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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尉總最近是忠犬

    第430章 尉總最近是忠犬

    遭遇侵犯的時候鳶也會反抗,哪怕藥效吞沒了她所有力氣和意識,哪怕面對的是三個體格差距巨大的男人,會因為無能為力而憤怒落淚,但她都沒有示弱。

    她可以拿刀,也可以割喉,像一頭負傷累累仍奮起撕咬對手的狼。

    可在看到尉遲後,無須任何過渡,她就成了委屈的貓,一下投入他的懷裡,嗚咽地喊他的名字:「尉遲,尉遲……」

    「嗯。」

    尉遲迅速脫下自己的外套,將鳶也包裹住,她身上有血,然而甲板上光線不那麼清晰,看不出是她的還是別人的,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臉色難看至極。

    手順著她的脊柱順下來,安撫她的驚慌失措:「沒事了。」

    鳶也將他的腰抱得緊緊,尉遲低頭吻了吻她的頭髮,突然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把那個假廚師廢了——鮮少有偏激時刻的男人,現在就想用最暴戾的手段,讓害她的人付出代價。

    再低頭看回鳶也時,尉遲收了那些幽寒,把外套掖好,將她橫抱起來。

    假廚師跑了以後,那些僱傭兵也做鳥獸散了,宋義吩咐手下去追,自己跑到尉遲身邊看情況:「……沅總?」  

    他錯愕至極,沅總怎麼成這樣?

    雖然光線不好,但也能看到她手臂和小腿上的血,更不要說被包在外套下,分明已經沒了長裙的身體,這……哪怕是當初松橋路,沅總也沒狼狽成這樣啊。

    尉遲頭也沒回,沉聲命令:「五層有兩具屍體去處理,那個活的隨便找個角落丟了,他醒了自己會走。」

    宋義一愣:「放了?不審審嗎?」

    「不用。」尉遲藍眸比海水還刺骨,他知道對方是誰,抓個僱傭兵沒用處。這筆帳,他會一起找他算清。

    宋義沒有再問:「好。」

    尉遲抱著鳶也走安全通道上五層,懷裡的女人沒哭了,靠在他的懷裡,嘴唇蒼白,乏力似的半闔著眼。

    他借著樓道里的白熾燈大致檢查了一下,確定她身上沒有能造成那麼多血的傷口,才低聲道:「我才一會兒沒看著你。」

    鳶也啞聲:「你不是說,你會在我看得到你的地方嗎?我找了你好久。」

    尉遲將她抱得更緊:「臨時出了一點意外……你這邊發生什麼事?」

    「不知道是誰對我下了藥。催清藥。」鳶也蜷了一下手指,她的無名指,指甲蓋和肉的縫隙里,扎進了一根倒刺,是剛才撲倒在甲板上時不小心刺進去的,和當年被銀針扎一樣的疼。  

    剛好是在遊輪上,剛好是在去地中海的路上,剛好是一起性侵,這一根倒刺,直接把她送回了15歲那年的卡里忒斯號。

    鳶也一直以為自己放下了,至多就是觸景生情,原來沒有,陰影就是陰影,驅之不散,但就在剛才,她看到萬千星火當空墜落,尉遲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她感覺自己,這次是真的解脫了。

    陰影驅之不散,但是有光可以覆蓋。

    這次拉她離開深淵的星星,是尉遲。

    可能是身體和心理的劇痛,也可能是藥效就到這裡,鳶也已經清醒了。

    尉遲長眉擰在一起,加快上樓的腳步:「我先帶你回房,再去找醫生。」

    鳶也忽而一笑:「你不是最喜歡占我便宜嗎?怎麼不說你幫我『解藥』?」

    她還能開玩笑,神智也算清楚,讓尉遲驀然聽到她中藥而提起來的心,又稍稍放下,不過聲線還是繃著:「只有低等動物才會不顧場合和情景,隨時隨地想著交配。」

    看了她一眼:「作為一個正常,並且很愛你的男人,現在更該在意那個藥會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

    鳶也因為他後一句話而笑:「應該不會。我現在已經感覺好多了,你把我放在浴缸里,我洗掉身上血,順便泡一泡就沒事了。」  

    尉遲沒說話,神情冷峻,他心情算不上好,那句『才一會兒沒看著你』是怪自己大意,只顧著追假廚師,忽略了她在宴會上也可能發生各種事情。

    好在,她沒事。

    走出安全通道的門,走廊是溫柔的橙色的燈光,尉遲半邊身體在白熾燈里,半身體在暖色光里,低頭深深地看了鳶也一眼。

    鳶也覺得這一眼,讓她透過藍色的美瞳,看到他原本的眼眸,暮色如暗紗,好像是在後怕?

