松,把她放開了,又仔細看了看她,少見的嘆息一聲:「活著就好,回來就好。」

    天知道他早上接到她的電話時的心情有多跌宕起伏,理智覺得是惡作劇,情感上又希望是真的,從晉城飛過來的幾個小時裡,他始終沒有消化完這件事。

    傳說中死在三年前的人,現在又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他怎麼能不激動?

    鳶也點頭,確實,活著就好,回來就好。

    顧久跟服務生要了一杯水,一口氣喝完,好歹是把心情平復下去了,難免追問起來:「這幾年去哪裡了?一直在青城嗎?為什麼沒有跟我聯繫?」

    鳶也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不著急,你慢慢說。」顧久就在她對面坐下。

    鳶也抿了一口咖啡,已經涼透的拿鐵變了味兒,入口直叫人皺眉,她並不介意,就著這剩下的半杯苦咖啡,將三年前的事情簡言意駭地說了一遍。

    顧久聽完,好不容易冷靜了的心情又掀起了大浪,坐不住地站起來:「尉遲他有病嗎?」

    什麼叫拿她跟沅家換取利益?什麼叫讓她假死?什麼叫軟禁兩個月?什麼叫跳江自殺??  

    顧三少好多年沒這麼生氣了:「我找他算帳去!」

    鳶也攔住他:「我回來就是來算帳的,不著急。」

    顧久看著她冷清的眉眼,沅家,艾爾諾家……這才明白過來:「前幾天熱搜上那個HMVL女家主是你?」

    鳶也點頭承認,顧久將整件事在腦子裡過了一下,重新坐下,道:「挺好的,有沅家這個護身符,他傷害不了你了。」

    沅家是她的護身符?鳶也只是一笑,不置與否,轉了話題:「我有一件事想找你幫忙。」

    顧久直接答應:「你說。」

    「我要跟尉遲離婚。」

    啊?顧久納悶:「姜鳶也不是『死』了嗎?你現在不是沅也嗎?」

    鳶也扶了一下額,每個人一聽她要離婚都是這個反應,不過也是,誰能想到尉遲竟然沒幫她註銷戶口。

    她好好地解釋:「他沒有幫我辦死亡證明,姜鳶也法律意義上還是一個活人,所以我要跟他離婚,還要爭取阿庭的撫養權。」

    鳶也把他從晉城找來,不只是為了相認,還因為這件事。

    「你是北大法律系畢業,也有律師資格證,幫我打這個官司,不算為難你吧?」  

    昨晚和蘇先生說的律師,就是顧久。

    顧久一向隨心所欲,加上上面還有兩個兄長可以撐著顧家,不用他操心什麼,平時都是喜歡什麼幹什麼,大學時就「劍走偏鋒」地去學了法律,還一本正經地考了證——只是考完就丟一邊,繼續做他的花花大少。

    顧久想了想,給了她一句實話:「如果你的訴求只是想離婚,so-easy,但是你還要孩子的撫養權,難。」

    鳶也蹙眉。

    「法院判決撫養權的歸屬時,主要會從夫妻雙方的學歷、工作、收入、年齡以及家庭環境考慮,誰能給到孩子最好的條件就會傾向誰,這幾個方面你和尉遲不相上下,所以他們其次還會考慮孩子情感的傾向。」

    顧久很多年沒碰法律相關了,不過當年北大也是他真材實料考進去的,這種一目了然的案子他信手拈來。

    「阿庭從小在尉遲身邊長大,對尉遲的依賴會比對你多,再有尉遲一家都是晉城本地人,而你將來要回蘇黎世或者巴黎,離開熟悉的國度,孩子可能適應不過來,法官由此也會傾向尉遲。」

    鳶也抿唇:「我還能有什麼取勝的辦法?」

    「尉遲有賭博吸毒家暴之類的陋習,或者是他還有別的孩子,而你已經結紮無法再生育,這些情況下。」顧久端起咖啡杯,「因為有一條原則是,一方無子女,而一方有其他子女,會傾向無子女。」

    鳶也明白了:「換句話說,我還有別的孩子,勝算就更低了?」

    顧久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一口咖啡都差點嗆了出來:「你還有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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