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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餐館不大,三十來平米,但很有特點。對著門的方向是一個高不到一米的木質收銀台,收銀台上擺著一個不大的臥虎狀木雕。桌子都是原木的,並沒有上油漆,很小巧,只能坐四人。天花板上串著一些綠色的古藤,那些古藤從天花板上垂下來固定在凳子上,凳子自然也不大,剛能容屁股坐下。毅哥他們小心地坐下後,凳子並沒搖晃。艾朵朵顯然是到這地方來過。她告訴毅哥他們在凳子的下方有一個控制按鈕調高就成了鞦韆,放低就是椅子了。她還示範了一次。夏冰也充滿好奇地試了一次,果然像艾朵朵所說的那樣。毅哥奇怪自己以前為何沒有發現竟然在學校附近有這麼好的餐館。艾朵朵和夏冰這時正在討論那些古藤是如何地吊著凳子。毅哥仔細看時,原來那古藤竟是尼龍繩做成的。牆壁並沒粉刷,裸露著紅磚,沿著牆的角落處還自然地擺著一些花,花盆是看不見的,可能就埋在地底下,在花的旁邊還散放著些石片。地面並不是水泥的,是土地面,不過並沒灰塵也很乾淨。筷籠是竹子做的,就掛在牆上,筷子整齊地插在裡面。不知道放在哪裡的音響播放著柔和的輕音樂。毅哥覺得在這裡即使是坐著也是一種享受。
吃完飯後,天剛剛黑下來。艾朵朵也沒事,三人決定去逛街。當然主要是艾朵朵嚷著要去,夏冰想反正也閒著還不如去看看。毅哥也只好陪著。毅哥都不知道進了多少家服裝店了,他幸好年輕否則肯定撐不下來。然而夏冰和艾朵朵仍然興致勃勃的,倒像是在旅遊一樣。衣服可能在她們的眼裡就是最美的景致吧。毅哥其實知道女性的美更多的是通過服裝來體現的,熱愛服裝的女人一般都是熱愛生活的。這時毅哥寧願她們對生活稍稍地冷淡一點。毅哥到後來就在門口等著他們,好在是馬路邊上有很多的石凳供人休息。毅哥想這些石凳的設計者的妻子一定和艾朵朵夏冰他們差不多,都是服裝的理想主義者。設計者一定飽受了等待的痛苦,才想到設計出石凳來方便男性。毅哥心裡對這位前輩充滿了感激之情。
夏冰終於挑好了一件衣服,拿出來在門口叫毅哥進去看看。那是一件淡雅的長裙,上面點綴著些荷花。毅哥暗自讚嘆夏冰的欣賞能力。夏冰跑進試衣間,換上出來讓毅哥看合適不合適。毅哥知道她是想要讓他肯定那件衣服。他巴不得那麼做,買好了以後就可以交差了。不過還得正式點,否則夏冰又以為是在敷衍。好在毅哥曾經選修過禮儀課,當時讀大學的時間選修的課程,寢室的一哥們看上了和他們同級的一個女生,不知從那裡打聽到那女生選修了禮儀課。他便也報了,可又不好意思去,便拽上毅哥一起去。毅哥的學分基本上已經修滿了,比較閒。毅哥便把所學過的如何打扮裝飾知識撿能用上的都說了出來,聽得艾朵朵在一旁都呆了。甚至一個年輕的服務員拿出便箋本記著他的話。講得毅哥都得意洋洋起來,感覺自己像是王一樣站在高台上發表著精彩的演講。直到店老闆看進來的客人不買衣服,只圍著毅哥聽講,才制止了毅哥的滔滔大論。毅哥這才意識到是在專賣店裡,不好意思地向老闆道了歉。老闆看見毅哥掏出的錢包也就喜笑顏開了,並沒多說什麼。艾朵朵也在這家店裡選了一件。
三人剛從店裡出來,艾朵朵就說:“人才啊,老同學。你完全可以去做一個稱職的演講家了。餓死陳安之他們那些人。”“過獎過獎,博美女一笑而已。”“哪裡來這麼濃的酸味呢?”夏冰故意吸著鼻子。“呵呵”毅哥笑了一下。艾朵朵看了一下表,驚叫道:“十一點了都,我要趕緊回去了。”“擔心人家等急了?”毅哥取笑道。“什麼呀,室友今天忘帶鑰匙了。剛才還發簡訊催我回去呢。”艾朵朵匆匆地打了一出租走了。夏冰和毅哥也一邊逛一邊聊著向公寓走去。
毅哥帶著夏冰逛了幾乎所有能玩的地方,他借了黨一荷的遊園卡。一天下午毅哥出去買飯的時間遇到了黨一荷,便想起借卡的事,就試著問了下。黨一荷便爽快地借給他了。黨一荷長得和夏冰差不多。夏冰家人給她打過好幾次電話了,讓她回去。毅哥便決定回去,這天早上他用QQ和黨一荷聯繫上了,把遊園卡還給了她。黨一荷拿了卡轉身就走了,毅哥看著背影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抱歉的感覺。毅哥還了卡後讓夏冰一人呆在寢室,外邊熱。他坐公交去車站買票。買票的人並不多,滬市站開通沒幾年,又在暑假的中期。毅哥買了車票後坐上公交的時間,看見黨一荷也走進了售票廳。毅哥想去打個招呼,可是車已經啟動了,也就算了。毅哥買的是硬臥,第二天下午發車。軟臥太貴,錢不夠了。要是毅哥一人的話,他肯定買的是硬座。但是他不想讓夏冰受罪,因為滬市離夏冰下車的站要二十多個小時,太累了。毅哥是知道長途硬座的滋味的,又一次腳都腫了四五天才退下去。要是一張硬臥一張硬座的話,路上又不能照顧夏冰,毅哥乾脆就買了兩張硬臥。好在能買到一張學生票,否則他的錢夠嗆。
毅哥到沃爾瑪超市買了一大堆夏冰愛吃的零食,當然少不了方便麵。他不喜歡在火車餐廳上吃飯,吃過一次味道不好而且很貴,更主要的是喜歡聞揭開泡好的泡麵時那股濃郁的香味,而且也可以打發掉一些無聊的時間。夏冰也很喜歡那種味道,說那味道能讓人沉醉。毅哥拎著一大包東西回到寢室的時間,夏冰正在QQ上和誰聊著天。他去沖了一把臉,想倒點水喝卻發現水壺空了,便拿了水卡沖水去。往常都是用燒水器燒的,後來因為某大學的寢室發生過一次火災,據說是超負荷用電。學校為了防患於未然便禁止用燒水器燒水,還查過幾次。當時賀牛還嘟囔為何不把線路更新換代呢?老想著要限制呢?鄧廣昆當時也在,便說學校也是出於好意才這樣。什麼好意,就是怕花錢。其實賀牛是懶得下去打水才這樣憤憤不平。毅哥沖水回來後,夏冰已經關了電腦,在收拾一些要拿的東西。“呵呵,就這麼想離開啊。”毅哥有點喜歡反話正說式的開玩笑。“你都把票買好了,我能不走麼。”夏冰不客氣地反擊著。當然也都是說說而已,都沒放在心上。