    應該是,尉遲這個人,也只為她怕過。

    他們的房間在五層,走廊上空無一人,一路走過去,尉遲發現房門都開著,包括他們那間。

    他警惕著,慢慢走進屋內,檢查四下,確定沒有人,才把鳶也放在浴室的洗漱台上。

    鳶也靠在鏡子上,看著那邊的男人一邊往浴缸里放水,一邊打電話給宋義:「去一趟四層的房間,清理乾淨現場,再找找看有沒有蛛絲馬跡。」

    浴缸出水很快,電話打完,水也滿了,尉遲轉頭想把鳶也抱進去,就見她坐在那兒脫衣服。

    她先是把他的外套丟在地上,然後撕下孚乚貼,抬起雙腿褪下底庫,大大方方,完全沒有迴避他的意思。  

    浴室空闊乾淨且明亮,她靠的地方還有鏡燈,四面八方的光線將她的身體照得分外清楚,包括每一分起伏和每一條曲線。

    尉遲微微一頓,走過去看她的膝蓋,摔得有些破皮和淤青,不過還好,都是皮外傷,他又別過她的臉,臉頰上有一個模糊的巴掌印,眸色又冷了一分。

    「不疼。」鳶也還感謝了這一巴掌呢,讓她清醒,想起了身上帶了刀的事。

    尉遲用指腹輕輕摸了兩下,擰了毛巾,將她身上的血跡大致擦去,才把她放進浴缸里。

    身體完全沒入溫水時,破皮的地方有些許刺疼,不過很快適應過來,鳶也的藥效過了以後,就剩下渾身疲累,靠在那兒一動不動,尉遲坐在浴缸邊沿,用浴球繼續清洗她身上凝固的血。

    鳶也瞥了眼地上的外套,外套上有血,不過襯衫沒血,他應該也沒有受傷,血是別人的,稍稍放心,再去問:「你遇到什麼突發意外?」

    尉遲卻反問:「知道是誰對你用藥嗎?」

    「我懷疑是蘭道,這艘船上,只有她跟我有仇。」鳶也說,「但我想不通,她為什麼對我做這種事?又不是糟蹋我能得到錢,或者能以我私生活混亂為理由,把我趕出董事會或者沅家。」  

    蘭道是個目的性很強的人,很少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糟蹋她並不能讓她得到實際好處,單純為了羞辱她,特意做出這種事,不像她的作風。

    她更不覺得,這會是她費盡心思,把她從晉城引到巴黎,再從巴黎引到船上的目的。

    尉遲眉間凝思,拿起她的胳膊,浴球有沐浴露的泡沫,檸檬味的香氣散在浴室里,泡沫碰到她指甲蓋里那根倒刺,鳶也眉頭皺了一下,很快又鬆開,什麼都沒說。

    「那個帶口罩的男人為什麼追著你?」尉遲沒有注意到她稍縱即逝的變化。

    鳶也訝然抬起頭:「什麼戴口罩的男人?追著我的,不是大鬍子的美國人嗎?」

    她那時候藥效發作,迷迷瞪瞪,沒有看清追著她的人是誰。

    尉遲看著她乾淨的小臉,一個念頭在心底下轉了幾圈,最終還是說出來:「你小表哥,應該就在船上。」

    鳶也倏地一下直起腰:「真的?」

    「那個帶口罩的男人大概就是他,我遇到的意外也是他。」尉遲拿起她另一隻手擦洗,「我還以為是他欺負了你,現在想想,他應該沒有時間去做這件事,相反,可能還是他救了你。」

    

    那時候他應該急著抓他才對,哪有空去侵犯鳶也?

    五層每間房門都開著,應該是他挨個房間找鳶也。

    浴缸里的水輕輕蕩漾,映著尉遲那雙修長清亮的眼睛:「他原本是在追我,突然轉去救你,可能是臨時知道你被用藥,會這麼突然地知道,也許是看到對你用藥的人,或者是偶遇你被用藥的證據。」

    鳶也還在驚愕她小表哥也在船上的事情,她想起來了,她跳窗的時候,好像是聽到了一句「鳶也」……

    就是他在喊她嗎?

    她揣測了他那麼久可能活著,現在就和她在一艘船上,這麼近?

    鳶也心情複雜到難以言喻,索性一頭扎進水裡。

    但沒一秒就被尉遲捏著脖子起來:「也不嫌髒。」

    鳶也眼睫毛上掛著水珠,一雙眼睛也好像被洗滌過了,濕漉漉像只麋鹿:「我以為這種事情,你應該不會告訴我。」

    尉遲頓住。

    ……看到她毫無顧忌地在他面前脫衣服,他沒有生出什麼邪念,因為那會兒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傷勢上。

    現在幫她洗澡,從雙手,到脖頸,還拿起了她均勻修長的腿,滑溜溜的肌膚就躺在他的手心裡,要說他完全沒有心思,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們在聊正事,念頭被壓著。  

    結果她還用這種眼神看著他,配上剛好到她的胸口的水位,著實衝擊,尉遲一下轉開頭,靜了一會兒:「怎麼這麼說?」

    「之前提到蘇先生,你也有事情不告訴我,我以為這些都屬於你的秘密。」

    尉遲重新擦洗她小腿,膚如凝脂,愛不釋手:「我不會瞞著你任何事,沒說,只是因為我還沒有完全查清,不想平添你的煩惱而已,等我都弄清楚了,我會告訴你的。」

    鳶也忽然抬起腳,踩在他的胸口:「是啊,最近的尉總,是忠犬。」

    她的腳指甲修剪得很漂亮,圓潤又無害,沒有塗指甲油,是最嬌嫩的粉色。

    尉遲不信她不知道,在一個男人面前故意抬起腿是什麼信號,他握住她的腳踝,眸色深了許多:「喜歡嗎?」

    「喜歡啊。」鳶也竟然應得很利落。

    尉遲手上力道微微加重,鳶也眼中流光般淺淺的笑意:「喜歡到,中藥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你。」

    尉遲聲音愈低:「是我什麼?」

    他都問,她都答,時隔四年,她終於卸下曾經因為他,層層上鎖的心防,像終於和15歲那年的事情握手言和一樣,對他真正接納。  

    「你在床上的樣子。」

    尉遲坐在浴缸沿,她靠坐在浴缸里,小小起伏著波瀾,像誰愉悅得仿佛要奏響的鋼琴曲,鳶也順勢用腳趾抬起他的下巴,動作並非侮辱,更像性感的女王。

    「忠犬,我現在可以要你嗎?」

    尉遲忽而笑了,雋秀而雅致:「什麼時候都可以。」

    我是你的。

    予取予求。

    ……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

    尉遲將她從水裡撈出來,鳶也還沒站穩就急於撲向他,撞得尉遲慣性地後退了幾步靠在浴室門上。

    鳶也踮起腳尖抱著他的脖子,身上的水全都蹭在他的襯衫上,身高的差距讓她吻得不是特別順利,中途短暫分開,又換了個角度重新吻上。

    這是要命的。

    尉遲喉結上下滾動,緊錮著她的腰,擰開身後的浴室門,一把將她橫抱起,大步走向床。

    鳶也藥效已經過得七七八八,但還是很渴望,是從內心生出的渴望。她開始解他的襯衣,只是扣子太緊,她手又有些抖,半天都解不開一顆,反倒是尉遲,已經很輕車熟路,遊走不停。  

    「尉遲,你把衣服脫了……」

    「你幫我脫。」

    尉遲聲音低啞,她有一個漂亮的直角肩,和鎖骨一起構成最誘人的弧度,他肖想已久,不太溫柔,留下深一個淺一個的紅痕,這幾天註定不能穿吊帶裙。

    鳶也覺得不公平,她身上一件衣服都沒有,他可以為所欲為,她卻碰不到他,她咬唇繼續解他的扣子,可他的手……她的呼吸都接不上來,何況動作:「我解不開……」

    看她急的,他笑說:「解不開就用牙齒咬,小狼。」

    鳶也有點沒反應過來,聽著他的話,當真低頭去咬他的扣子。

    尉遲悶聲笑了起來,終於沒再戲弄她,單手把紐扣解開,將帶有一層薄薄肌肉的胸膛展露給她。

    那兩年婚姻,她就很喜歡他的身體,精瘦有力。

    ……鳶也抬起一隻手遮在眼睛上,又被尉遲拿開。

    他想要看清她這是她回到他身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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